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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因:「無止境的傷口、衰老。器官逐漸老化,卻拖著殘破的身軀無法死去……這便是神明的懲罰。同時、我的記憶也出現了丟失以及扭曲。除了重要的、殘留的情感之外,我丟失了太多寶貴的記憶。」
「其他的坎瑞亞人……你曾經見過麼?你找過他們嗎,戴因?」你願意為坎瑞亞人目前所剩無幾,但根據戴因的說法,皇室應該是存有活著的坎瑞亞人的。
戴因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回答,「……我們皆是戴罪之身。尋找已經是沒有意義的事情了。」
戴因斯雷布是個很矛盾的人。
在約數百年前,他的記憶力尚且完好的時候,他知道坎瑞亞為何會被降下制裁,他不能接受令自己驕傲的故國被神明的鎖鏈貫穿後如雜草一般拔除,但當時的【戴因斯雷布】、擁有完整記憶的末光之劍,他知道坎瑞亞分為兩派,而這次神罰……或許只是來收拾坎瑞亞的爛攤子罷了。
但伴隨著記憶逐漸遠去,他的心中留下的強烈的情感與記憶告訴他,你不應該憎恨七神,但也決不能與這群神明為伍。於是他的歸屬是【坎瑞亞卻不是【深淵教團】。
「……」你自然想到了坎瑞亞分為兩派、研究深淵的事情。坎瑞亞的滅亡或許並不無辜,因此戴因所說的戴罪之身……或許也是他對自己的理解。
可是……在沒有七神,眾生平等的體系之下,高人一等的皇室因為什麼力量服眾呢?坎瑞亞作為被七神遺棄的國度應該會更加注重力量,這就是他們為什麼會接觸深淵的原因……
假如其皇室為什麼能成為【君主】的原因是接觸深淵,那為什麼戴因是末光之劍而非皇室成員?宮廷法師、鍊金術士這些掌握力量的人更應該凌駕於皇權之上。
——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坎瑞亞的【皇室】成員一定掌握著某種力量……游離於深淵、不屬於七神之中的力量。和古坎瑞亞有所關聯……那麼古坎瑞亞又是誰建立的呢?
「戴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曾經說過坎瑞亞是無神的國度。但人類只要有機會、有那個可能性的話——」就絕對會通過某種手段的躍遷、成為【神】。
「人類就有可能成為神。所有貪婪的人都絕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
假如是通過這種手段,那坎瑞亞皇室的穩固地位就得以穩紮穩打、一直牢固的穩定下去。但這些都不能下定論,坎瑞亞在須彌附近,那麼……到了須彌,你要親自去看坎瑞亞的遺蹟。
「……」戴因垂下眼帘,目光灼灼,「你說得沒錯。雖然我的記憶忽明忽暗,但人心就是如此。」
假如有一個能夠成為【神明】的機會擺在眼前……即便要賭上性命拼死一搏,也有不在少數的人為了獲得崇高的地位而拼命。他的記憶已經被磨損太多……甚至連坎瑞亞的建立都一知半解,宛如籠罩在迷霧之中。
「只要有那個機會……有那個能夠抓住命運的稻草的機會,那麼所有人都會伸出手……」無神的國度的理論就會被推翻。退一萬步說、為什麼人們對現在的【深淵】如此嚮往、如此崇敬。
那也是信仰。
「……!」你的目光驟然凝滯。
那是……深淵使徒。面甲散發著幽藍螢光的【激流】。愚人眾、深淵都對此處念念不忘、虎視眈眈。想必是有很大的秘密吧。
「戴因!」你喊了戴因的名字,「留住他!」
留住深淵使徒、激流!
在你喊戴因的瞬間,戴因斯雷布就行動起來,蔓延銀白枝條的單手劍瞬間出手,而你的手中凝結出道道冰霜,戴因與你同時對激流發動攻擊,而你借元素的克制凍結反應將其水刀冰結。
即便戴因斯雷布的身高與激流有些差距,但深淵使徒並非你們二人的對手,戴因很快制服
了激流,激流沒想到會遭遇你們二人,但實力的差距在此,他不得不低頭。
瞬間!流淌著黃金的劍刃彈開了戴因斯雷布的劍,一擊將激流身上的冰塊通通斬碎,激流因此受到傷害,卻已然能夠自由活動。
一縷金色的、如蘆葦般飄搖的髮絲出現在你與戴因的身前。
「熒。」
「熒!」
你和戴因的聲音重疊在一起,熒的神色淡漠,凜如寒冰,「激流,你要什麼時候才能不讓我來救場呢?」
上次是在深境螺旋,這次是在璃月的附近。
「公主殿下……」激流惶恐的低頭,這幾次任務的失敗也讓他很沒面子,偏偏又被你的屬性所克制,作為打工人的深淵使徒激流也很難。
「好了。」熒止住激流的話茬,目光轉向你和戴因,「好久不見,織生、戴因。你們要繼續干擾我做的事情麼?」
「織生姑且不論、戴因。不要來妨礙我,我應該已經說了很多次了。」
很明顯,熒對戴因的敵意很高,對你則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樣的區別對待並沒有讓戴因斯雷布退縮,在幾百年前、他們因為深淵教團的事情彼此決裂時便料到今日重逢的氛圍絕不會愉快。
「青墟浦到底有什麼?」你問。
無名的寶藏、遺蹟應該不值得至冬國與深淵都大動干戈,唯一的可能性是……此處埋藏著有關於三月女神的事情、或是秘密。
青墟浦距離層岩巨淵很近,這個想法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