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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舟川渡挑眉:「不要著急——就算U盤被找到,朗姆挪用大半實驗經費去搞軍/火的事情敗露,你也不會受到多大影響,不是嗎?」
桌面上的手瞬間攥緊。
視線移動,江舟川渡垂眸看著對方攥緊的手,輕笑:「還是說,你也參與了這件事?」
瞳孔微縮,長谷川作下頜緊繃,俯身逼近,刻意壓低嗓音:「江舟川渡,你最好清楚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
他微微側過頭,漆黑的瞳仁陰惻惻望向江舟川渡,話語帶著隱隱的警告:「無端指控的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江舟川渡絲毫不懼,依舊唇角含笑:「是不是無端指控,你自己清楚。但是我好奇,你不是很支持組織實驗嗎,怎麼還干出這種事情?」
回答他的,是上膛的咔嗒脆響。
「誒誒誒,你這人怎麼這樣?」碧藍色眸子圓睜,他向後仰,靠在玻璃上,故作驚訝,語氣浮誇,「吵不過就掏槍,太過分了吧?」
芝華士看夠了戲,終於決定下場拉架。鏡鏈晃動,他向長谷川作投去飽含壓迫的一瞥:「格蘭伯奇,不該問的不要問,哪怕組織要審訊,也輪不到你來負責。」
他在長谷川作身側站定,依舊笑吟吟地,隨手壓下對方手中的槍,拉上保險栓,然後拉開長谷川作,對著江舟川渡微笑,語氣親昵:「快點換衣服吧,換好我們去吃早飯。」
江舟川渡掃過長谷川作黑得像鍋底的臉,心中一陣舒暢。
果然一看到對手不爽心情就會變好,長谷川作氣急敗壞模樣的簡直就是他的快樂源泉。
芝華士拉著長谷川作離開房間,屋內就只剩下江舟川渡一人。
江舟川渡拿著病號服進了淋浴間,熱水化開皮膚上的血痂,血色逐漸被沖淡,露出原本白皙的皮膚。
簡單洗去血痕,他換上嶄新病號服,發尾還在滴水。
大概擦乾頭髮,他剛放下毛巾,正準備推開門去找芝華士二人時,門外走廊中忽然傳出一聲尖厲的慘叫。
他神色一凜,毫不猶豫地壓下門把手,猛地打開門。
門外兩人顯然也被這一身尖叫吸引,皺眉向聲源望去。
「什麼情況?」長谷川作擰眉,看向走廊。
話音未落,更加刺耳的驚叫回答了他。
「殺人了——!!」
江舟川渡聽到這聲喊叫,微微一愣,下意識看向在場某位警部補先生。
眼睫彎彎,藍眸青年臉上洋溢著「看到你倒霉我就高興」的笑容:「警部補先生,你有新·的·案·子了哦?」
與此同時,他不動聲色地觀察站在一側的芝華士,發現對方依舊保持著似笑非笑的模樣,甚至連一點點震驚的情緒都沒露出。
——有趣。
芝華士察覺到對面投來的目光,微微偏頭,卻看到江舟川渡已經將視線挪了回去。
他輕輕皺了皺眉。
……怎麼回事,難道14號知道了什麼?
第47章
尖厲喊叫驚動了半棟樓的人, 不到半分鐘,一群人從樓梯口湧進來,神色緊張。
為首是一個帶著方框眼鏡的中年人, 看起來莫名眼熟。
相比於其他人的慌張失措,這個戴眼鏡的人顯得格外鎮靜,仿佛已經對此習以為常。
但是——
江舟川渡視線下移。
男人身旁緊跟著一個看起來不過十歲左右的小孩, 身高堪堪到男人腰部。
帶一個小朋友來這種可能見血的地方不太好吧!
就在他這麼想著, 正要出身提醒時,男人猛地推開門。
門內景象被門口的人收入眼底,頓時一群人如受驚之鳥,都本能地向後退了一大步, 臉上大驚失色。
門口瞬間空出一大片真空地帶, 只有那個中年男人和他身旁的小朋友依舊站在門前, 緊緊皺眉,觀察病房內的情況。
江舟川渡瞳孔地震。
這年頭的小朋友心理素質都這麼強了嗎?
芝華士看到為首的男人,也微微一怔, 旋即回過神來, 朝那邊略一頷首:「看來不用我們擔心了, 有那個人在,警視廳頂多過來走個過場, 不會再大費周章搜查所有在場的人。」
江舟川渡滿頭霧水:「哪個誰?」
「工藤優作。」芝華士翻過手機, 將屏幕朝向江舟川渡, 屏幕上正是有關工藤優作的介紹, 「當代最優秀的推理小說家,多次幫助警方偵破重大案件, 基本上有他參與的案件, 不到半天就能找到真兇。」
芝華士嘆氣:「只可惜現在暫時不能去吃早飯, 肯定要等兇手被找出來才能離開。」
「不過,」芝華士話鋒一轉,「江舟,你為什麼要叫格蘭伯奇為『警部補』先生?」
看著芝華士刻意裝傻,江舟川渡倒也沒打算拆穿他。
頂著長谷川作要吃人的目光,江舟川渡正要順著話茬往下說,忽然被不遠處傳來的呼叫聲打斷。
「長谷川!」戴著棕帽的目暮十三氣喘吁吁趕到現場,恰好看到自己請假的手下,便打招呼讓他過來幫忙,「別站在那,過來幫忙!」
被迫加班的長谷川作手背青筋橫跳,但深深銘刻於心的臥底的自我修養讓他在這種時候還沒忘記自己的人設,強行擠出一個咬牙切齒的笑容,應道:「好的,目暮警部!」
「我·這·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