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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她發出疑問的聲音來。
他無奈地笑了,「你似乎對我有些誤解啊。壓切。」
聽到笑面青江那麼說,七海花散里也明白了一些東西,然後說道,「看起來我的確對你有所誤解。」
笑面青江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她的話。
七海花散里也沒再說什麼,而是認認真真地繼續洗澡。
淙淙的流水聲,湖水真的很冰,很冷,讓她想起了壓切長谷部被鍛鍊時的那種感覺。
淬火焰而生,又以冰泉澆鑄。熾圌熱和冰寒纏繞成劍芯永不熄滅的焰火,試以星月,飛光射天。沉醉,眨眼,而今便是百年之身。
然後笑面青江開口了:
「雖然會說令人誤會的話,但請知道,畢竟,我可是以神刀為目標在戰鬥著的。壓切小姐。 」
笑面青江說的很認真,語氣是難得的嚴肅,使人忍不住就對他尊敬起來。
七海花散里想了想,也認認真真地詢問了心中的疑惑,「那為什麼會爭奪這個?我是指,送我過來洗澡,並且,還說了其他更加過分的言詞。」
「不得已而為之。」笑面青江背對著她搖了搖頭,而後問道:「不知壓切小姐有成人之美的想法嗎? 」
「如果是成人之美那就算了,我沒有為主上之外的男人犧牲自己的打算。」七海花散里果斷拒絕了。
「果然。」笑面青江笑了起來,沒再繼續說話。
森林裡的夜晚讓一切都有著表面上的平靜,潺潺的溪流將月光下清澈的泛著銀光的冷水注入湖泊中,夜風拂過湖面和她的軀體,而遠處的松濤聲帶來些許渺遠的想像。
突兀出現的黑暗氣息和怪物是兩人都沒有預料到的。
只能用各種糟糕詞彙來形容的可怕怪物們——其外表接近人形大概是他們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地方了。暴露在嘴唇外的尖銳牙齒,扁平的無關,屬於眼睛的地方深深凹陷下去,釋放著野獸一樣的紅光。
七海花散里心裡罵了一句,伸手準備從虛空中拔圌出自己的本體刀來。但先動手的是笑面青江,他修長的手指扣上劍柄的樣子很帥,但更帥的是他凌空而來的斬擊。
是時間溯行軍的大太刀先對湖中的她動手的,但笑面青江卻以精妙的角度後來者居上,兵器碰撞自然發出穿雲裂石之聲。而白色的氣流則化作凌圌亂的風刃向四周不分敵我的切割過去,他的衣服上出現了口子,他的臉也被劃傷,其實不必受傷的,因為他直接擋在了她的身前,所以才會被割傷。
戰鬥起來還有令人意外的紳士的一面。
「居然打擾到我和壓切的二人世界啊,送你們去更極樂的世界享受,如何——?」
壓低的語調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性圌感意味,他嘴角上揚,劍招更快了幾分。
這種時候遭遇敵人簡直尷尬得要死,幸好笑面青江的身手足夠敏捷,才以一敵多,將對方統統斬殺。
戰鬥結束後她也迅速將衣服穿好了,不過難免濕淋淋的,因為剛剛的戰鬥波及了湖水,將旁邊掛著的衣服淋濕了。而笑面青江則將劍入鞘,笑著走向她,說道,「如何感謝我啊,壓切。」
他說這話時不是玩笑,她看得出來。
所以,七海花散里倒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想如何?」
看樣子如果不是過分的要求,她就都答應了。
「親一下?」笑面青江說道。
「您是認真的嗎?」七海花散里皺起了眉,這是什麼荒謬的要求啊。
「我是認真的。」笑面青江很坦然地說道:「事先聲明,其實我對此事並無興趣,也沒有猥褻的想法。 」
七海花散里想了好一會兒,只能得出這麼個結論:「是修行?」
「可以這樣理解。」笑面青江點頭,「哦對了,是嘴唇,不是臉。」
七海花散里沉默了幾秒後,用手按上了笑面青江圌的肩膀,然後說道,「閉眼。」
笑面青江閉上了眼,片刻後,唇齒相依。
「好了麼?」七海花散里含糊地問道。
「等下……」笑面青江說道,「我想多感受一點你的神力。」
接下來,吻就變得有些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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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丸。會議室。
一直閉著眼的數珠丸恆次突然睜開了眼,周圍人也都看向他。
「數珠丸殿,你的神力……」
「是。暗墮終止了。」數珠丸恆次點頭,然後又閉上了眼,「看起來笑面得手了。」
數珠丸恆次本來暗墮程度就極低,所以對於他來說,現在的狀態已經非常理想了,這意味著數珠丸恆次已經成為了這場裡的第一個贏家。
感慨者有之,羨慕者有之,嫉妒者……當然更多了。
一時間屋內付喪神們臉色各異。
一室的人心浮動。
第92章 親吻刀鋒(十一)
靠不住的南方, 你以為這裡沒有冬天, 但是你忘記自己身上就帶著冬天。
——安吉拉·卡特《焚舟紀》
遠處的山綠意內斂, 有積雪如同潺圌潺之歌, 從雲端唱到山麓1,一路蔓延到看不見的地方。山坡和萬葉櫻阻隔的視線, 又被漫天的白雲牽扯, 有飛鳥振翅丈量藍天的高度,一聲清鳴, 震碎了略帶渾濁的空氣,使人神清氣爽。
斂去諸多想法, 七海花散里呷了一口杯中的茶,垂眸不再看遠處的風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