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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秘境之後,你大可以用傳送門把鍾離傳送回去,但基於他之前被你的深淵力量侵蝕這個考量,你不認為讓他接觸深淵的傳送門是好事,只能步行。
但鍾離醒來的時間要比你想像得更快,說是凡人之軀,實際上仍舊是用仙法製造出來的軀殼,比凡人堅韌許多的肉氵體在昏迷之中很快清醒,鍾離所感知到的是少女柔軟溫熱的觸感。
她在扶著他。青年清晰的感受到這一點——這種體驗多久沒有過了呢?即便是在魔神戰爭中,他的戰力也是所向披靡,未曾有過傷重之時。比岩石更堅硬,比鋼鐵更加強大。
要問什麼能在這塊堅硬的岩石之中留下印記,那便是刻骨銘心的背叛、以及與好友的分別。
「織生。」青年忽而開口,你察覺到鍾離的醒覺,你思考著要不要直接鬆手,但還是依舊讓他靠在你的身上,他又繼續說道,「我沒有不信任你。」
假如不是你開始動手,鍾離是打算和你好好談談的。
「但我不信任你。」你爽快的回答,「七神曾經籠罩在深淵的陰影之下,你們見過漫過天空的黑水,所以會對【深淵】更加警惕。這份心情烙印在你們的心中,成為銘刻石塊的印記。」
「既然我決定與深淵為伍,就註定不能和你們站在同一陣營。」
「即便是在此時,仍舊有人在追尋深淵的力量。譬如深淵教團。」鍾離低沉、有些低啞的聲音迴蕩在層岩巨淵空曠的礦石場內,「【陣營】與【力量】並不衝突。」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你的目光游離,眺望遠處散發出光芒的流明石,它在幽暗的層岩巨淵之中有很好的照明作用,「再這樣下去,我會忍不住又和你打一架的。」
深淵的侵蝕並非常人能抵抗、即便是擁有神之眼的人,也不過是能運用元素的力量多抵抗一會兒。你不想任何人在你的身邊,神明也不行。
鍾離:「是麼……看來你比頑石還不懂人心。」
「……」什、什麼……?有朝一日你居然也會被鍾離說不懂人心?那可是摩拉克斯誒!石頭一樣的摩拉克斯!「不可能的,不存在的。」
你冷硬又堅決的回答,「沒有人比我更懂人心。」
魔神的權柄掌握在你的手中,問就是沒有人比你更懂!
「六千年前。」鍾離淡然開口,「失去孩子的老婦祈求改變命運,祈求讓上天俘獲他的子嗣,那時我們所接觸到的是【人死不可復生、天命不可違】。」
「你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復活他人麼?」
「……」你看了鍾離一眼。這個人腦袋明明已經清醒了,卻根本不想自己站起來的樣子。——但某種意義上,猜得沒錯。
並不是【他人你也包括在內。
「嗯。你也是我重要的人。」你模稜兩可的回答。
鍾離:「既然你隨自己的心意倚仗深淵,那我們不會坐以待斃。」
「好。」你在自己的內心腹誹了一句,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願意和你們七神多加接觸,但基於你不願意和他爭鬥的表面,還是回了一個代表肯定的字,「可以來試著阻止我,用什麼樣的手段都行。」
「前提是能夠成功。」
你已經開啟了神擋殺神的戰神模式,過去的情感和羈絆只會成為你成神路上的絆腳石。
看似無情的表面之下——不過是尋求一個美好結局的小小願望、小小期待。
最後,甚至沒有出層岩巨淵,你就和鍾離進行了告別。
而你在吸收秘境力量的期間一直沒有收到若陀的通訊,現在終於收到了他的訊息。
若陀:「織生,空與派蒙抵達須彌約過一周了。他們成功解決了花神誕祭的謎題、並且開始策劃救出納西妲。」
這段訊息不是實時傳送,而是一段不久前留下的消息。是你在離線通訊裝置的時候收到的。
你:「我知道了,現在就趕過去。」
好險……現在納西妲尚未救出,你可以先去撈大慈樹王。
先前讓若陀去須彌調查,一是坎瑞亞的遺址就在須彌附近,二是……你要阻止大慈樹王的完全消失。
你已經制訂了一個卡世界樹bug的方案,但也有備用的方案——在數百年前的一面之緣中,你對大慈樹王頗有好感、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她的存在消失,不處於這世間的每一個角落。
在你的預見之中,納西妲的命運也很殘酷。人們將她當成了先代的大慈樹王,而那個小吉祥草王大人、在五百年前被教令院迎回的存在,完全消失了。
她不再是新生的枝椏化為的小吉祥草王,而是大慈樹王。
大概的方向是時間推動的進程發展,你不能改變,但讓大慈樹王留存、並等待未來的編織命運線時復活、還是做得到的!
你馬不停蹄的趕往須彌,卻沒想到那裡有更大的災難在等著你。
*
在約一月之前。
在璃月的散兵心中無言以對,但和織生立下的賭約讓他不得不開始謀劃之後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未來。
「深淵的力量……」少年喃喃自語。在經過調查之後,他自然發現了自己身上的秘密——他是用坎瑞亞技術製造而成的人偶,所以才能在數次探索深淵的過程之中保持清醒。
他在這百年間的手下總是換了一茬又一茬,原因有大半都是因為平凡人類無法抵抗深淵的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