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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槍的青年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於是黃毛也被嚇得一屁股摔在地上。
短短不到三十秒,地上摔了四個人。
刀疤男痛哭流涕:「大哥對不住,我們幾個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們吧!」
刀疤男身後趴著三個人頭,一個二個都面如土色,抖若篩糠。
江舟川渡嫌棄地別過眼。
這都什麼玩意?
這種人挑釁他?
開什麼宇宙級玩笑。
刀疤男邊哭邊往江舟川渡腳邊爬,江舟川渡唰地後退,成功避免對方將眼淚鼻涕灑在自己鞋上。
黑黢黢的槍口指著刀疤男,他皺著眉毛開口:「你們的竊聽器是在哪拿到的?」
刀疤男見自己似乎有點用,極其激動:「是一個奇怪的少年給我們的!」
「他臉上、手腕上都纏著繃帶,穿著黑色大衣,特別奇怪!」
江舟川渡沉思。
纏著繃帶的少年?
看來是新朋友。
一旁的瘦男人聽到對話,急忙獻殷勤:「樓上還有!我給您拿!」
碧藍色的眼睛轉動,冰冷的視線落在男人身上。
思索兩秒,江舟川渡在腦中對系統吩咐:「你跟著他,有什麼不對第一時間告訴我。」
【好!】
青年微仰下頜,看上去傲慢又矜貴:「去。」
「好嘞!」
瘦男人剛剛嚇得腿軟,一時間竟連著摔了好幾次,幾乎是手腳並用連滾帶爬地跑進屋裡。
江舟川渡看著這幅畫面,深深懷疑自我。
他有這麼可怕嗎?
不就拿了把手/槍嗎?又不是加特林。
男人很快拿著竊聽器跑回來。
他快要跑到江舟川渡面前時,忽然絆了一跤,竊聽器散了一地。
塵土激揚。
江舟川渡心中的嫌棄之情瞬間達到頂峰。
他後退一步,拾起一枚竊聽器。
地上的四個人呆愣愣地看著青年。
只見青年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從錢包夾層中抽出小型工具,對著竊聽器一陣敲敲打打。
青年注意到幾人視線,橫掃一眼,瞬間垂下了三個頭。
只有一顆粉色的頭還毅然昂著。
粉毛小太妹痴痴地望著青年。
這臉!
這手!
這身材!
蒼天!這不就是她夢想中的男人嗎?!
她將手捂在胸口,沉醉般望著對方。
心臟砰砰跳,這就是傳說中的小鹿撞死、dokoki吧!
她的視線過於露骨,江舟川渡很難忽視,極大地干擾了他拆竊聽器的進度。
在這種時刻,琴酒再一次浮現在江舟川渡腦海中。
於是江舟川渡模仿琴酒,陰森森地抬起頭,舉起槍,帶著硝煙味的槍口正對著粉毛。
粉毛當即瑟瑟發抖,惶惶然垂下頭。
粉毛:我錯了!再好看也不是我能肖想的!
江舟川渡:模仿琴酒真管用:D
竊聽器構造很常見,並沒有什麼想像中應該有的奇奇怪怪的構造出現,他很快就完整地拆出了內核。
江舟川渡自認在一些小技術上頗有天賦,截至目前還沒遇到過偵測不到、屏蔽不了的竊聽設備。
而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竊聽器,打破了江舟川渡零失誤零漏檢的記錄,成功激起他的勝負欲。
金屬薄殼被掀開一角,竊聽器內的線路隱隱露出。
很好!接下來輕輕揭開上殼,就能看到完整的線路了!
金屬薄殼緩緩掀起,咔咔作響,江舟川渡投去期待的目光——
一秒鐘後。
他的目光驀然凝滯。
兩秒鐘後。
他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焯!怪不得檢測不到,這玩意分明就是壞的啊!
只見內核的線路七零八亂,許多都被故意剪斷,一片狼藉。
被戲耍的羞憤感一下子湧上來,江舟川渡一下子將內核摔在地上。
於是他扭頭,露出今日最真心誠意的冷笑,幽幽問道:「奇·怪·的·繃·帶·少·年·在·哪·里?」
四人瑟瑟發抖,還沒來得及回答,忽然有輕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在這裡喲~」
江舟川渡反射性舉起槍,轉身對準少年。
一身黑衣的太宰治燦爛地沖江舟川渡笑一下,看上去純真無害。
然而他下一秒就收起笑意,目光冷漠像是看著死物,周身的氣場死氣沉沉。連經過他的暖風似乎也變得陰冷。
「麻煩江·舟·君和我們走一趟吧?」
啊。終於捨得出來了嗎?
他的情緒在看到少年的瞬間平靜下來。
少年的模樣和他腦中的一張照片對上號。
橫濱Mafia居然也參與進來了……這U盤裡到底都存了些什麼東西,居然連這群瘋子都吸引過來了。
青年的思緒漫無目的地飄蕩。
要走個過場抵抗一下嗎?
算了,反正按照計劃都要被綁走,抵抗怪費勁的。
這麼想著,他放下槍,三下五除二褪去彈匣,隨手拋遠,砸起一片塵土。
太宰治挑眉。
青年舉起雙手,向太宰治走去。
太宰治:「你很聰明。」
江舟川渡略微頷首,謙虛道:「我也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