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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三日月宗近說道,「我們都知道壓切長谷部唯一愛的就是主上。小狐丸他也知道的,從一開始就知道。」
七海花散里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你為此感到難過嗎?」三日月宗近端詳著她的神色,問道。
她依舊沒說話,她從剛剛起就頭痛得厲害,眼前也出現各種重影和片段,似乎那些夢境還困擾著她。
「你是想尋求一段穩定的關係嗎?」三日月宗近繼續問道。
天空零零星星的火焰匯聚成月亮的形狀,無盡沉寂的長夜,他的面容……主上……唯一的……獨一無二的……
「沒有。」七海花散里聽到自己回答道,「我所求的只有主上。」
「啊。」三日月宗近反倒愣了愣,「我以為你挺喜歡小狐丸的。」
「我的確喜歡他。」頭痛得厲害,已經無法思考任何問題了,七海花散里的臉色有些蒼白,她放任著其他意識操控著她的舌頭說道:「但我愛主上。」
三日月宗近仔細端詳著她,她看起來沒有任何不適,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以外,然後他點頭,「嗯,你們暫時不要再聯繫比較好。」
「一個隊……」
「我會建議他離開一隊的。」三日月宗近說道。
頭痛終於消失了,七海花散裡帶了點恍惚地說道,「多謝。」
當天中午最新任免消息傳遍了本丸。
第一條消息是,小狐丸主動離開一隊。
第二條消息是,髭切、膝丸回歸一隊,其中髭切代替山姥切國廣成為一隊隊長。
第118章 親吻刀鋒(三十七)
瞬間不足以成為生命的喜悅, 我只相信死亡那一瞬間的純粹。
——太宰治
髭切成為一隊隊長的消息傳來時, 七海花散里正在和鶴丸國永勤勤懇懇地耕地。聽到這個消息後, 七海花散里的心態差點崩了。
風吹過, 連綿起伏的莊稼似乎在奔跑著,一波接著一波向天邊涌去。是很不錯的風景, 但七海花散里完全提不起興趣來。
鶴丸靠在鋤頭上看向她, 然後說道,「從早上起, 你就一點興致都沒有啊。」
七海花散里敷衍了一句,「耕地能有什麼興致?」
「也可以有興致的, 」鶴丸國永笑著,陽光照在他銀色的睫毛上, 仿佛落了一羽的霜華,接著他慢悠悠說道,「俗話說, 」沒有耕壞的田, 只有累死的牛。——這就超級有性♂致了。」
……
……
……???
「你說啥?」七海花散里嘴角抽圌搐了一下,看向鶴丸國永。
鶴丸屈指握拳, 輕抵下頜咳嗽,然後飛快地解釋道:「三日月說的。」
他就這樣乾脆利落地出賣了三明。
好吧,這話看起來也很像三明那個老不正經的能說出來的話。
「好吧。」她無奈地說道。不過被鶴丸這麼一搞,那鬱結的心情也衝散了很多。
「你和小狐丸發生了什麼嗎?」鶴丸突然又冒出了這麼一句來。
「啊?我應該需要和他發生什麼嗎?」七海花散里張了張嘴, 說道。
「全本丸都知道你和他好了。」鶴丸說道。
「有那麼誇張嗎……」
「你以為呢?」鶴丸說道, 他說這話時唇角微揚, 弧度卻隨風而逝,「本丸可就只有你一個女性啊,大家或多或少都在注意你。」說到這裡時他把鋤頭一丟,然後走到她面前撩起她耳際的一絲頭髮,說道,「當然,也包括我。」
七海花散里也沒有躲開他的動作,而是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好討厭的感覺。」
織田信長那次也是,這次也是……作為壓切長谷部,此時真的很討厭她女性的身份。
「嗯。」鶴丸收回手,淡淡地應了一聲。
那邊有向日葵。烈日下的向日葵就好像一幅畫。畫的筆觸大膽恣肆,堅實而有力。絢麗的光澤和飽滿的輪廓,在日光下淋漓盡致的展現著蓬勃的生機。以最粲然的金色和最強烈的感情抵禦著歲月的磨鍊,仿佛熊熊火焰,滿懷熾圌熱的激情。
以及麥田。深淺不一的金色,燦爛的金色,迷濛的金色,令人狂喜的金色。流淌的麥田似金色的河流滾滾而來,驕傲的麥穗在日光下因地心的引力而垂頭化作暗影。遠處的山峰匍匐成古老的獸,首尾相銜,眺望著蔚藍的遠方和融為希望的太陽。
很美麗的景色,燦爛到幾乎要將眼球灼傷。那種將自己燃燒殆盡以博君一笑的感覺……很好。
接著——
「呦!」鶴丸的腦袋突然出現在視線里,他一邊發出那個招牌的元氣滿滿的招呼聲,一邊拉開笑容。
「呦你個頭啊呦!」七海花散里顯然是被嚇了一跳。
面對七海花散里的粗暴,鶴丸只是笑眯眯地說道,「我們去睡覺吧?」
……
「你這話我沒法接。」她木然說道。
「哈哈哈你在想什麼呢壓切。」鶴丸笑了起來,他的笑仿佛冰雪消融了似的,那聲音也帶著冷泉清冽的感覺,「我是說去偷懶吧,睡覺也好幹啥也好,總之來偷懶吧~!」
「……你見過長谷部偷懶嗎?」七海花散里說道。
「下午補回來就是了。」鶴丸此時的表情像極了搞傳銷的,他直接拽住她的手臂把她往那邊拉,「走吧走吧,你不覺得這個時間在萬葉櫻下睡午覺是很幸福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