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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這樣,沒錯。」燭台切光忠在一旁欣然地說道,「雖然刀劍的唯一價值不僅僅殺人,但那的確是種無上的讚譽。」
「嗯……」審神者似在沉吟思考這個問題,畢竟付喪神雖然擁有人類的外表,但和人類真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種族。越接觸久了,越會發現這一點。然後他想了下,說道,「不過比起長谷部先生來說,壓切小姐的戾氣好像更重一些?」
七海花散里略一挑眉,說道,「您是在責怪我嗎?主上。」
「不是。」審神者說道,「因為,太過剛強的刀劍是容易被折斷的。」
她皺了下眉,說道,「如果是主上親手摺斷的話……」
「啊,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壓切小姐。」審神者說道。
「我是指,您的手指在觸碰我刀身的一瞬間,我將會激動到不能自已,哪怕是就此折斷也…… 」七海花散里說到這裡時露出了無比激動的表情,她用閃著光的眼睛看向審神者。或者直接說,無比痴漢的目光。
審神者輕咳了一聲。
那邊燭台切光忠笑了起來,「真是有些麻煩了啊,痴漢這一點,比長谷部那個傢伙更甚。」
「燭台切,即使你這樣說,主上的左右手位置也是我的。」七海花散里說道。
「好好好,不跟你爭。」燭台切光忠頗為無奈地說道。
審神者又和她說了一些本丸日常的事務,在問她還有什麼疑問時,她遲疑了一下,說道,「那個,主上,另一把長谷部似乎對我有敵意?」
審神者露出茫然的神色,「啊?……需要我幫忙調節一下嗎?」
「這種小事就不麻煩主上了。」她立刻說道。
「本來打算讓長谷部先生帶著壓切小姐你轉一下本丸的,那麼……燭台切先生,拜託你了。」審神者說道。
「樂意效勞,主上。」燭台切光忠說道。
而一旁的七海花散里笑著對戴著眼罩的金眸付喪神說道,「你我之間的話,我就不向你道謝了。」她一邊說著一邊舉起拳頭。
燭台切光忠楞了一秒,然後舉起拳頭和她碰了一下。
啊。果然是壓切長谷部本人啊。
他這麼想的。
臥槽,感覺好奇怪,為了不暗墮就要去上了自己兄弟嗎?!好吧,雖然這個兄弟是個性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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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離開房間後,審神者關上門和窗戶。眸子中的黑色褪去了所有的情感,不是冷漠,而是虛無。他並沒有穿和服,而是黑色的神父長袍。十字架在他胸前閃著光芒,隨著他拉上窗簾的動作而黯淡下來。
「燭台切殿看起來真的是一臉糾結啊。主上。」房間角落裡出現的修長身影,黑色的披風和微揚的唇角,源氏的重寶,髭切。
「畢竟他和長谷部先生一直是好友,在獲得那樣的指令後,有所失態是預料之中的事。」審神者從容地說道,房間裡的溫度因髭切的出現而降低了很多,審神者卻好像沒有察覺,但當他端起茶杯的時候,卻發現杯子的茶水已經凝結成了冰塊。
「哦呀,真是不好意思,主上。」髭切一邊毫無誠意地說道,一邊向審神者走去。
「你打算殺死我麼?」審神者淡淡地看過去。
髭切身上的溫度很低很低,按照這個感覺,他接近審神者後,審神者估計就會因為低溫而立刻死掉吧。
髭切停下了腳步。
「倒是你,膝丸先生可能因為過於擔心你,而貿然對壓切小姐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審神者說道。
「所以啊,您指的是,我需要在我那傻弟弟之前,先對壓切做不可挽回的事情了?」髭切帶著微笑,緩緩說道。
「我什麼都沒說。」審神者說道。
「言峰綺禮。」髭切忽的隱去笑容,一字一頓問道,「你接手這個本丸,究竟為了什麼?」
審神者——也就是被稱為言峰綺禮的男人,注視著面前的付喪神。
謊言藏身於刀影之中,金紅的眸子倒映著墮落的榮光。
然後言峰綺禮慢慢揚起了唇角,露出一個不包含任何感情的,空洞的,可怕的微笑。
「為了愉♂悅。」
——
第84章 親吻刀鋒(三)
穿過竹籬笆、燈籠與水缽共同點綴的庭院, 和風園林里特有的枯山水景致映入眼帘, 是文雅而獨有韻味的裝飾, 足以顯示出此間主人的品味。這個事實令七海花散里不由地揚起了唇角:
「主上, 是怎樣的人呢?」
「是個很優秀的人類。」燭台切光忠慎重地說道,「我們都為身為主上的刀劍而感到自豪著。」
「這話未免太過空泛, 燭台切。」七海花散里說道。
「他具有你所想像的一切人類可能具有的美德。」燭台切光忠說道。
七海花散里微愣了一下, 然後點頭。
……未免也太完美了吧?
按照燭台切光忠的說法,審神者簡直完美到了虛假的地步。不同於主控到盲目的長谷部, 燭台切光忠說這話的可信度還是比較高的,如果她真是長谷部本人, 對這話肯定沒什麼疑問。
但只可惜,她是個冒牌貨。
「這邊是露天溫泉, 如果主上使用溫泉時會在門口掛牌子。以後壓切你用的時候,也可以掛上牌子。」
「這邊是洗衣房……以及,那邊那兩隻是歌仙殿和山姥切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