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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
在晚上的戰鬥中, 七海花散里有種自己在打醬油的感覺,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沒有笑面青江在一旁協防,七海花散里不敢貿然深入敵軍之間, 所以只是憑藉著高機動性在外圍做著一些干擾性的攻擊。
同時, 她再次見識到了一隊可怕的實力。
刀劍與刀劍的碰撞,刺耳而令人牙酸的聲音硬生生撕扯著暗夜。湖面因嚴寒被徹底冰封了, 這場戰鬥是在這上面打響的。細碎的冰屑紛紛揚揚如同雪花般悠悠落下,卻有瞬間被高溫蒸騰成白茫茫的霧氣。
戰鬥的欲圌望在腦海中膨圌脹而又爆炸, 七海花散里揮動刀劍的動作越來越乾淨利索,儘管她的風衣揚起時那女性化的面容總帶來不一樣的感受, 但她的斬擊卻和他人一樣逐漸的無可挑剔起來。
——大太刀。
「送你個人頭啊。壓切。」燭台切光忠揮刀架起對方的斬擊隨即側身以力道讓對方空門大開,接著他大笑著對著旁邊的她說道。
山姥切國廣頗為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謝啦哥們兒。」七海花散里則唇角微勾,側身俯衝的同時眉梢微挑, 刀鋒切割敵軍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妙, 傳輸給每一根神經里,血液似乎都發出興奮的尖嘯聲來。1
刀刃上迅速流動的月光和血光。
最後一擊。
——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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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完美的結局。
不過比較糟糕的是戰鬥結束後七海花散里一腳踩進了冰窟窿里了, 當場就掉了進去orz。而燭台切光忠第一時間跳了下去,把正在安詳地吐泡泡的她給拽了上來。
賊冷。
之後眾人做了迴避,七海花散里在船艙里把衣服脫圌光了用神力烘乾,然後再穿上。
在此期間, 船頭的眾人神色各異, 他們當然知道解決他們此時面臨最大危機的方式是什麼——對七海花散里下手。這很簡單, 單打獨鬥的話七海花散里不是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付喪神的對手。
但是。
太郎首先動了一下,而小狐丸則冷笑道,「這麼著急啊,太郎。」
小狐丸這是……
太郎淡淡看了他一眼便站在原地沒有再動了。
不多時,七海花散里便從房間裡出來了。
「還有一個小時,時間通道將會降臨到這裡。」狐之助坐在山姥切國廣的腳邊,對著大家說道。
一個小時過去的很快,但笑面青江卻沒有回來。
眾人紛紛皺起了眉。
出了變故啊……
「要稍微等等看嗎?」七海花散里問道。
「不用等了。」山姥切國廣說這話時很冷靜,他的氣質向來乾淨透澈,即使說這話時依舊是如雪水般清冽的感覺。
周圍人都沒什麼反應,但七海花散里卻吃了一驚,「要把青江扔在這個時代嗎?」
「暫時來說是的。」太郎那邊開口了,同樣是金色的眸子,但是他同燭台切光忠卻完全不同。燭台切光忠的眼睛裡一般會承滿爽朗的,陽光般溫存的柔和,但太郎太刀的金色眸子卻淡然到空無一物,不過晚上戰鬥時,他那倒映著鮮血和骸骨的眼睛倒也頗為美麗。
七海花散里想了想,按著自己內心的想法說道:「我想留下。」
「你留下幹什麼?」問這問題的是小狐丸,他的語氣頗有幾分不快。
「因為這是我的錯。」七海花散里說道,「我覺得青江是因為織田信長那裡的變故才不能及時趕到,如果不是織田信長對我產生了興趣的話他肯定能順利達成任務的——我只能想到這個原因,而且我認為我的想法是對的。」
山姥切國廣直視著她,藍天被雲層遮擋連,鴿影也消逝在烽火之中,剛剛柔和的一面皆為虛妄,與之帶來的溫和好感也剎那付之東流。
「你要違抗我的命令麼?」他這樣冰冷的、充滿威嚴的,以隊長的身份質問道。
七海花散里遲疑了片刻,卻說道,「我很尊敬您。隊長。」
燭台切光忠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惹山姥切國廣生氣。
「長期停留在一個時代,除了要對抗時間本身的壓力以外,還必須面對另一個危險的情況,即違非檢使。」山姥切國廣緩緩地說道。
「我知道。」七海花散里說道,「我……」
「你不知道。」山姥切國廣打斷了她的話,「你知道本丸的另一振長谷部為何才是三隊成員嗎?」
「啊……」
「因為他遇到過違非檢使。」 山姥切國廣說道。
「嗯……」似乎確實聽過類似的消息,但她並不能確定。
「而本丸的另一把大太刀,螢丸,就是因此而碎刀的。」山姥切國廣繼續說道。
七海花散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說道,「謝謝您,隊長。」
「壓切。」這次連太郎太刀都忍不住說道,「違非檢使的數量是根據付喪神的數量決定的,你太弱了,留下來也是給青江增添負擔。」
七海花散里點了點頭。
「算了算了,我留下來好了。」那邊的燭台切光忠說道。
「誒?」
「也可以。」山姥切國廣點頭。
怎麼隊長也突然同意了?七海花散里皺起了眉。果然,她的理解沒有錯,如果把青江單獨一個人留下來,他是凶多吉少的。這也是她想要留下的原因之一,如果實在不行,就將御守給青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