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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討厭你?
你從他厭惡、難以置信、困惑的情緒之中感受到了他的心情。可潘塔羅涅的臉上沒有絲毫裂痕,內心的聲音並不足以讓他流露出情緒。
商場如戰場,情緒的流露相當於給對方展控情報。
潘塔羅涅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那麼,按照您的說法,我應該聯繫璃月那邊。——聯繫的對象是誰呢?」潘塔羅涅禮貌的詢問。
「……」經過剛才的【厭惡】情緒,你對潘塔羅涅並不信任,「誰都可以。能與愚人眾進行往來交易的人,也一定在璃月有話語權吧。」
「但我們並不能就這樣放您離開。」潘塔羅涅話鋒一轉,「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你都踏入了至冬的國土。您該不會以為,只要聯繫上你的故國,就能一切平安吧?」
「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逃。」
「需要支付什麼樣的代價?」他現在不會對你輕舉妄動,是因為【仙人】這個身份。你清楚的知道這點,所以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回應。
「……」潘塔羅涅停頓了一會兒。
門外傳來吱呀的聲音。
「?!!!!」僅僅是瞟了一眼,你就直接握住槍身,用鋒利的槍尖抵住潘塔羅涅的咽喉,離開達達利亞身邊、以潘塔羅涅的性命作為要挾,「請離我遠點,博士。」
這張臉,你化成灰都認得。——是稍微年輕了一點的多托雷。你震撼、你不解。你很確定自己來到的時間門段是坎瑞亞災變過後,同時也是你經歷過的所有的時間門線之後。
博士……多托雷,他居然還活著。
還越活越年輕越活越回去。
當時他在你的身上做了人體實驗、還讓你吞噬祟神的殘渣,劣跡斑斑。——肯定是運用了某種手段吧,起死回生難,但返老還童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你覺得多托雷還真有可能做出來。
多托雷的臉上完全沒有同僚被挾持的緊張,反而微微一笑,「好久不見,織生。」
「在至冬國對愚人眾的執行官動手,不亞於向整個至冬宣戰。你旁邊的人,可是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在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之下,你和達達利亞是四人之中唯二拿出武器的人。
潘塔羅涅處變不驚,即便他的喉嚨被你的槍尖抵住也沒有半分露怯,「閣下還請三思。」
「不過……」若是你動手了,我們也有理由朝璃月施壓了吧?潘塔羅涅重視利益,即便是現在,也在用自己的性命來衡量天平兩端的付出與收益。
「雖說我和同僚們的關係並不好,但織生。」達達利亞的水刀流動著元素力,「你的舉動無異於挑釁女皇,即便你現在放下武器,我們也會百倍奉還。」
放不放都是死,還不如放手一搏。落到多托雷手上,或許會招致比死亡更可怕的後果。死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以實驗體的身份,以失去理智的怪物的身份活下去。
你在腦海中拼命的思考對策。人質在手,對方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只要能出去——
「……!」溫熱的血四濺。
赤紅的血液並非來源於你,而是……潘塔羅涅。
多托雷毫不猶豫的用武器擊傷了潘塔羅涅,「你以為我會在意他的死活嗎?」話語之中流露出極致的殘酷與冷漠。
「你……?!」雖說是同僚,但他們之間門沒有半分的同伴情誼,「瘋子……!」
所以你才不想和多托雷接觸!
與在場的人戰鬥應該是無法避免了,潘塔羅涅在博士的武器中失去反抗的能力、武器之中是帶毒的。即便你沒有信心在兩人的圍攻之下突破重圍,現在也必須以命搏命。
你過於注意多托雷,達達利亞不願意放過這片刻的空隙,最後形成你指向多托雷的槍尖劃傷他的脖頸、傷口深可見骨,而達達利亞的刀刃劃破你的腰間門,造成水元素積蓄的傷口。
多托雷他……比想像的要更弱?!
那你就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你不顧腰間門的疼痛,將槍尖推進……!殺了他、殺了他!腎上腺素加速分泌,你的雙眼清明無比,大腦亦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你精通所有殺人的技巧,只要轉動槍尖便能把堅硬的骨頭與血管一起絞碎!
「……!」可事情並未像你所預料的那般,雖然你的槍尖在深可見骨的血肉里旋轉、攪拌了。但絕對零度的冰寒讓你的動作變得遲緩,整個世界仿佛都似凍結了那般寂靜。
在絕對冰封的領域之中,你們四人仿佛都被冰凍了起來,你能知道自己的動作變得緩慢,可大腦還在運轉——你知道出手的是誰。
是這個國度的神明。
「不要再做無謂的爭吵,將織生帶到我的眼前來。」在座唯一清醒的達達利亞聽見了那個威嚴的聲音。
「女皇殿下……」達達利亞皺眉,收起了水刀。
在愚人眾之中,有【聯繫網】。他們通過大腦內建立的網絡來傳遞訊息、下達命令。而至冬宮直屬的愚人眾之中的佼佼者【執行官】,能直接聽到冰之女皇的命令。
達達利亞絕不會違抗女皇。
女皇的話音落下之後,領域被解開,房間門內也充斥著血腥味。沒有了至冬神明的阻撓,多托雷表面上已死、潘塔羅涅失去行動能力。你負傷、達達利亞算是唯一一個身體健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