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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雪紀僵在原地,有句髒話不知該不該講,她慢慢搞懂了現在的狀況。
「也就是說這裡是平行世界的百鬼夜行?」
【嗯哼。】
「我要是回去就不能再來了?」
【沒錯。】
「所以想就傑只有這一次機會?」
【可不是嘛!】
雪紀嘴角微抽,已經能預感到自家丈夫和弟弟會鬧成什麼樣子了。
雖然但是……
直接回去的話百鬼夜行里的夏油傑就徹底涼了,她之前還給五條悟說過要送他個驚喜呢。
事已至此只能咬牙速戰速決了!
夏油雪紀用手掩住口鼻避免自己吸入灰塵,然後打量起高專校園:「系統,這個世界的傑不認識我吧?」
【是的宿主,這個世界的夏油傑是獨生子,沒有姐姐,他可能會不認你……而且百鬼夜行時期的五條悟也不認識你。】
「呵,問題不大!他認不認我都是姐姐,敢反對我就打醒他!」雪紀活動著脖頸。
才剛兩個月的肚子平坦如常,沒有一點懷孕的感覺。
高專校園被損毀了大半,她一路往咒靈最密集的地方走去,不知走了多久,遠處電線桿上出現了兩個人。
是夏油傑和乙骨憂太。
兩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四目相望對峙著,好像在說什麼嚴肅的話題,因為討論的太激烈沒人注意到她。
夏油傑舉起手,將高專內的咒靈全部吸入一個漩渦中,一副準備放大招的樣子。
雪紀挑眉:「平將門,把他給我抓過來。」
瞬間,深紫色咒力瀰漫,四大怨靈的負面情緒掩蓋了所有咒靈的氣息,像強盜般朝著電線桿頂端的夏油傑奔涌而去。
平將門的出現把他們兩人嚇了一跳。
打得好好的,又冒出一個來路不明的敵人?
乙骨憂太以為是詛咒師來支援了,夏油傑以為是高專準備的底牌,兩人同時嘖了一聲跳開,沒想到巨大的怨靈卻對著黑髮特級窮追不捨。
乙骨憂太跳下來後發現了夏油雪紀,遲疑地向她靠近了幾步。
「請問你是……?」
白衣少年現在只是高專一年級生,同樣沒有對雪紀的記憶,他看見平將門死死追趕著夏油傑,初步判斷她應該不是敵人。
「我叫夏油雪紀。」
乙骨憂太:「???」
大意了,聽起來超級像敵人!
雪紀將目光從弟弟身上挪到乙骨憂太受傷的部位,面色不太好:「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就站在那不要動嗎?我現在很想吐。」
這孩子走近後身上的血腥味太重,讓懷孕兩個月的孕婦一股酸水湧上喉頭。
夏油雪紀捂住胸口面色異常蒼白,嬌小的身軀一抖一抖,極力隱忍著。
乙骨憂太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能看得出對方真的很難受,不安的上前詢問:「這位小姐你還好嗎──」
「嘔──!!!」
回答他的是一聲響亮的乾嘔,夏油雪紀擦了擦眼角滲出的眼淚,連忙解釋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針對你。」她想了想剛才的反應很不禮貌,於是又誠懇地補充了一句「我懷孕了。」
男子高中生乙骨憂太瞪大眼睛,腦內開始自動解析這句話里的內容。
姓夏油,懷孕了。
他吞咽著口水艱難地說:「你是……夏油傑的妻子?」
日本大多數女性結婚後會改成丈夫的姓氏。
這下可難辦了。
夏油傑跟他是對立關係,他當著人家懷孕妻子的面去打對方丈夫,有點殘忍。
雪紀嘴角一抽:「不是,我是夏油傑的姐姐,親姐姐。」
乙骨憂太表情逐漸尷尬,就在兩人對話間平將門抓住了黑髮特級,提著他的後脖頸快速跑到主人面前,莫名其妙被襲擊的詛咒師頭頭面色鐵青,在空中晃蕩了半天,冷冷問雪紀。
「這是什麼咒靈?為什麼『咒靈操術』對它沒用?」
雪紀揮了揮手,示意平將門把弟弟放到她面前來。
姐姐大人沒回答問話,直接給了夏油傑一個腦瓜崩,聲音清脆響亮。
「咚──!」
黑髮詛咒師叛逃多年,心腸早就跟石頭一樣冰冷了,他不可置信地望著雪紀,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如此大不敬。
「你敢侮辱我?」夏油傑說話的時候下意識摸上自己額頭,整個人有些懵。
雪紀一抬手,系統對弟弟的壓制力驟然而出,她一把揪住傑的耳朵,不客氣地說:「侮辱你?我還要揍你呢!一天到晚不學好,學什麼反派叛逃嘔──」
夏油傑經過一場戰鬥,身上的血腥味不比乙骨憂太少。
「嘔……父母就是這麼教育你的?!」
「你太丟咱們夏油家的人了!」
「看看你這身袈裟嘔……像什麼樣子!」
「對咒術界或者社會不滿就去努力改變,叛逃算什麼男人!」
雪紀一邊罵一邊乾嘔,夏油傑被系統影響的,心中竟然感到了畏懼。
把特級少年乙骨憂太懶得一愣一愣。
……
半個小時後,五條悟趕回高專。
映入眼帘的是摯友被平將門禁錮在懷裡,陌生的黑髮女人指著他鼻子罵,一旁的學生乙骨憂太端著熱茶遞給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