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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小棗:「……」這話聽起來不大聰明。
「你不要搞得那麼麻煩,粟桐短時間內不會回到市局繼續工作,但肯定會有很多人來找她了解情況,家裡的陌生面孔太多反而不方便。」穆小棗興許能感覺到劉艷秋身上的變化,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還是幾句話堵住了劉艷秋的關心。
說完,穆小棗就打算回自己房間,「晚飯到了記得喊我們一聲。」
就在門即將關上時,劉艷秋忽然道:「我曾經去看過你。」
穆小棗的指尖搭在門把手上,半晌沒有擰下去,劉艷秋在她背後深深嘆了口氣,「你五年前剛從外角南回來的時候我去看過你,不久前你肩膀受傷入院我也去看過你。」
「是嗎?」穆小棗苦笑了一聲,「那為什麼不告訴我?」
劉艷秋一下子被問住了……她的性格內斂,更像刻板印象中的父親角色,不擅長表達,但這並不是劉艷秋每次都沒有陪在穆小棗身邊的主要原因。
「你跟我之間最主要的問題並非冷漠和距離感,而是偷偷摸摸相互猜忌,」穆小棗通透,「你來看過我,但我不知道,這件事就沒有意義……我還是先回房了。」
劉艷秋有沒有偷偷摸摸粟桐不清楚,但她自己現在肯定是做賊心虛,小棗兒跟著劉艷秋出去後,粟桐就將耳朵貼在門邊上,要是兩人吵架的聲音夠大,說不定勉勉強強能捕捉到隻言片語,事實證明粟桐低估了自己耳背的程度,也高估了小棗兒和劉艷秋的吵架方式……自己跟小棗兒鬧彆扭的時候還會大小聲,而她們母女之間大多時候像是在冷戰。
「聽的高興嗎?」穆小棗無奈地看著粟桐,「難得你有這樣的毅力,腿不疼了?」
粟桐被抓了個正著也不慌,她笑著:「疼還脫力……你抱我回去。」
粟桐看著不胖體重卻不輕,穆小棗沒受過傷的情況下以她的身體素質要抱起來並不難,可現在算是兩個病秧子,粟桐也捨不得讓穆小棗下死力氣,她所謂的抱就是將自己塞進小棗兒懷中,半掛著只幾步路挪到了床上。
劉艷秋叫的外賣很快就送過來了,包裝過度,乍一眼粟桐還以為裡面裝著金銀財寶,拆開之後發現裝的也不過是尋常雞湯。就在粟桐吃肉的這段時間裡,小棗兒出去接了兩個電話,隨後回來告訴她局裡一會兒會派人過來了解情況,而天嶼療養院已經被掘地三尺,搜了個徹徹底底,可惜除了看守粟桐的兩個保鏢外,沒有其它可疑人物。
那兩個保鏢中有一個聰明點,硬說自己是粟桐的救命恩人,將她關在病房中也只是為了粟桐的健康著想,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他將自己樹立為正面人物,不管是面對媒體還是之後的審判,都有個辯護理由。
另外一個就沒這麼聰明,面對審訊使用著老一套的搖頭悶聲一問三不知,但他異常頑固,期間還試圖咬舌自盡,被張婭科普了一套「別說你咬不斷,就算真的咬斷了,現代醫學發達,你長十根舌頭全部咬斷也能救回來,頂多自己受點罪」,他才捨得放棄。
長時間審訊加上審訊外對兩個人的調查,興許能夠得到一些東西,但時間不定,能挖出多少也不定,所以找粟桐這個當事人了解情況是有必要的。穆小棗原本預計明天才會有人找過來,結果晚飯時間秦織蘿和張婭就到了別墅區。
粟桐精神很好,一點都不覺得累,墊了下肚子之後又徵得穆小棗同意,在她的房間中翻翻找找,了解些過去留下的痕跡,這就導致粟桐更加興奮,連蚊帳上的花色都要扯著分析分析。
關於那枚胸針的事,穆小棗已經跟粟桐說過,粟桐認為那藏在暗中的智者盯上穆小棗肯定有原因,總不至於是大街上撞著一回,見小棗兒面善,就決定當個纏人的冤魂,至於這個原因,劉艷秋說不定知道……這只是粟桐的一種感覺,她現在是旁觀者清,只可惜不敢說出來,否則就是在原本已經很糟的母女感情上壓石頭。
畢竟粟桐是來加入這個家,而不是來破壞這個家的。
說實話,粟桐對劉艷秋的印象並不差,她作為母親或有一定程度的失職,但丈夫死後,拋下年幼的小棗兒見都沒有見上一面這點非常奇怪,粟桐左看右看,劉艷秋都不是個如此絕情的人。
鑑於劉艷秋身份特殊,有些問題可以直接問,可她要是不願說,粟桐和穆小棗也不好強求,因此決定放一放,先將今天的事處理好再說。
秦織蘿和張婭是作為先頭軍,一方面來看看粟桐,另一方面也有公事在身,按張婭的說法,下班後何鑄邦會帶剩下的人過來……粟桐為此跟劉艷秋道了歉,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並非什麼公共區域,真是來查案的還好,自家人也往這裡湊多少不好意思。
秦織蘿一直知道穆小棗在粟桐身邊,這麼長時間兩個人都沒露面,肯定是去醫院做過了詳細檢查,所以不擔心粟桐的健康問題,況且粟桐看著確實不錯,甚至還翻出一本手語書在臨時抱佛腳,秦織蘿嚴重懷疑等粟桐學會,她聽力早恢復了。
關於天嶼療養院的事,粟桐又仔細交代了一遍,順便把秦織蘿也拉進了「橫豎有些不對」的深淵,雷帝的所作所為如此反常理,選在今天清空療養院肯定是因為昨天劉艷秋搞邀請函的事被她知道了,劉艷秋是穆小棗的媽媽,不得不防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