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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這幾句話就能看出法老撬牆腳的決心,他這麼好面子的人,大庭廣眾之下承諾,肯定會說到做到,但Ken還是搖了搖頭,「您現在覺得我好,只是因為我並非您的手下,一旦相處久了,難免會生出罅隙,還不如像現在這樣,我單純作為主人家接待您,一定會讓您賓至如歸。」

    Ken先生實在客氣的厲害,他不僅把話說到位,還示意手底下人立刻幫法老將傘打上,Ken先生又道,「我已經吩咐人將村子裡最好的房間打掃乾淨,您要是覺得不滿意,我現在的住所也能騰空。」

    法老要的就是個謙卑態度,說實話,他雖看著頭腦不太正常,其實對吃穿用度的講究都在正常範圍之內,良妲村窮了點,村中最好也夠不到法老的底層需求,但他並不介意。

    「先進村看看吧,」法老示意,「對了,立言會來嗎?」

    Ken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在,他很快調整好了狀態,「當然,以我的身份怎麼能跟您當面談判。」

    法老點了點頭,表示很滿意,「雷帝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露面?」

    「對……來的人的是盧娜,您與她也打過好幾次的交道了。」Ken將良妲村的事情細細說給法老聽,就好像法老才是真正的東道主,而自己不過是個打探情報的先鋒官。

    他們已經越走越遠,粟桐才帶著仃從人群之後冒頭,粟桐並不打算跟上去,因為她知道,自己就算跟上去也沒什麼作用,一來周圍的人太多,二來Ken又不傻,怎麼會在公開場合談論重要話題。

    另外還有一件事令粟桐非常感興趣。

    法老與Ken的問候沒有避開周圍的人,即便周遭嘈雜,他們說話的聲音也不大,頭批湊熱鬧的人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當法老問起衛立言會不會出現在良妲村時,Ken雖然有所猶豫,卻還是給出了答案,他說,「會。」

    粟桐私以為這個時候衛立言不該出現在良妲村,他如果真的只是想分辨敵我,將敵對方甚至是所有從良妲村出去的人全部殺死,削弱除自己以外的所有勢力,就該置身事外。

    法老雷帝甚至是依附於他們的勢力自不必說,衛立言跟敵人沒必要客氣,至於中立方和自己人……也不排除心懷不軌的情況,反正一視同仁全殺光之後,對各方勢力都造成重創,到時候衛立言想統一外角南簡直輕而易舉。

    但Ken方才的語氣十分篤定,粟桐一時困惑,想不通衛立言為什麼放棄這麼好的機會,一定要親自出現在良妲村,他不會是想來一場親臨其境的殺戮吧?

    粟桐汗毛悚立,自從在城鎮裡見過衛立言的手筆,無論這個人做出什麼事,粟桐都不會覺得奇怪了。

    「你怎麼了?」仃覺得很奇怪,粟桐走著走著忽然原地剎車一動不動,一動不動也就算了,她還魔怔般發起愣來。海岸邊的風實在太大,兩邊懸崖擠縮,使風只能通過平坦的良妲村,因此風勢更急,仃是個小身板,她覺得腳扒不住地,隨時會被刮出一里地去。

    「衛立言要到村子裡來了。」粟桐道。

    仃現在對這個名字過敏,聽見一次就乾嘔一次,別人也就罷了,粟桐明知道自己落下這個毛病,她還當面提起,仃瞬間有些氣悶,「你故意的吧?」

    粟桐沒有理她,「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大概是因為心理陰影太深,仃雖然沒有明白粟桐的意思,但她知道,衛立言的出現肯定不是件好事,他會給整個良妲村還有良妲村裡的人帶來毀滅。

    粟桐看一看仃的表情,就知道這孩子懂了,便又道,「我得想個辦法找到小棗兒,有些事要仔仔細細地跟她說清楚。」

    「我或許能幫你。」仃確實年紀還小,很多事沒有經驗,作風也談不上成熟,但她並不是個廢物,她想在外角南活得長久也不能是個廢物,而年紀小又是她最基礎的武器。

    「我去領西瓜的時候聽到了一些事,」仃繼續道,「之前有幾方人馬仗著自己地盤不小勢力龐大,暗中動過手,甚至受了傷流了血,而這些傷員就是穆小棗在負責。」

    像這種話也只有仃能偷聽到,她不容易引起警覺,這要換成別人,早就被罵一句「你看什麼看」了。

    仃說得這些話確實給粟桐提供了一條思路,但要在良妲村受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自殘容易引人懷疑,找個對象來打架……往日無冤近日無讎,還在Ken先生全方位的監視之下,對方圖什麼?

    這也是仃說自己「或許」能幫粟桐的原因,因為她也想不到任何辦法,能既不自殘也不跟人動手最後還要受點不輕不重的傷。

    「我對田裡一種酢漿草的花粉過敏,」粟桐道,「一旦接觸,皮膚就會又紅又腫且迅速漫延,這種過敏對我來說並不致命,兩周左右能夠自愈,用藥的話一周就差不多能好,但發作起來非常嚇人。」

    仃瞬間明白過來:「良妲村有這種草?」

    酢漿草的繁殖能力極強,整個良妲村都能看到,多長在牆腳陰涼處,只有早或晚能照射到太陽。這種草雖耐熱,但也受不了外角南這種毒辣的太陽,加上村子裡的人勤勞,長在牆腳看它花多且小,顏色鮮麗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是長到路中間,可能順手就拔了,造成這種植物常見卻並不多,粟桐也不會閒著沒事去招惹自己的過敏原。

    一個小時候,仃就明白粟桐說得「嚇人」是真的嚇人,被花粉沾染上的地方瞬間出現水泡紅疹,皮膚腫脹,整個左手掌看起來是右手的兩倍,據粟桐描述,除了難以忍受的癢還有一種火焰灼燒般的疼,總是像穿了一件粗糙毛衣,毛衣里還扎著數萬根碎頭髮,關鍵你還不能撓,越撓越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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