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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個小孩子一樣讓兩人都關注他,統統關注他。
可他也知道,那樣不可能的。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他們之間的關係,大概會崩壞吧。
事實上太宰治和唯之間的友誼感,比太宰治和織田作之間的友誼感還要強烈。
至於為什麼會上丨床?
大概因為他們碰巧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吧。
不久之後,坂口安吾便加入了三人的行列。那是個可愛的男人,唯甚至毫不掩飾對他的興趣,也正是坂口安吾的加入,把四個人的友誼推到了最高丨潮。
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種不諳世事的天真感,在知道唯和太宰治同居的時候他甚至沒有掩飾自己眼中的失落。
「啊,之前被唯調戲的時候還夜不能寐了好幾天。」安吾笑著撓了撓頭說道,「看起來我還是太嫩了。不過果然是太宰的女朋友啊,這方面和太宰如出一轍。」
太宰治隨便留情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港口黑手黨了。哈哈。
他這話說出口後酒吧里寂靜了片刻。
他才後知後覺地發出疑問的聲音:「……誒?」
太宰治搖晃著酒杯輕笑出聲:「同居就一定是男女朋友嗎?」
又來了。織田作心中發出嘆息。
他先一步握住了唯的左手,並將其重重地按在了吧檯上。
「嘭」的一聲。
而後杯子自指尖脫落,掉到了地板上,碎了。
太宰治恍然未聞,繼續說道,「也可能是夫妻哦。」
坂口安吾:「誒誒?」
而在織田作剛剛所看到的未來中,在太宰治說完那句話後唯便發動異能攻擊了他,而太宰治沒有躲開,直接被冰錐刺了個透心涼。
所以織田作只好先行動手,制止了唯的行動。
……真是夠了。他在心中想到。
「啊。」唯看著腳下的碎片,說道,「碎了。」
「那就賠錢吧。」太宰治笑眯眯地說道,「都怪織田作弄碎了杯子,織田作賠錢啦!」
織田作:「……你以為我是為了誰啊?」
坂口安吾也看明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太宰,你太過分了。」
「畢竟某人可說我是糟糕的男人呢。」太宰治涼涼地說道,「無論怎樣都不改口,我可傷心的很。」
而一直低著頭看著地上碎片的唯抬起頭來,說道:「我也說作之助了,也不見他反駁。」
太宰治撇起了嘴。
而織田作之助忍不住笑了,「嗯,我是糟糕的男人。」
「看。」她說道,「你太小氣了,太宰治。」
太宰治站了起來:「我生氣了。」他這麼宣布道,然後居然直接就這麼跑掉了。
織田作和坂口安吾都笑了,她沒說話,而是將杯子裡的雞尾酒都喝掉了。
「那傢伙。」坂口安吾說道,「和他相處很辛苦吧。」
「只有兩個人的話倒也沒什麼問題。」她說道。
坂口安吾這才明白自己剛剛究竟說了什麼,於是他立刻說道,「抱歉,我不是……」
「沒有關係。」她笑了笑,說道,「我們只是住在一起而已。」
坂口安吾的表情也一點點沉靜了下來,「這樣啊。」
夜霧中。與此刻相比之下——彼時甚是湛藍。
酒吧里,像這樣一起喝酒也有些時日了,黃暈的燈光,收音機里低沉而委婉的女聲,滴滴答答的鋼琴曲,啤酒,冰塊,雞尾酒,番茄汁。
偶爾的碰杯,工作上的一些牢騷,暗流,間或有某人忽然的大打出手——當然,那個某人指的是藤原唯。
如果換做任何一個人的話估計會被其他三人抱怨破壞氣氛了,但是在這種時候,女人總是有著點特權的。
可也只有這一點特權而已了。
「其實。」織田作率先開啟了一個話題,「你剛剛該去追他的。」
「會慣壞他的。」她說道。
「倒也是。」織田作不再說什麼了。
她又趴在了吧檯上,嘴角似乎揚起了,「最慣著他的人果然還是你吧,作之助。」
「是這樣嗎。」織田作說道。
「連名字都被太宰改了,還有什麼不能被他改變的呢?對吧,織田作。」她說道。
織田作之助,姓織田,名作之助,結果每次都被太宰叫做織田作,害的大家都以為他叫織田作了。包括安吾在內。
「還是有一些無法被改變的東西的。」織田作說道。
「哪怕是太宰?」安吾問道。
「朋友不能代表一切呀。」她笑得眉眼彎彎。
「當然。」織田做說道。
「那傢伙……」安吾也含笑搖了搖頭,而後舉起杯子,說道,「為無法改變之物,乾杯。」
「為無法改變之物,乾杯。」
酒杯碰撞。
飛濺出的酒液落到了手背上。
一片冰涼。
第4章
08.
這晚織田作之助開車將唯送回家,車停在樓下的時候織田作點了一根煙,開了車窗,然後說道,「聊聊嗎?」
「好。」她點頭。
織田作吸了口煙,在煙霧繚繞中抬頭看向三樓,「燈滅著。說不定他睡了,或者不在家。」
「也可能趴在窗戶上偷窺我們。」她說道。
「也可能。」織田作彎了彎唇角,感覺太宰治真的能做出這種事來,而且腦海里已經出現了他趴在玻璃上偷窺的樣子了——很有畫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