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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洛有些錯愕：「這個方案，不是計劃一周後才開始嗎？」
夢姐點點頭：「本來是計劃在下周的，不過上層突然說交接人那邊出了點事，要求我們今天就去參加。」
「這些甲方和上層沒一個是干人事的，這麼會安排任務搶節奏，有本事自己去做方案，個要死的，就只會在那指點江山。」
說到最後，從夢姐的神情來看，簡直像是恨不得給那群人一巴掌一樣。
狄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夢姐倒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她話語轉到了他們方案上：「不過，幸好我們兩這幾天一直有在趕進度，方案倒是已經完成了，我剛剛看了下，沒有問題。」
「等到現場的話，就由你來介紹吧。」她頓了一下，接著開口，「按照你平時的水平發揮就好，我相信你，而且你要是表現好的話，我跟那幾個老傢伙開口也有底氣。」
夢姐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狄洛當然不能說出一個不字。
「嗯，好的。」狄洛點頭應了下來，起身走到外面的洗手間開始洗漱。
後面的安排其實很趕，在檢查好自己的東西之後，他就被夢姐帶著直接上了車。
跟他們同行的，是前後將近一百多個人。
這些都是各個部門的員工，他們此次的方案幾乎囊括了所有部門。
在車上，狄洛清楚地聽到有不少人在抱怨自己的方案還沒有做完。
隔壁黃泉組就在抱怨的行列里。
不過不一樣的是，黃泉組那邊的員工數量很多，之前參與競爭的那名員工沒有跟上來。
這倒是讓狄洛有些驚訝。
一個小時的車程很快結束，狄洛又被夢姐帶著下了車，走進會議廳，坐在前排的座位，聽著人家的演講。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夢姐已經開始催促他快點上台了：「狄洛，下一個就到我們了，你現在就從後台繞上去吧。」
「哦哦，好的。」狄洛接過夢姐遞過來的方案，儘可能輕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朝著後台那邊走去。
等他趕到的時候，上一個組已經匯報完畢。
接待人員帶著他上了台。
狄洛看著下方的人群，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大家好，我是狄洛，旁邊這位是…」
狄洛在這話說出口的一瞬間，就直接愣住。
他反應迅速地救回了場子：「我們組的方案和展示內容。」
狄洛在介紹和應答這方面的能力還是很強的，繞過最初那個小插曲，後面的內容相當流暢。
一向照顧狄洛的夢姐，此刻是真的對他的能力感到滿意。
她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最開始那個小插曲一樣，毫不吝惜自己的讚美之詞：「我就知道選你肯定沒錯的，太給我長臉了。」
狄洛笑了笑，沒有接夢姐的話。
剛剛在台上習慣性說出口的那一瞬間，狄洛就意識到了自己這段時間的異樣是怎麼回事。
或者說，他終於敢正視自己內心深處一直在逃避的那個事實。
無意識的舉動，煩躁不安的內心，還有他工位上相框裡的照片都在無聲訴說著：
他，想散兵了。
愛意
之後的會議上講了什麼，狄洛已經全然沒有印象。
等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他們公司的每個員工，即使是實習的，也是有著自己的單人休息室的。
算不上很豪華，但是至少該有的全都有。
夢姐在回來之後就給他放了假，直接讓他回來休息。
而她本人，則是再次孤身一人直接殺進了高層辦公室里。
狄洛躺在床上，有些出神地看著天花板。
剛剛在會議室里他想明白一切之後，困擾他多日的心中的那股煩悶感消失不見。
但緊接著襲來的就是無盡的失落和空虛。
他明明放不下，但是卻沒有跟散兵好好道別。
離開之前的最後一件事，居然是他給散兵偷偷灌了藥。
不知道散兵醒過來之後會不會怨恨他，會不會咒罵他。
或者更狠一點的，直接忘了他。
他躺在床上輾轉了很久，滿腦子都是自己和散兵的點點滴滴。
甚至於，在他想忘記散兵的時候，居然找不出一件可以分散他注意力的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歸是沉睡過去，進入了無垠的夢境中。
他似乎又回到了背著偷懶的散兵走向店鋪的時候。
散兵帶著些許撒嬌意味的開口：「狄洛。」
狄洛下意識想要回答，但是他發現自己開不了口。
不管他怎樣努力，都發不出聲音。
背後的人似乎有點疑惑，也像是有點委屈。
「狄洛。」
「……」
「狄洛。」
「……」
「狄洛！」
「……」
背後人的聲音越來越大，摟著他脖子的手也用上了力氣，但是卻始終沒有得到回答。
狄洛感覺自己的聲帶像是被什麼禁錮住一樣，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而他的身體也像是被操縱一樣，他想要轉過頭看看散兵，但卻只能機械般朝著前方走去。
聽到背上的散兵帶上了哭腔，狄洛終究還是沒忍住，直接拼盡全力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