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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千致十分詫異且帶震驚的目光下,邵妃眼中居然盈了淚:她不止是為梅黛而哭。
移開身體,邵妃把視線轉向屋內,掃視了一遍之後,她整了整心緒,徑直走向梅黛的房間,打開,裡面沒人。
這時阮千致已經回過神來,「我抱她下去。」無聲地走向自己的房間,再次認真地看了看床上人兒的睡顏,阮千致極溫柔地拉開被子,輕輕地抱起她,朝門外走去。
邵妃在一旁看著,一幕不落的看著,忽然想明白了什麼。
041-042
梅黛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天吶!!!!!!!!!」不過,她還是先在床上鬼哭狼嚎了一陣,然後,她又飛快地跑下樓,看見邵妃正穿著睡袍坐在客廳吃早餐,有保姆小心地幫她盛粥。
「你怎麼不叫我!!」梅黛用力地撓頭,飛快地奔進樓下的衛生間。在牙刷閣里摸出一把新牙刷,飛快地刷,腦袋裡還有昨夜酒精留下的暈眩感,梅黛心裡默默地祈禱:算遲到就好,千萬別算曠班。
洗漱完後,梅黛梳子都沒用,直接抓起那一頭幾年了都只是過肩的長髮,然後擰成一個鬏,又飛快地出門。
「不用去了,我打電話到你公司請假了。」邵妃仍然悠閒地吃著早餐,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梅黛的火急火燎狀。
「你跟誰請的假?」
「敬理。」邵妃這才把臉轉過來,「確切地說,是他打電話給你,我接了,然後他讓我轉告你,你今天不用去上班了。」
「什……什麼?!」梅黛不可置信地看著邵妃,忽然覺得外面那輪太陽是黑色的。
「他說你昨天晚上喝了太多,今天就不用去上班了。順便,他讓我提醒你回他一個電話,號碼你手機里有。」
不再做更多的猜想,梅黛飛也似的消失在大客廳里,衝上樓,在邵妃家專屬於自己的那間房間裡找到了自己的手機,二話不說,尋著號碼就直接打了過去。
很久之後,敬理才接起電話,極優雅地開口,「哪位?」
「敬總,我是梅黛。」梅黛隱忍著怒氣,「你憑什麼解僱我?」
敬理在電話那頭聽到這話時,先是一愣,回過神後他的嘴角立即飛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阮千致怎麼會喜歡這種style?「抱歉,請問誰告訴你,你被解僱了?」為了阮千致,敬理忍耐地與一個智商和他相差太多的人交流。
「不是你告訴我朋友的麼?」
「梅小姐,你確定你聽清楚了,或者是問清楚了麼?」
「……」
「昨天晚上你喝了太多,所以,今天特許你請假。另外,六月份C城有一個為期一周的廣告節,屆時各大廣告公司和企業都會齊聚那裡。我想,你大概要出差了。」隔著從邵妃家到市中心財富廣場的距離,所以,梅黛看不到敬理此刻的表情。
「真的麼?我要出差?」從一種極絕望的情緒中瞬間轉換成為一種極興奮的狀態,梅黛聲音有一些顫抖。
「據我所知,你工作五年沒有任何出差學習記錄,今年的五一勞動節也沒有休到假,既然你堅持奮戰在你的崗位,所以我想,你一定會需要這個機會。」
「我需要我需要,我強烈需要!」
即使是隔著兩個地方位置上的距離,敬理還是把手機挪遠了許多,梅黛依舊沒看到,敬理此刻的表情是多麼的嫌惡。敬理此刻十分期待看到的是:拒絕了參加此次廣告節的阮千致會不會突然出現在C城。
而此刻的梅黛則完全已經是一副雲飄狀了。是的,她工作五年,沒有出過差,沒有進過修,只因為當時畢業參加招聘會的時候面試上了「螞蟻」,一工作就是不長不短的五年。這段時期恰恰又是失戀期,若不是在公司岌岌可危的崗位,她早就收拾包袱一人做療傷旅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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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妃、關沫言和梅黛這三個幾近中年的女人在梅黛臨行前在某著名拉麵館接了個頭,說是接頭那實在是因為三人討論的問題太不光明正大了。
「……你確定你沒有認知上的錯誤?」關沫言十分認真且嚴肅地對梅黛說。
「什麼認知上的錯誤?男人都是這麼犯賤!」邵妃毫不客氣地打斷。
「可是,我真的覺得阮帥不是那樣的人……」
「關沫言,你被姓阮的下藥了吧?怎麼盡幫著他說話!」
「我哪有……」
「好了好了,現在討論怎麼另結新歡這個問題。」邵妃再次制止了關沫言妄圖製造內部混亂的言論,一把拍過正在發呆的梅黛的腦袋。
「啊,」梅黛吃痛的喊出聲。
「姓梅的,我們這裡操碎了心研究你的事兒,你怎麼反倒是一副痴傻的樣兒?」三人坐姿是梅黛在中間,其他兩人分別在兩邊,邵妃生氣的是為什麼這樣的擺位,梅黛也能發呆。
「我猜測她一定在想阮帥。」關沫言自以為是的點頭道,被邵妃狠狠地白了一眼。
「真不知道秦青那呆子看上你什麼!」
「你說我就行了,說秦青做什麼!」關沫言眼睛瞪得溜圓,一副要和邵妃開戰的戒備模樣。
梅黛有些看不下去了,用力吸過一口拉麵,然後含著拉麵說,「吃麵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