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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垂到腰際的黑髮微微捲曲,蓬鬆而柔軟的披散在她背上, 男人將絲緞般順滑的頭髮在手指繞了幾圈, 然後給她編成一縷一縷的小辮子。
夏油雪紀細心地將數據做完修改, 最後把郵件標記成了未讀狀態, 打算放回琴酒風衣中物歸原位。
「嘶……」剛邁出一步,頭皮就傳來了被扯住的疼痛,她側頭看向身後的男人「你在幹什麼???」
禪院甚爾無辜地鬆了手。
「我在幫姐姐編頭髮~」
「你是弟弟嗎?!比我都大了幾歲吧!」
「沒關係, 我看著年輕。」
「……」
雪紀一把從他手中搶過頭髮, 然後走到衣架旁,將琴酒的手機放回原位, 又把房間內的擺設和窗戶恢復好, 最後心累地說。
「好了, 這件事算是解決了。」
「行, 那再翻窗戶回去~」
「現在明顯走門就可以了吧!等我們回去再讓咒靈跑回來……你為什麼突然這麼欠揍?變得五條悟化了!」
又是玩她頭髮, 又是翻窗戶, 被五條悟奪舍了嗎?
「哦,我以為你就喜歡這種小弟弟的調調?」
夏油雪紀胸口一堵,有句髒話不知該不該講,她總不能跟禪院甚爾解釋那是系統任務,最後只好咬牙將他拉出琴酒房間。
回到自己客房後,等待在裡面的跡部正一立馬走了過來,雪紀微笑著說。
「跡部先生放心,數據的事情我們都處理好了。」
「今天真是要好好感謝你,夏油小姐!」
「您客氣了,交易應該明天一早就會停止,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夏油小姐,組織和烏丸的關係應該非常密切,就在終止談判的時候……那邊也同時停止了跟我們的惡性競爭。」
心中的猜測被進一步證實,回去之前她和跡部正一互相留存了電話號碼。
如果烏丸財團真的是組織的後台,那麼剷除他們的時候就需要跡部正一的幫忙。
當然,跡部正一對此也十分樂意,誰能拒絕送到嘴邊的肥肉呢?
禪院甚爾先一步離開了米花飯店,他說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事需要做了,送走了這兩人後,夏油雪紀終於空閒下來。
姐姐大人隨意地沖了個澡,拖著疲憊的身體爬到床上。
浣熊咒靈是在她洗澡的時候偷摸溜回來的,絲毫沒有引起琴酒的注意力。
琴酒大概永遠不會想到,就在他剛出浴的時候眼皮底下發生了那種事情,果然人類在咒靈面前十分渺小,就算是琴酒也照樣會被術式控制。
夏油雪紀躺在床上感嘆,突然就理解了弟弟當年堅定地選擇去高專上學的想法,普通人遇到咒靈只能靠咒術師來保護。
憑傑的這份責任心,成為咒術師是必然結果。
希望他越來越強大,堅守住內心的溫柔與正義才好……
雪紀想了半天,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暮色茫茫,風清月皎。
***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琴酒的電話吵醒的。
對方十分冷漠地說了一聲交易取消,然後直接帶上小弟伏特加離開了米花飯店。
來的時候還有車接車送的待遇,現在用不上她了就這麼敷衍?
夏油雪紀罵罵咧咧地收拾好東西,自己坐電車回到了公寓。
她到家的時候千速還沒起床,雪紀索性做了兩人份的早餐,吃完後又重新鑽進被窩,補起了周末的懶覺。
大三基本已經沒什麼課了,接下來的重點全部放在了備考上,這天之後雪紀向夏油傑詢問了關於提升咒靈等級的方法。
從弟弟那邊得到的回覆是很難,在咒術界裡一級和特級的實力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她這才打消了用浣熊咒靈詢問琴酒的想法。
忙碌的日子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夏天過去春天又來,夏油雪紀和萩原千速正式成為了大學四年級學生。
今年研二和他的幼馴染松田同時考上了位於東京的青山大學。
他們也從神奈川搬到了隔壁的町住。
雪紀本來以為她可以沉浸在題海里暢遊幾個月,沒想到明明是個備考生竟然比以前打工還忙,這些忙碌的事情具體體現在……
參加組織集會、照顧隔壁禪院惠。
跟跡部正一聯絡、照顧隔壁禪院惠。
去圖書館做題、照顧隔壁禪院惠。
接送小惠去幼兒園、給小惠做飯、給小惠過生日、給小惠開家長會……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大聲指責了親爹禪院甚爾甩手不管的行為,結果這個男人雙手一攤,無賴地說了句。
『不是你讓我叫你姐姐的嗎?姐姐幫助一下有困難的弟弟也是很正常的吧……』
突然就把自己定位成了獨自帶著孩子,生活遇到困難的可憐父親?還跟雪紀打什麼親情牌!
她看這男人就是對姐弟扮演遊戲玩上了癮。
並且還想順便找個免費保姆!
最後夏油雪紀指責的話在禪院惠拉著她可憐兮兮的眼神中咽了下去。
算了……小惠有什麼錯?
在小孩子面前吵架會給幼小的心靈帶來傷害,不能讓惠惠以為自己是不喜歡他才和爸爸爭執的。
禪院甚爾看著兒子完全拿捏住了雪紀的心軟,變得更加放肆起來。
今天大學沒有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