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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十幾分鐘後，狄洛意識到了不對勁，這股藥的味道瞬間讓他皺起了眉頭，同時乾嘔了起來。
「嘔...這...這是什麼味道？」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差。
這中藥湯，別說喝了，光是聞一下都快要命了。
他幾乎是在瞬間理解了白朮的話是什麼意思。
但凡人能醒過來那都絕對都會吐，醒不過來才是出大問題了。
狄洛迅速打開了門邊的窗戶，同時用自己的仙力開始將這些氣味往外面引。
就這樣艱難地度過了半個小時，狄洛將熬出的湯藥倒進了一個杯子裡。
端著這些朝著少年那邊走過去。
在床邊站定之後，他小心地將少年扶著坐了起來，端著杯子將湯灌進了少年嘴裡。
幾乎是在一瞬間，少年瞬間睜開眼吐了起來。
狄洛猝不及防之下被吐了一身，他有一股推開人站起身的衝動，不過被他死死地壓制了下去。
少年吐完之後，這才注意到狄洛的情況。
他顧不得許多，急忙對著狄洛道歉：「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聲音很是溫柔，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可能是因為身體不太舒服的緣故，這種感覺里又夾雜著一點破碎的美感，很是惹人憐。
再加上他的嘴裡還有著剩餘的湯藥，他在說話和乾嘔之間循環往復，好不容易才說完這句話。
狄洛的心情瞬間平復了下來，他閉了閉眼，伸手從衣領開始往下劃，身上的湯藥隨著他的比劃直接消失乾淨。
少年看到狄洛舉起手，下意識顫抖了一下，隨後有些尷尬地坐在那裡。
解決完自己身上的藥漬之後，狄洛依樣給少年身上的藥漬全清理了一遍。
連帶著他嘴裡那些也一併清除。
做完這一切之後，狄洛這才開口問道：「你好，我叫狄洛，你叫什麼名字啊？」
少年盯著他看了幾秒，就在狄洛疑惑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的時候，少年開了口：「我...我記得我好像叫做散兵。」
「奧，散...等等，」狄洛的話音一頓，「散什麼？」
他有一瞬間懷疑自己聽岔了。
少年重複了一遍：「我叫散兵。」
他的聲音堅定了幾分，雖然還是透露著一些底氣不足。
狄洛臉色木了一下，很是好奇這到底是哪個鬼才給他取的這名字。
但是貿然更改別人的名字不是什麼禮貌的行為，他猶豫再三，最後還是跟他商量：「那我叫你阿散，可以嗎？」
「阿散。」少年重複了一遍，隨後抬頭輕笑道，「很好聽，很親切，謝謝你。」
狄洛的心情有些複雜，他心虛地移開目光。
緩了好幾秒，這重新回過頭問道：「那阿散，你還記得你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他這次又愣了幾秒，皺著眉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不過很快他又搖了搖頭：「記不得了。」
狄洛有些頭疼，他清楚阿散這十成十是失憶了。
但是他是個孟婆，只負責收取和遺忘記憶，不負責幫人找尋記憶，這個情況他還真沒辦法處理。
而且阿散身上還受著傷，他不能放任他一個人離開。
就在他思考這些的時候，他突然聽到阿散開口：「我...是個人偶。」
「什麼？」狄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阿散又猶豫了幾秒，開口說道：「我不是人類，我只是個人偶。」
他的聲音很輕，但十分堅定，隱約還透露著一絲哀傷。
他自顧自地繼續說道：「留著我只會徒增煩...」
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狄洛打斷：「我還以為你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呢，就想起這個了呀。」
他看著阿散的眼神非常堅定：「是不是人類又有什麼關係啊，至少你是個人，而不是什麼別的生物。」
可能是覺得越描越黑，狄洛索性轉移了話題：「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在我這裡先住著，至少，也得等自己身上的傷養好再說。」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說，但是看到阿散剛剛哀傷的神情，他莫名地覺得難受，他覺得這種表情不應該出現在少年身上。
在他愣神的時候，阿散張嘴頓了頓，隨後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謝謝你。」
他的笑容過分好看，狄洛一時間有些看呆了。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之後，他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紅著臉開口：「謝什麼啊，我...我可不是讓你白住的，我...」
阿散幾乎沒有猶豫就說道：「我可以幫你忙的，我很能幹的。」
狄洛愣了一下，他其實只是賭氣般開口而已，他並沒有打算讓阿散做什麼事情的意思。
但是阿散看著他的目光很是堅定，甚至帶著一絲懇求，似乎是怕他拒絕，然後丟棄他一樣。
狄洛又嘆了一口氣：「先別考慮那些，你先專心養好傷再說。」
阿散點點頭，就這樣認真地盯著他。
狄洛的臉又紅了幾分。
親密
昨晚發生的事情不多，但很亂。
狄洛記不得自己最後是幾點睡著的。
他感覺自己還沒睡多久，就被散兵叫了起來。
「狄洛，狄洛，該起床了。」
散兵的聲音依舊很溫柔，不過這次帶著點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