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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絕對有問題。
……
可你能做什麼?
能儘自己所能的去做到其他事情嗎?
凡事都需要一個【契機你需要等待機會。
或許只需要等待, 機會便會向你投注視線,親手將勝利的果實交付到你的手上,但時間是不會等人的。
—— 在你一無所知的時候, 御影爐心出故障了。
*
能感覺到御影爐心明顯變化的,自然是距離御影爐心最近的人們。
是丹羽、桂木、長正以及傾奇者。
運轉的御影爐心就連停止運轉都是一種奢望,埃舍爾提出讓人偶去關閉御影爐心的建議, 被丹羽以及桂木否決, 唯有長正緘默不語,最終還是少數服從多數。
他們開始向幕府求援,可離開的、出去的人都沒能再回來。
恐怖的風暴吞噬了無數人, 葬送了無數人的性命。不管是大型的船隻還是小小的帆船, 都難以在兇猛的海面之上進行航行。他們自然不知道派出去的人並非到不了稻妻城, 而是被【博士】的人手所截殺。
但還有希望。
—— 傾奇者的身份是所有人之中最為珍貴一個。
換而言之,只要他向幕府求援, 向將軍大人求救的話, 那邊還有一線生機。
不會毀壞的人偶沉默的聽著他們在桌上的談話, 雙手在不自覺之間握緊成拳。
當天, 先後來找他的有長正、接著是桂木。
長正跟傾奇者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但說白了就是【請幫幫我們】。桂木則是長正離開後對傾奇者說, 倘若你想離開, 我們便把你送出這座岌岌可危的島嶼。
根據埃舍爾的計算,御影爐心周圍的祟神濃度極高,凡人已經無法進去裡面關閉御影爐心,這是一項即便是人工接力也無法完成的任務。
傾奇者說,「我會去向他們求援。」
那一枚金色的羽飾迄今為止都保存得很好,被他放在包裹里。只因為桂木說要隱藏身份,他就從來沒有將這枚珍貴之物示人。
「但……在那之前,請等等我。」
「一天就好。」
*
你終於找到了能夠使用自己力量的辦法。
是力量的逸散。現在屬於地脈的力量盤踞在你的體內修復著你受損的靈魂,但只要有意識,你也可以把地脈的力量散開,或者吸收這些怨念。
奇異的是,你竟然感覺吸收這些憤恨和怨念的感覺似曾相識,仿佛不是第一次。
雖然雨永不休止,但你能悉心的遮蓋這一片區域,讓密布的烏雲散開,梳理因為怨念而活動、憤憤不平的地脈。
這需要耗費你的大量精力。
假如這一片的地脈能夠梳理平穩,起碼人們還能到這裡避難。
雷雨聲在你的腦海之中噼里啪啦的炸開,你明顯更難受了。
所以你才沒有發現、你才沒有發覺人偶已經來到了你的身邊。
就算在這麼艱難的壞境,在如此瘋狂的風暴之中,你仍舊察覺到了他的表情。
「傾奇者……!你還好嗎?踏鞴砂的大家沒事嗎?附近沒有在下雨了,大家可以來到這裡來避難……」
你的話語戛然而止。
「織生,我要出海了。踏鞴砂的確陷入了危機,所以我們要出去求援。」美麗的人偶露出笑顏,「出去的人沒能再回來,我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在這種天氣出航?!很危險的!!你……」你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樣焦急得團團轉,可面對他的笑容,你一時之間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哽咽,「沒有、沒有其他辦法嗎……」
「嗯。就目前看來沒有——」擺在他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求援,另外一條更是九死一生的關閉御影爐心。
或許是他還殘留著自私的情緒吧。他還不想進入爐芯、不想死去。
「我能回來的,不用擔心。但是在那之前……織生可以陪我做一件事嗎?」
*
就算是濕潤的雨天也沒關係。
你答應了他的請求,他露出釋然的微笑,然後從保護得極好的包裹之中拿出來了紫紗。
那是曾經他在借景之館中沉睡的時候,伴隨著華服一同蓋在他身上的物件。
「……?」你困惑的、迷茫的注視著他的動作。
「織生,來。」
你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說——你改變了身形,他便湊近、來到你的眼前。
他極為鄭重的將紫紗蓋在你的頭上,輕聲說,「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我們都蓋著這個。」
「那個時候的你,還不能這樣。我記得很清楚,但現在不同了,你不一樣了。」
「丹羽跟我說——妻子是應該有婚禮的。」
「新娘會穿潔白的白無垢,我覺得那肯定很適合你,但比起白色,我更希望是我的色彩。」
「……」你知道、你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 只有兩人的婚禮。
就像是在熱鬧的時候偷跑出來,唯有你我二人的祭典與煙花。
……
你無法拒絕。
因為這不是正式的婚禮。就像是孩童之間相互扮演的家家酒,一人扮作丈夫、一人扮作妻子。用現有的道具來擬似婚禮,可終究不是真的。
蓋上紫紗之後,他又耐心的整理你的頭髮,從你的劉海到兩邊的鬢髮,再到身後的長髮。確認每個環節、每個部位都被朦朧的紫紗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