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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今日他受困在此,也沒有人敢輕易對他做出有實質性的傷害,外角南的形式太過複雜,老饕的消失、校長的消失都曾引起巨大的空洞,在那一段段的時間裡,整個外角南都在艱難蛻皮,權力紛爭永無休止,在衛立言成功上位之前,整個外角南的經濟體系瀕臨崩潰。
所以吵吵鬧鬧可以,在沒有萬全之策前,法老與雷帝才是衛立言最真心的擁躉者。半年不到的時間,外角南尚未從上一次的政權變更中恢復過來,就連方舟在處理完內部的分歧前,也不希望外角南再出變故,所以會選在此時陷害衛立言的不是瘋子就是傻子……而眼前這話少沉默,沒有什麼表情的年輕姑娘明顯是有備而來,並非忽然一下的腦子抽筋。
既然有備而來,就代表著衛立言說得情況基本不存在,想也知道能偷襲並一擊致命只有身邊人,伶這樣的生面孔就算想搞偷襲,也根本沒有人會放鬆警惕,衛立言是在歪曲事實。
神奇的是衛立言話音剛落,門外已經停下的動作又接續上來,只是這次扔進來的屍體變了個樣,手臂防禦性傷口多而密集,且非一刀致命,多是要害處被捅了兩三下。
補刀是雙方搏鬥時殺手的必備技能,過於劇烈的抵抗會讓刀鋒偏離,多捅幾下才能確認死亡。
雖說周邊環境喧囂嘈雜,能遮蓋一部分響動,但也不至於外面救命喊成一團,裡面一點不受影響,然而在這姑娘闖進來之前,祠堂內確實沒有聽到任何不應該存在的動靜。
在偷襲時一擊致命沒有聲響很正常,可明顯有過反抗的情況下仍未出聲只有一種可能——這些人不能出聲。
很大概率是受過命令,在任務完成之前保持靜默,死也得咬緊牙關。
伶道,「這些人才是我們所殺。」
粟桐因此看了一眼穆小棗,穆小棗搖了搖頭,「我只是將他們隱藏在暗處,什麼時候該做什麼由他們自己判斷,最好是能阻止衛立言的陰謀,至於如何處理,我不會幹涉。」
教唆犯罪也是犯罪,伶看起來就算是成年了估計也沒有成年多久,穆小棗要是教唆未滿十八周歲的孩子犯罪會判得更重,臥底期間的法律豁免權也不一定能發揮作用。
「伶曾經告訴我,她很久以前受人蠱惑,做過一件錯事,當大錯鑄成時,她就已經沒有人生可言,下半輩子都是為了做出彌補。」穆小棗望向大雨中沒有撐傘的年輕姑娘,「她很聰明,信念也足夠堅定,加上尹茶茶的教導與這麼多年的求生本能……有些事根本不必我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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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棗兒的計劃沒有這麼簡單哦~
第252章
粟桐也順勢看向祠堂門前。
伶跟仃不愧是親姐妹, 也沒有發生一個像爸爸一個像媽媽這麼極端的情況,她們在相貌上有著五分相似,只是伶看起來更加倔強高傲。
她身上的寒意如同鋪天蓋地的雨水, 粟桐甚至毫不懷疑這個年輕到興許剛成年, 興許還未成年的姑娘已經充分掌握了殺人技巧,只要她想, 此刻躺在她身前的Ken也不過是囊中之物。
外角南那麼多人覬覦Ken先生的性命,而他自己也算是當了一輩子的梟雄,竟沒想到會落入一個無名小輩的手中。
「衛老闆,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法老根本不在乎真實的情況到底如何, 他就是想小題大做,從而逼迫衛立言在良妲村的事情上再次做出讓步, 「你不會是想讓Ken在外面搞偷襲,最後將我們這些人都埋葬在良妲村吧?」
手中協議看起來不錯,這樣的分成也在各方的預料之中,只是一旦開始執行, 必然有各種變數, 譬如衛立言對港口的控制權太大,一旦產生利益糾紛,法老與雷帝必然穩居下風, 加上良妲村原本就是衛立言的轄區, 他要是想對其它人的控制權進行稀釋簡直輕而易舉。
更甚者,一旦港口建立, 三方都要以衛立言為主體進駐人馬,雷帝還好, 她的轄區離此不遠,就算出了什麼事也能很快支援, 唯有法老鞭長莫及,派人進駐完全是孤軍深入,並且這支孤軍還只能受衛立言的擺布。
這也是法老後來猶豫的原因,一個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除非在良妲村附近,他能爭取到一個既不屬於雷帝也不屬於衛立言的轄區作為後盾,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城鎮或村莊。
衛立言當然不會同意法老的這種擴張行為,一個小型鎮子還不至於對他造成威脅,可是一個緊挨著良妲村的鎮子就像是層不必要的枷鎖,肯定會讓衛立言束手束腳。
衛立言不同意,法老就要想辦法逼迫他同意,這種時候要是能緊攥住衛立言主動遞上來的把柄,法老自然不會鬆手。
氛圍凝滯,大部分人都有種雨水即將倒流的緊迫荒誕感,一場邀請了外角南絕大部分勢力參與的會議,會議內容卻與他們毫無關係,不能左右結果也就罷了,而今還要被迫牽扯進危險中。在法老的煽動下,針對衛立言的情緒逐漸漫延,就連原本與衛立言達成從屬關係的幾個首領也開始觀望。
「小棗兒,法老是不是提前知道衛立言的這次計劃?」粟桐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衛立言說得栽贓嫁禍雖大概率不現實,但正常情況下還是得進行確認才能定罪,萬分之一的可能衛立言真的沒有先動手,他這樣施壓搞不好會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