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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耍了?!
簡小從憤恨地轉頭,憤恨地瞪向沈自橫,用眼神控訴他無聊的舉動。順便疑惑這個奇怪的冷酷的冷血的男人為什麼會有心情和她開這樣的玩笑。
沈自橫卻很隨意的坐了下來,目光定格在撲克牌上,白律識趣的把撲克牌遞給了他。他知道,沈自橫是箇中好手,他始終記得沈自橫對他說過一句話「我在玩撲克牌的時候,你大概還在玩……畫片?」那時候白律十分不服氣,就和他單挑最簡單的鬥地主,可是,即使是最簡單的……白律也從來沒有贏過他。後來有幾次在酒吧,他親眼見沈自橫和不同的人玩不同打法的撲克牌,也沒見他輸過。於是他終於相信,這世界上有「賭神」這麼一說。不過每次他問到沈自橫是誰教他的時候,他都會馬上變臉拒絕談論。
熟稔的洗牌、切牌,變換著各種洗牌的方式,簡小從看得眼都花了。沒想到那麼一雙漂亮的手可以把一副簡單的撲克牌洗得這樣……這樣壯觀。
「玩什麼?」沈自橫問。
「鬥地主。」簡小從飛快地答,她除了「鬥地主」還會玩「接龍」和「爭上游」,可是,她充分相信,如果她報出的是這些玩法,她會被鄙視致死。
白律挑眉看了看簡小從,突然湊過臉來,嚇得簡小從飛快一退,「簡妹妹,你只會玩鬥地主吧?」
簡小從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我只是覺得……鬥地主的打法比較普遍,我會玩的打法都是我家鄉那邊的……可能比較……生僻。」簡小從不常撒謊,她只是偶爾在耍何忘川的時候才會調皮編些謊話,雖然,何忘川每次都能識破。她可能沒有想到,這樣的謊話不止何忘川能識破,智力稍微正常偏上的人都能識破。
沈自橫和白律都很知趣的不再多說話,三人便靜靜地開始打牌。
屋外有煙火的聲音,「簌簌」的,很喧鬧,屋裡卻靜得一片和諧。
簡小從的牌運很好,所以第一局,她做了「地主」。坦白說,她的牌技也是相當不錯的,不過,直到沈自橫手上一張牌都沒有了她還沒明白過來自己是怎麼輸的,事實上,她只出了一次牌,白律倒是跟過幾次,但最後,沈自橫還是贏了。
「輸了要有懲罰,地主也不是那麼好當的。」白律笑著說。
簡小從歪了頭看他,恨恨的問,「什麼懲罰?」
「真心話。」
「啊?」
「輸家必須向贏家交代一句真心話。」其實,這項懲罰白律針對的是沈自橫,簡小從十分無辜的做著炮灰。
「我不……」
「願賭服輸吧,簡妹妹。沈帥哥,你說是不是?」
簡小從抬頭看向沈自橫,在心裡猜測沈自橫這種喜歡裝酷又龜毛的男人應該不喜歡玩這種幼稚而又無聊的遊戲。
可是,她真的不了解沈自橫。因為她絕對不知道他現在的心情有多麼愉快,但他還是十分嚴肅的說,「嗯,確實。」接著,又低頭自顧的洗牌去了。
白律笑得像朵花,「那麼第一個問題,就我來問吧,也讓你們習慣習慣遊戲規則。」極淡的掃了一眼簡小從,白律也實在沒心情去為難簡小從,只隨口問,「你有男朋友吧?」
簡小從那顆懸著的心總算掉了下來:這個問題沒那麼變態。於是,她極自然的笑著答,「有。」
白律點了點頭,又笑了笑,「好了,過關。」然後,他又笑嘻嘻的去抓牌。
簡小從有一種……像吞了一口蜘蛛的無語感。
又是一局牌,簡小從知趣的沒有叫地主,但是白律叫了,而且,他輸了。
沈自橫果然沒那麼無聊,眼神一抬就示意簡小從提問。簡小從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奴性還是天生就能讀懂沈自橫那眼神里的含義,反正她一看沈自橫那表情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她甚至十分自然的順著沈自橫的意思問,「你今年多大?」
白律笑意更大了一些,飛快答道,「我比沈自橫小一歲,整整,一歲。」
「沈自橫多大?」簡小從下意識的問,只是下意識的,因為白律根本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儘管,她隱約記得雷莎莎曾經說過他的年齡。
「這是兩個問題了。」沈自橫打斷她,不多時又把撲克牌洗得平平整整放在兩人面前,「下一局。」
簡小從發現:沈自橫的表情又有點陰沉了。
怪脾氣的男人,簡小從想。
結果,這局簡小從又輸了,白律也輸了,因為沈自橫是地主。
「你出老千吧?」簡小從不服氣地說,她不常玩撲克牌,但她也不常輸,以前在寢室和鮑歡她們一起玩,她雖然沒有局局都勝,但也一直是贏比輸多。她實在不相信世界上真有「賭神」這種存在,要有,也是「賭神大千」。
沈自橫完美的唇邊漸漸升起一抹笑意,他一直低著頭洗牌,嘲諷的聲音還是自下而上入了簡小從的耳,「你很看得起自己。」
簡小從一時語塞,她平時其實是個巧舌如簧能言善辯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到了沈自橫這裡,仿佛一切的底氣都要弱下來,於是她終於相信有一種人天生就帶著氣場的,不是他們的話壓人,是氣場懾人。
又是幾局,沈自橫仍舊沒有輸過,白律也沒有為難簡小從,簡小從更沒有為難白律。
因此氣氛,一下子變得無聊起來。因為輸贏已定,所以無聊;因為和沈自橫不對盤,所以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