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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樂呵呵的拔起酒瓶的塞子,那酒瓶塞子被拔出來的、啵的聲音把你吵醒了。
你清醒得很快,「溫迪?你來啦。」
假如忽略你們早晨的對話,那就像是普通的好友相聚一樣,語氣也十分自然。
—— 假如沒有早晨關於天空島的那番對話的話。
鬱鬱蔥蔥的樹蔭遮擋住了流動星辰的蒼穹,黑幕落下靜謐的舞台。你看了眼溫迪,又看了眼他手上的瓶子,「……真像斷頭菜。」
「……?織生,在無意間真是會說出很可怕的話啊~」溫迪感嘆般說道,「我明明是特別來
找你分享的呢!」
「刑場前不都會讓犯人吃好喝好嗎。」你認真的回應,「……不喝了吧,待會兒要上天空島呢。」
「決戰在即喝得昏天暗地會被處以極刑的。」
「織生好認真啊,不管什麼時候都不願意鬆懈呢!」溫迪遺憾的撇嘴,一邊譴責你的不解風情,「不要呢,陪我喝吧!」
「陪我來一杯——」
「陪你來一杯,我醉了就會忘記去天空島的事。但是你也不能每天都灌醉我呀。」當然,你知道溫迪應該不存在這樣的心思……
但不管是哪方,你都絕對不會喝的。
「……哼哼。小氣鬼。」溫迪的臉頰暈開紅色,開始對瓶吹,喝法極其爽快,那纖細白皙的指節以與酒瓶完全不相稱的握法相當豪邁,咕嚕、咕嚕。伴隨著上下滾動的聲音,溫迪幹了能有三分之一。
「才不小氣呢。在這裡停留的時候,都是我請你喝酒的吧。」你屈起雙膝,抱著自己的小腿,側首看著溫迪的一舉一動。
嗯,既然他現在的興致這麼好,那就暫時放一放。
就像是享受著為所不多的短暫時間那樣,你嫩綠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溫迪,他喝完後臉頰帶著紅暈,蹭到你的身邊,「我說,織生。」
「我不喜歡天空島。」
「嗯,從你的語氣還有行為裡面都能看出來。」溫迪並不喜歡天空島——而你也能猜到。
雖說七神表面上歸順於天理之下,但七神不一定是【向著】天理的那一方。女士能夠拿走神之心,證明冰之女皇的行為得到了神明的【認可】。
溫迪是個摸魚怪不假,但他可是最古老的七神,沒理由會被愚人眾的第八席執行官打倒。
溫迪:「風帶來了故事的種子。」
「時間使其發芽。」
「……」你不解的露出困惑的、迷茫的表情。
溫迪誒嘿嘿的露出一個微笑。
他的身上瀰漫著酒氣,輕飄飄的蒲公英酒仿佛讓他也變得像是一個蒲公英了,柔軟、蓬鬆,一吹就會飄到天上。
溫迪:「那就啟程吧。」
「假如你想前往天空島的話,這裡就是最佳的起始哦。」
「我還以為,會在蒙德城裡面呢……」你說。
溫迪:「只要飛得夠高,聲音也就傳得越遠。只要到了足夠高的地方……就能自然而然的到達世界的每一處,每一個節點。」
「把手交給我,織生。」
溫迪對你說,「哎呀。但我可能會中途體力不支掉落下來哦,找個充滿塞西莉亞的浪漫之地接住我吧。」
「……」真是滿嘴跑火車。或許這就是吟遊詩人的浪漫吧——你不經意的這麼想。
時間和上次,你們在蒙德城、坐上風神像掌心的時刻一致。你搭上了溫迪的手。你和他一起離開了樹蔭遮蔽的地方,看向被月亮遮擋住的天空。
「我朝上面開門了哦,深淵的傳送門。」你對溫迪這麼說。
*
溫迪的力量在途中耗費了很多。
所以……最後只有你一人來到這天空島。
久違的地方,上次來到充斥著銀白圓柱的地方的時候,還是在五百年前。那個時候你沒有多想,和天理維繫者阿斯莫德展開了一場戰鬥、而後和熒……
「……」現在想那麼多也沒有用。
這裡似乎沒有人,但你能感覺到,構建出天空島的,是法涅斯的力量。
曾經的文明上奏天空島,便能得到神明的垂簾以及眷顧。他們將那豐收的甘霖源源不斷的贈予地面之上的人類。但現在,天空島的主人已經隕落。
……
真的嗎?
「傲
慢之人。你為何要登上此處?」是【人】的聲音。
你知道了從天而降的福音入耳的感受。
你記得當初,神之心連接上天空島的時候,這裡的神官與祭司都死去了、都消散了才對。
「你是誰?」你問,暗中已經做好了開戰的準備。
「愚問。我們是裁決命運之人,是紡織的絲線,裁決與評斷的天秤。是組成天空島的血肉,是回應人們願望的存在,既然你登上這天空島,那就也化為撐起這片虛假之天的糧食吧。」
「你無法看出我身上存在的力量嗎?」你問。
天空島是法涅斯創造的,應該能認出你體內的力量。
「那又如何?」那個聲音不耐煩的反問,「即便是原初之人,也無權干涉我們的決斷。」
看來他們並不服從於法涅斯。
或許原初之人在【設定】天空島的時候,就加上了【祂】自己不能干涉天空島決策的限制吧。
不然,祂就要按照自己的心意隨心所欲的改變世界。而這種改變,有些時候會成為勒住人類咽喉的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