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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織生。」他的語氣仍舊活潑。
你打量著少年倚在白色城牆邊的身影,他似乎對你的到來早有準備。或許是知道你要來幹什麼——但又用這麼愉快的語氣回應你。
「你好,溫迪。」基於你和溫迪的交情,你當然要回應這個好友間的招呼,旋即話鋒一轉,「天空島。」
「我想抵達天的最高處。」
「誒?織生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呢。」綁著雙辮的少年垂下眸子,「只要你想,便能隨時乘風而起,飛至空中吧?」
「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不然不會在這裡等。」啊,你之前說什麼來著,你要狠狠報復溫迪這個謎語人。
「但是——你不幫忙也沒有關係。因為我已經大概找到了方法,今天我就把你的神像全都挖出來挨個看個遍。」
「倒拔立起來的神像,應該很有意思吧。」
溫迪被你的話語噎了一下,險些說出風神巴巴托斯和我吟遊詩人溫迪有什麼關係這種矇混過關、肉眼可見敷衍的話語。
但你下了這麼狠的話語,也證明你下定決心了。
風可以去往每一個地方,而曾經受到過伊斯塔露眷顧的溫迪,對於【白夜國】的風格外關注。而他也感受到了地脈的異常、深淵、元素的扭曲。
在當時,他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但回歸平靜之後,你的計劃、你的話語都被溫迪聽在耳中。
然而不管是風精靈,還是金石化為的神明、昔日的魔神都會逐漸被磨損。溫迪的力量不比他的全盛時期,能聽到白夜國的、你們的對話是因為淵下宮是特例。
也正是聽到了你們的對話,溫迪才會在蒙德城的門口等你,「真過分啊——信徒們擦拭風神像都很辛苦哦。教堂的修女會因此困擾的。」
「那不是因為你不對我說實話嗎……」你難以忍耐溫迪謎語人的作風。
你們初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有遮遮掩掩的意思,大多數時候都想渾水摸魚的溫迪、總會被你揪出來拎起來晃一晃,晃出信息。
儘管那位鳴神的做法令你不敢苟同,但說的話意外的很正確——秘密就像是一塊吸飽水的海綿,只要擠一擠,總會有的。
「天空島又不是個好地方。」溫迪睜大雙眼,「我可不願意上去天空島,所
以不希望織生也上去。」
「讓朋友遠離危險,不是摯友理所應當該做的事情嗎!」
溫迪理直氣壯。
你們兩人在城門口已經聊得夠久,但你還是堅持不懈,「我有必須要去的理由。」
溫迪突然注視著你一言不發。
那雙像是天空一般澄澈乾淨的眼眸之中倒映出你的身影,少女銀髮綠眼的姿態與那位少年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但莫名的、就是讓溫迪回憶起來那場慘烈的自由之戰。
—— 風神巴巴托斯。
身為【自由】的風神,你又有什麼資格去干涉她人的行動?
你應該倡導,應該去守護為自由而戰的人們。即便那是一條沒有歸途的、陷落至深淵的道路。
人類想要自由,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譬如打破這既定的命運、就必須將虛假之天的幕布完全揭開,直面來自深淵的凝視、天外來客的關注。
鳥兒即便沒有羽翼也會選擇飛向自己嚮往的藍天。
溫迪在內心反覆的勸阻、進行了心理鬥爭,可天空島是他自己都不願意去回想的地方、是屍體堆積而成的城堡,裡面承載著提瓦特的前文明、現文明以及無數的歷史。
「溫迪。」你喊了他的名字,「不要再發呆了。」
「……我不想你成為我去天空島的階梯,我只是想問你前往天空的路途。我不想你死,化為承載【他】的風場、氣流。」
「你答應我吧。」你朝溫迪極其難得的示弱了。
在大多時候,都是溫迪朝你撒嬌、或者敷衍以達成混過去的目的,但現在人員轉換,你對溫迪近乎懇求的拜託了、撒嬌了。
「這還是你第一次拜託我呢。」溫迪又是新奇、又有種奇妙的感覺涌了上來——「……嗯。」
「像是上次一樣,在夜晚的時候。」
「風起地,你到那裡來吧。」
*
風起地。
在風神巴巴托斯所眷顧的土地上,一直都吹拂著輕柔的、舒緩的風。由於風起地是風元素濃厚的地方,你在這裡看見了不少的風晶蝶。它們一見到你就如同受到驚嚇般飛走。
青色的風流轉在風晶蝶的身軀,兩片薄如蟬翼的羽翼美麗得如同透明水晶。溫迪還沒來,你就在風起地處的神像休息了一會兒。
青草地上長著風車菊。只有在巴巴托斯所庇護的蒙德,吹動著輕緩的風的地方,才會有風車菊。就像是璃月的琉璃百合一樣,是特色植物。
你目光流轉,把周圍看了個遍,風神像立在大樹的前方,樹蔭遮蔽著風神像,像是風神在樹蔭處偷了個小懶。你的頭靠在大樹身邊,閉合了這幾天一直沒能合上的雙眼。
沒過多久,溫迪就看見了在樹下棲息的你。
少女的呼吸均勻並且流暢,氣息溫熱,夾在舒緩的風中。他沒有上前推醒你,而是來到你的身邊,倚靠在和你相鄰的樹幹位置。
他的手裡拿著一瓶蒲公英酒。——這可是他攢了好幾天的積蓄!雖說大多數時候一賺到錢就花錢在買酒身上了,但酒館限量供應的蒲公英酒可是不得不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