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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雅點點頭,她明白端嬪的意思, 她們讓秋橙和琥珀聊的閒話, 就是告訴琥珀這宮裡有人的手深的太長了, 承乾宮也算不上什麼鐵桶一般。
等貴妃一查,自然能查出這消息是從德嬪宮裡傳出來的,御膳房也確實有文秀這麼一位小公公,也算是小祿子同期進宮的。
文秀知道琥珀的事純屬巧合,他是偶然偷聽到李御廚的徒弟交代小方公公想法子混進承乾宮, 小方公公手藝不錯,表面背景也清白,還和承乾宮小廚房的孫御廚有幾分香火情。
更何況貴妃的小廚房確實缺人,若能討好了琥珀, 那調入承乾宮便是水到渠成了。
文秀因為不會說吉祥話在御膳房總遭排擠,總是被欺負, 還被要求干最苦最髒的活, 其實他這些都不怕, 只是他總是學不到手藝, 也沒人願意收他做徒弟。
也是因為總是一個人窩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這才能知道小方公公他們的打算。
又想著李御廚現在在永和宮伺候德嬪, 那這事就有幾分意思了, 他更是沒想到小方公公竟也是李御廚的人,要知道李御廚還在御膳房時,他那個死去的侄子可常欺負小方公公呢。
文秀察覺這是個機會, 一個去承乾宮的機會, 畢竟他可是比小方公公要清白的多的, 可是卻苦於沒人脈。
最後只能找了有幾分交情的小祿子,小祿子對思雅這麼一說,不正是瞌睡碰上枕頭了嗎。
她和端嬪商量了一番,將此事捅給貴妃,貴妃必定嚴查,若是能順騰摸瓜查出些什麼,那就更好了,若是不能,也能讓貴妃更盯緊一些德嬪。
這樣德嬪以後下手也不容易了。於是此事便交給了比較死心眼的秋橙來做,秋橙雖不聰明,但是主子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不過是借個花樣子多說幾句話罷了,這有什麼。
至於為什麼要和琥珀聊這些,那就不是她該想的了,聽主子話最重要。
思雅過後便將此事放下了,承乾宮的貴妃卻聽了琥珀的調查如鯁在喉。
正要發作,便又聽見琥珀說道「奴婢覺得德嬪的手也深的太長了,便往下查了查,誰知,誰知......」
貴妃滿臉寒霜的說到「誰知什麼,她還做了什麼下作事?」
琥珀「誰知那個曇兒竟也與永和宮有些關係,雖說曇兒已死,但想來戴佳庶妃的事是永和宮的手段。」
貴妃氣的一把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這個低賤的賤婢,她當她是誰,竟敢對龍嗣出手,本宮當年真是瞎了眼了,竟任由這麼個腌臢東西生了龍子,還封了嬪。」
琥珀和琉璃趕緊跪下「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琥珀「娘娘不值當為了她傷了身體啊娘娘。」
「息怒,息什麼怒,本宮當初就不應該留下她肚子裡的孩子,不然怎麼會讓她養大了心思對別人的孩子下手。」
琥珀也咬牙到「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娘娘如此抬舉她,竟讓她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只是苦於她現在已經懷胎九月,若是再生下個阿哥,就算犯了天大的錯皇上也不會重罰她了。」
貴妃也有些咬牙切齒「你說的沒錯,就是現在也不好動她,呵,皇上還總是說給本宮面子才封了她為嬪,真是笑話,皇上的心意是本宮能左右的嗎,當本宮不知道她封嬪那日滿宮都在看本宮的笑話呢!」
琉璃也跟著說道「都是奴婢的錯,自地動以來娘娘便事務繁忙,連身子都沒養好,奴婢替娘娘處理雜事,竟如此疏忽,奴婢認罰。」
貴妃冷哼一聲「是啊,自地動以來她這肚子裡的孩子便有些不好,誰能想到她不好好養胎,為肚子裡的孩子積積福氣,還有心思算計其他,真是黑心臟肺,讓人噁心極了。」
琥珀「我知道娘娘生氣,可是娘娘您也說了,她馬上便生了,實在不宜下手啊。」
貴妃「等她生了孩子,本宮便是想做什麼也來不及了,便是為了阿哥的面子,皇上也不會重罰她,更何況戴佳常在的孩子也保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皇上自然不會過多追究。」
貴妃喃喃到「皇上還是有幾分喜歡她的,在咱們皇上眼裡後宮的事都是小事,就算本宮不能重罰她,也要狠創她既然不能對她下手,那本宮便只能對自己下手了。」
琥珀和琉璃滿眼的震驚,去還是恭敬的說到「奴婢定然會配合娘娘的。」
第二天御膳房總管便帶著幾個小太監恭敬的來到了承乾宮,笑的頗為喜慶的說到「娘娘一說缺個燒火的小太監,奴才便急的跟什麼似的,這不緊趕慢趕的挑了一批人來給娘娘過目。背景都乾淨著呢,娘娘您挑個喜歡的吧。」
貴妃隨手一指,便將站在最顯眼處的小方公公只了出來「就他吧,叫什麼名字?」
總管一看,臉上的笑容便更深了些「叫小方子,是個勤快的,娘娘眼光真好。」
在最末位站著的文秀不由有些著急,但還是低著頭越發恭敬的站著。
貴妃又看了看,又將文秀挑了出來,「看著是個有力氣的,便也一起進承乾宮吧。」
總管諂媚的說到「要不奴才敬佩娘娘呢,一挑便挑了兩個最出彩的,這個叫文秀,力氣大的很,小方子,小文子還不給娘娘磕頭請安。」
貴妃點點頭「文秀?長相和名字不怎麼相符啊。琉璃,將人帶去給孫御廚吧。」
琉璃便應了是。領了兩位小公公走了。總管又多說了幾句吉祥話,見貴妃臉色有些不耐,便也躬身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