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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洋,是這樣的,我那個新家……還有些雜物沒整理好。所以……」
看喬洋點頭不再多說的樣子,梅黛還是有些擔心。不過又一想來,他總算沒繼續邀請她去參加什麼該死的燒烤聚會了,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煙燻火燎上還真不是梅黛的作風,不過,她最反感的不是這個,而是以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的身份跟在喬洋身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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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黛這幾天很少見到阮千致,她以為他是忙,但是,事實卻是,阮千致根本是在有意避免和她見面。原本阮千致只是需要一個可以過夜的地方,他並不想惹上讓他煩惱的事情。
生活像是恢復到了原點,某人和某人仍然是陌生人,只是住在一個屋檐下而已。
不過,畢竟是住在一個屋檐下,所以,即使再怎麼刻意避免也不可能視而不見。
比如,夜貓子梅黛依舊在忙碌著做一些創意。廣告公司接了一個飲料公司的大單子,為了充分合理的利用人力資源,老總親自下令在全公司徵集廣告創意。除了創意部門的成員,其他任何部門的員工都可以參加。一旦創意被選中,待遇不菲。
所以,錢奴梅黛同志就徹夜思考飲料廣告該怎麼做。她給自己設定一個主題:需要和渴望。就是說,她的飲料廣告必須給人無限的渴望和需要的感覺。不過,平面廣告向來不是她擅長的,她只能做一個文字創意,然後和創意部的某某,比如喬洋一同製作出最終的創意成品。梅黛的想法是,大不了就和那個某某一起分贓。總之,這個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因為是周五,不用擔心第二天還要趕班,梅黛在凌晨兩點還在搜索圖片和資料以充實自己的想法,可是,眼皮不停的打架讓她很煩躁。於是她端著她的豬頭杯,取了一小袋咖啡,連拖鞋都沒穿就直接走向暴露在客廳里的小飯廳,借著大陽台上的月光,她按了飲水機上的開關,坐在椅子上繼續思考關於飲料的創意。
忽然又覺得很冷,於是乾脆雙腳站到了椅子上,仍然繼續思考創意。
阮千致是想要半夜洗澡的。他一直有很奇怪的習慣:半夜睡不著的時候就去洗澡。以前在家洗澡都是直接在臥室進行,可是現在這個租來的房子小的可憐,洗個澡還要穿堂過廳去到外面洗。雖然現在對門住了個女人,但是,阮千致並不認為這樣的深夜對方會出現。所以,他毫無顧忌的只穿了一條褲衩。
生活其實是很狗血的。
當穿著褲衩的阮千致在路過飯廳走向衛生間的時候,看到正蹲在飯廳椅子上等水開的梅黛。
穿著褲衩的阮千致當即大叫,「誰?!」
蹲在椅子上的梅黛在聽到這一聲之後很條件反射的回頭,這不回頭不要緊,一回頭就看到一個穿褲衩的男人正站在自己眼前,陽台上射下來的燈光完完全全的打在裸露的身上。
穿褲衩的阮千致也借著月色看清了蹲在椅子上的梅黛。
蹲在椅子上的梅黛此時的感覺是想逃,所以,她完全是下意識的抬腳離開,卻忘了自己是蹲在椅子上。
穿褲衩的阮千致也完全是下意識的一抬腳,衝過去拉住了就要從椅子上摔下來的梅黛。他也忘了自己穿著褲衩。
「啊——!」這是梅黛失聲尖叫的聲音,因為她現在完完全全是在穿著褲衩的阮千致懷裡。她一隻手還因為極其條件反射加自然的抓住了對方裸露的胳膊。
「鬼叫什麼!」阮千致也發覺了姿勢有些曖昧,趕緊放開了梅黛,順便,快步衝進了洗手間。留下梅黛一個人仍然站立在原地,呆了許久許久。
她當時在想的是:怎麼不發生點什麼?
不過,這個想法一出來她就立馬將之屏蔽掉了。那是極其不純潔不正常的想法!她雖然二十七歲了!可她沒有那麼前衛!她還是黃花大閨女一名!怎麼能對一個只知道名字的男人有渴望!
渴望?
渴望!
梅黛的腦海里突然有了一個極佳的飲料廣告創意。
與此同時的衛生間內,阮千致把噴頭上的水開到了最大,試圖衝去某些奇怪的現象和反應。這是第二次了,他見那個女人總共才只是三次,他卻兩次有反應。他是一個極其討厭女人的男人,雖然不是沒有過女人,但他很肯定,自己從來沒有這樣渴望一個女人。仿佛幾百幾萬年前就和她認識過……看來,身體有的時候真的比自己的記憶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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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去上班的時候,梅黛一眼就發現了公司里的不尋常。每個人都好像剛剛參加完葬禮似的,掛著淒悽慘慘的哀容。腦子裡的警報馬上拉響:這小破公司該不是要裁員吧!
拉過隔間的麗麗,小聲的問,「到底是怎麼了?又要減員?」
麗麗扶了扶黑框的眼鏡,聽到梅黛這樣的問題,更加哀傷了,「裁員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公司馬上就要倒閉了。」
梅黛覺得有一種晴天霹靂打到自己腦袋上的感覺。只聽見「嗡」的一聲,她整個人的心都被懸起來了。雖然這公司又小又破,可至少還給了梅黛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她不需要工資太高,只要可以度日,如果她失業了,梅父梅母肯定會齊齊上陣壓她去相親結婚嫁給鰥夫糟老頭子什麼的,她欲哭無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