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頁
——這一個個的都揣著槍,他真的很害怕啊!
外表強硬冷酷,實則瑟瑟發抖的沢口欲哭無淚:就他那爛槍法破體術, 一會要是打起來, 他豈不是當場成為活靶子,直接被打成篩子?
沢口(驚恐):silver先生,救命!
負責人點頭哈腰地道歉,看起來戰戰兢兢、恭恭敬敬, 可真正觸及關鍵時就堅決不鬆口, 含含糊糊地遮掩過去:「先生您也知道, 干咱們這行的謹慎為先,這也是為了保障先生您的貨物安全。」
放屁!
沢在心裡不無悲憤地怒罵。
同時,負責人朝不遠處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幾人會意, 分散開來, 往暗處躲了躲。
沢口再次看去,人影確實是找不見了, 可釘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壓根沒少。這種敵在暗我在明的感覺更讓他忐忑不安。
負責人一臉諂媚, 殷勤地為沢口指引方向:「現在太晚了, 孩子們都睡了, 要是我們提前知道您要來,肯定準備好一切歡迎您。」
沢口佯作冷嗤:「提前告訴你, 你恐怕是打算準備好武器和吐真劑『歡迎』我吧?」
負責人沒想到對方這麼不給面子, 但也只能硬著頭皮笑臉相迎:「哈哈哈, 先生說的哪裡話,您是貴賓,我們怎麼會準備那些東西。」
秉持著要將表演一以貫之的原則,沢口繼續冷笑。
儘管他的嘴角都快抽搐了。
「您看,這就是孩子們的寢室。」
穿過長廊,在一層的奇特布局中七拐八拐後,負責人伸手指向不遠處的幾間寢室。
「九個寢室,總共住了三十五個孩子,已經給您送去了五個,還有三十個在這。」
他帶著沢口邊走邊說:「這些孩子都四肢健全,智力正常,尤其有幾個孩子長得還挺不錯,是好苗子。」
「只是不知道先生您需要這些孩子要做什麼,如果您不介意的話,不妨告訴我們,我們對這些孩子還是很了解的,包括誰更聰明,誰反應快,這樣不就可以給您節省一些之後審核的時間了?」
「比如,您看,您如果是想要讓這些孩子當『駱駝』運送一些東西,那我首推七號寢室三號床位的那個,小東西個子矮小,不起眼,也挺機靈的。」負責人為了證明自己確實對這當面十分了解,喋喋不休,「當然,最重要的是年紀偏小,隨便打一巴掌再給顆棗就會乖乖聽話,比較容易控制。」
「啊還有,如果您想要找乞討的孩子的話,三號寢室一床的小女孩最適合。」負責人自顧自地說著,完全沒注意到身後愈發陰沉的氣氛,「這孩子長得可愛,還嘴甜,最受這裡的志願者喜歡,您到時候找人把她腿軋斷,帶到合適的地方,一天下來肯定能討到不少錢。」
沢口原本偽裝出來的不善的目光此刻越來越真情實感。
負責人滔滔不絕,遍數所有能夠利用這些孩子做的事情,話語中完全沒有把這些孩子當做活生生的人,正相反,他似乎覺得這些不幸淪落島津福利院的孩子們只是無生命的物品,且是一次性消耗品,用過就扔,毫不猶豫。
揣在衣兜里握著槍的手越攥越緊,手掌上青筋暴起,他幾乎是不斷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要貿然行事才勉強壓下來掏槍射殺對方的衝動。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渣!
怒火越燒越旺,幾乎要湧出來。
他的怒意太強烈,終於引起了負責人的注意。
負責人發覺身後已經許久沒人回應,不要說答覆自己「交換這些孩子」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連腳步聲都逐漸消失、變淡。
心中警鈴大作,他乍一回頭,發現對方竟然早就停在了五六米外的地方。
而對方身上的憤怒隔著這幾米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數年前的事情突兀地涌在他腦海中,瞳孔微微放大,但此刻有的只是猜測,他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立刻用槍口對著對方。
畢竟證據確鑿,信息也都恰好吻合,萬一此刻只是他的主觀臆斷,出現了誤判,事後死得慘烈的只能是他自己。
他試探著走向對方,詢問:「川一先生?是發生了什麼嗎?」
然而沒走幾步,尖銳的警鈴鳴叫驟然拉響。
沢口猛地掏槍,毫無章法地對著負責人連開幾槍。
硝煙從槍口漫出,沢口透過白煙向對方看去。
五枚子彈,只中了兩槍,其餘全部因為后座力的緣故彈道偏移,嵌入門框和牆上。
而剩下那兩槍只有一槍打中了大腿,另外一槍擦著肩膀划過去,只破了衣服,甚至連皮都沒擦破。
沢口(瞳孔地震):怎會如此。
負責人顯然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會有人槍法爛成這個樣子,在相距不到四米的地方近距離射擊竟然也能打偏到這種離譜程度。
不過感謝對方的爛槍法,不然他現在恐怕早就成為篩子了。
沢口回過神來,大驚失色,拔腿就跑,唰地一下就竄到了遮掩物後,厚重的牆看起來完全不會被區區手/槍射穿,帶來十足的安全感。
負責人雖然被打中大腿,但他依舊忍著痛,拖著一條腿,迅速躲到架子後遮掩自己。同時上膛、撥開保險,時刻聆聽著對面的動靜。
警報聲,代表有人闖入了三樓。
負責人撕下襯衫,簡易地包紮大腿。
島津福利院只有第一層和第二層對外開放,第一層是活動室、寢室和食堂,二樓則是圖書房、電腦房和其他各類諸如機器人、航模一類的專業活動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