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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之魔神的心在長久以往的損耗中千瘡百孔,他將你們的意識捏成【心】的形狀,或許就是為了填補自己的空缺。但即使是自己的心有所磨損,你也不認為應該拿他人的性命來填滿空虛。
……
最初的你,明明只是為了讓同胞們的心得到解放而已。
掌控了夢境權柄的你,只能讓人們毫無痛苦的死去,好在夢之魔神不會趕盡殺絕……
你提醒他們近期不要再多做動作,人們卻逃開了。
村莊之間偶爾會有來往,他們篤定白髮綠眼的夜叉殺了人,不願意將你的警告放在心上。
最純粹的孩童朝你扔了石塊。
咚、咚的敲擊著你的心。
晃過神來,無數被你殺死的人都出現在你的身邊,無辜的冤魂們拖著你的腳踝,而你深陷於泥潭之中,怨鬼貼在你的耳旁,用粘膩冰冷的聲音讓你償命。
你用槍尖挑開了這些冤魂,發現是你陷入了業障之中。
是你被無處不在的業果拉入了泥潭。
你飛也逃似的離開了村莊,離開了領地。你知道你心神嚮往的是哪個地方,回過神來,你竟然已經到了璃月的邊境。
堅強的人們總能絕境逢生,現今的璃月也在努力的發展,你的失魂落魄幹不了任何事情,你只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只好去了了無人煙的礦區。
……
「前陣子我去你們的領地被訓斥了,這下輪到我來教訓你了?」青年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著你,你注視著那熟悉的雙角以及赤色的雙眼。
有一瞬間想到了夢之魔神,你忍住嘔吐的**,沒有在若陀的面前失態。
「我馬上走……」你不能來。
這裡不是你的歸所,但確是【凡人】的去處。
「既然來了,在這多待一會兒也無妨。我的本意不是趕你走,不過是玩笑話。」抓不著【笑話點】的若陀制止了你的行為,看你泫然欲泣的模樣有些心虛。
他怎麼感覺這種心虛感似曾相識……?難道他曾經對你抱有愧疚?
能纂刻在岩龍的【心】之上的唯有強烈的感情,或許他還真的對不起過你。
忍受了痛苦許久的若陀在你的身邊總能感覺心情舒暢,仿佛被安撫了。原本穩重溫和的青年會因久違的感知而心情暢快,也不由得變得有些……輕浮。
所以僅有兩次相遇的他很快就察覺到了你身上的不對勁。
「你或許有梳理地脈的能力。」若陀隱約猜到了一些,「你沒有感覺嗎?」
你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卻因為若陀所說的話,意識到你身上或許潛藏著秘密,只好打起精神來。
「可以再說一遍嗎?」或許是走神的緣故,你有點沒聽清。
若陀看你一個呆呆坐在滿是灰塵的礦區內,向你伸出手,試探完你的態度後,才使力把你從滿是塵土的地方拽起來,動作收著力道。
「璃月日新月異,過度的礦石開採經常引發地脈的震顫,也令我焦躁不堪。」若陀點到為止,沒有再對你做出親密的行為,「這裡也是。」
「自從我來了之後,這個地脈的暴動、震顫就有所平復了嗎?」你問。
若陀點了點頭,「你的身上有權能的氣息,但權能不應該和地脈相關。」
「……」歸終在臨終前曾經告訴你,不要追尋真相,不要抬頭望天。
但你違背了她的話語。
在這百年來,你會抬頭看向滿天的星辰,注視著星空。星辰井然有序的流轉,似是有規律的流淌。經過你的研究,你發現星辰就像是一面鏡子。
意思是……星辰是相反的、倒置的。唯有在湖中才能窺見星辰的面目。
你的心神頓時恍惚了一下。
……欸?
……
觀察無需用上百年。雖說你不是特別聰明的人,但百年只得出這樣的結論,未免太少了。你記得……你記得……天空、有……
一座……
「……」寬厚的手掌扶住你即將墜下的身軀,若陀無聲的護住了你。
「……!別碰我!!」糟了、糟了!你心中暗叫不好,推開若陀,對方的身軀因你的撞擊而退後了好幾步,而你的身旁頓時出現了蛛網、冤魂以及血灘。
這些都是幻境,卻有可能是【真實】。你不想業障沾染到若陀,流動的黑色淤泥飛濺,你在業障之中痛苦的掙扎。
因為夢之魔神的命令,讓你身上的業果更加活躍了。
若陀還是第一次看見被業障所侵蝕的夜叉,他及時用岩牢包裹住你的周身,避免礦區被你殃及。
剛才的恍神導致了業障的入侵,也導致你沒能想起來,那座懸置在空中、被月亮所遮掩,你卻隱約能看見其貌的——天空島。
若陀與你一同度過了業障的侵蝕,而你逃過生死的劫難,又開始雙腿無力。若陀嘆了口氣,覺得讓你又跌坐回去不是辦法,便禮貌性的扶住。
「……」直來直往的堅固頑石思索了半秒,覺得你這樣子很像是長在石頭上的青苔,又或者是網住石塊的藤蔓,而沒談過戀愛、專心只想著摯友和戰鬥的岩龍沒嘗過愛情的苦,唯一的經驗就是他和摩拉克斯收小弟……啊不,準確的說是邀請仙人助力。
「你有更換主君的打算嗎?就像是共生的岩石與藤蔓彼此相互纏繞,或是開出花卉。」若陀真誠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