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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紀姐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你是去宿舍還是……」
「不用了,我在這陪她。」
甚爾搬了張椅子坐在病床旁,雙手一插不再說話,硝子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天與咒縛的身體素質,在這熬幾個晚上都沒問題。
……
次日清晨,病床上的人茫然地睜開眼睛。
盯著有些熟悉的天花板看了一會,才回憶起發生了什麼事情,夏油雪紀慢慢坐起身,餘光掃到了病床旁邊健碩的身影。
「甚爾?咳咳咳……」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在安靜的房間內格外清晰。
本來坐著睡覺的天與暴君瞬間睜眼,雙目很快恢復清明:「醒了?要喝水嗎?」
房間中的紫色咒力已經消失不見,夏油雪紀大概是嗓子有點干,甚爾站起來去給她倒水。
雪紀愧疚地看著他的背影,已經猜到自己出事後的情況了,不出意外的話他和傑都丟下手中的工作跑了回來吧?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將水杯遞到雪紀面前,她剛想伸手去接,水杯上一道寒芒划過,硬生生把被子斬裂成了兩半。
天與暴君:「?」
夏油雪紀:「?」
裂開的缺口處還沾染著些許紫色殘穢。
「呃……」這是平將門吧?
夏油雪紀記得昏迷前系統的話,所以平將門是什麼意思?
不讓她喝水?
「……甚爾,你再把蘋果遞給我。」雪紀想了想說道。
天與暴君遲疑地拿起床頭柜上的蘋果遞過去,同樣的寒芒和同樣的殘穢再次出現,蘋果也被斬成了兩半。
夫妻倆雙雙陷入沉默。
半晌後甚爾抬手撫向她的額頭,夏油雪紀下意識向後瑟縮了一下,擔心平將門也把面前的人削了。
自家老婆躲開觸碰的舉動令天與暴君一愣,然後挑眉對上那雙瑩潤的桃花眼,雪紀剛想解釋一下,甚爾就不由分說地一把將她撈進懷裡。
就在兩雙柔軟的唇貼上的瞬間,一道寒芒略過。
甚爾結實的胸肌被劃開好大一個裂口,鮮血瞬間就涌了出來。
「你是笨蛋嗎!幹嘛拉我!」雪紀又氣又急,同時心裡還對平將門罵罵咧咧。
系統!那個式神怎麼搞的!
見不得人貼貼嗎?!
【問我幹什麼……問平將門啊,他應該是在保護你才對,拒絕一切陌生人的靠近,但是也說不定他單身了千年不能吃狗糧呢。】
淦!
那她下半輩子怎麼辦?
守著這麼大一個甚爾能看不能睡嗎?
這式神不要了行不行!
【不行,物品售出概不退換。】
她對面的天與暴君低頭看了一眼胸口上的傷,眉毛都沒皺一下,關注的重點完全在別的事情上。
「不准躲我。」他想親自己老婆還要看別人臉色嗎?
砍就砍吧無所謂,反正天與咒縛會出手,就是以後做的時候有點麻煩,對他來說不痛不癢。
「你可以喊五條和傑過來嗎?」雪紀退到床角不敢靠近。
甚爾活動了一下肩膀,隨手抽了幾張紙巾擦拭著身上的血,他覺得確實該叫六眼過來看看情況,於是離開病房去喊人。
片刻後高專三人組風風火火趕來。
傑弟弟一推開門就大步走向病床:「姐姐你沒事吧!」
「傑你先別靠近我!」剛才甚爾被削的那一幕還猶在眼前,雪紀趕緊出聲阻止。
黑髮特級的腳步頓在原地,甚爾去喊他們的時候大家都看見那道傷口了,一直從左胸開到了右下肋,他轉頭看著摯友示意五條悟過來檢查一下。
白髮特級一臉感興趣地摘下墨鏡,走到床邊打量了一會突然說道:「雪紀醬你可以把『他』喊出來嗎?」
跟菅原道真同等級的四大怨靈,他也想看看。
夏油雪紀表情一僵,這個式神得到是得到了,但她還從來沒用過,不知道怎麼喊啊……
要跟咒術師使用術式一樣結個印再大喊招式嗎?
【不用,喊名字就行了。】
雪紀頂著四雙直勾勾的眼睛,硬著頭皮輕聲說道:「『平將門』。」
「轟──!!!」
下一秒,病房內咒力劇增。
深紫色咒力具現化掀起強烈的風暴,把醫療室的器材吹得散落一地,濃重的紫色在夏油雪紀背後逐漸匯集成一個漩渦,漩渦越來越大。
最終變成一個咒胎般的圓形卵。
五條悟興奮地盯著前方,眼中有躍躍欲試的瘋狂。
天與暴君眯眼,這個東西一旦展現出什麼危險性,他隨時準備把雪紀抱回來。
夏油傑手掌已經搓出了咒靈球,家入硝子用手擋住眼前的烈風。
幾人都關注著圓形卵的情況。
周圍的深紫色咒力不斷匯入卵中,直到全部吸收後咒力產生的風也慢慢停止,緊接著房間中響起碎裂的聲音。
圓形巨卵的殼破碎,從中走出一個手持長.刀的人形咒靈。
「宵小勿近。」咒靈擋在夏油雪紀身前,木訥地對在場幾人說道。
包括雪紀在內的所有人都看向他,過了一會五條悟摸著下巴恍然大悟:「原來是平將門~」
「你在感嘆些什麼?我姐姐剛才已經喊出了他的名字吧!」夏油傑忍不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