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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情感] 《謝卻青山》作者:是辭【完結+番外】
文案:
前世今生短篇
涉及禁忌,慎點。
男主:謝蘊 女主:謝貞吉/譚怡人
前世:民國,親叔侄,軍閥VS閨秀,BE
今生:現代,偽叔侄,持重VS乖張,HE
楔子
譚怡人再見謝蘊,於北京尋常的秋季。
辦公室窗外恰好看得到街道兩旁栽的元寶楓,紅的徹底了,就飄飄然落下。秦昭靠在桌前,手裡拿著列印出來的文稿,嘴張張合合著說,她忍不住出神,總覺得記得它枝葉通綠的樣子。
那日太尋常了,尋常到不起眼,幾臨國慶假期,工作室走了大半的人,剩下幾個埋頭工作,巴望著快點結束回家。
辦公室的印表機出了故障,秦昭有些急,特地從外面複印回來,身上還穿著米色的風衣,敞著有些飄逸。譚怡人拄著下巴,伸手拿了她口袋裡的煙,在秦昭鄙視的眼神中點燃。
前台的小吳這個時候敲門,隨後帶著謝蘊進來。
譚怡人掛著得意的臉僵住,爆珠還沒咬破,就按折了煙,丟在旁邊的菸灰缸里。
他不說話時總是那副冷漠模樣,一點也沒變,盯得她都有些心虛,才給了個憐憫般的淡笑,「換煙了?」
譚怡人鍾愛北方,北方氣候乾燥,冷得凜冽、熱得直衝,像一顆沉默不言的老樹屹立,正如她心裡的謝蘊。
她同樣鍾愛謝蘊。
秦昭很有眼力見地拉小吳一起出去,在門口還晃了晃手裡文稿,兩人默契知曉其中的意思是「她會繼續改」。
明明杯里的水喝到見底,嗓子卻前所未有地干,喉嚨動了動,眼神也變得迴避,「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他們之間直系的親人都已經去世了。
謝蘊逕自坐在她對面,滿是從容,「小丫頭,我找你還不容易。」
工作室提前放假,譚怡人帶頭開溜。
她自己的車停在了樓下,坐的是謝蘊那輛大G,導航到她住的公寓,停在地下車庫後,兩人誰也沒打算動身。
先結束無邊沉默的是譚怡人,把包隨便扔在了后座,簡單粗暴地跨過了手扶箱,騎在謝蘊身上,再送上帶著淡淡煙味的嘴唇,恰好他也是老煙槍,誰也不嫌棄誰。
他們湊的很近,謝蘊尚且保持著最後的紳士,雖然左手按著她的背,右手已經鑽進了裙子,掐在大腿軟肉上。
「這麼急?」短暫分開,呼吸都是沉重地喘,她已經在解他的腰帶,謝蘊還是壓住了說,「別又後悔。」
譚怡人不答,心裡在數自己有多久沒做,期待之中又有些擔心會不會像初次那樣痛。
真正進入之後她卻前所未有地覺得身心滿足,仿佛那處被他緊緊地頂住,空落落的地方都被填上,許是有痛感,只是比起來太微不足道。
他制著她,明明她在上,仍是他占據主導,駕駛位擠了兩個人顯得逼仄,腰背撞上了方向盤,想躲又被他撈回來,半分也逃不開。
沒多久她到了,他還差點,低聲叫著催他,謝蘊悶笑,眼神卻發著狠,動作也不加收斂。
後來她已經瀕臨臨界,低聲啜泣著,平日裡臉冷到有些臭的人,任誰都想退避三舍,現在紅著雙頰,眼睛也紅紅,低聲埋在他頸窩叫:「小叔……」
謝蘊那一刻想到了很多情景,其中比重最大的,莫過於當年兩人初次,他扣住她的腰結束,聲音低啞又兇狠,「我恨不得你是個啞巴。」
她扭頭迴避,整理自己衣物,疏解過了那股空虛便翻臉不認人,想原路返回到副駕駛,卻被他抱著下了車。內褲落在地上,謝蘊彎腰撿起,冷臉塞進了從后座拿的包里。
同年年底,二人領證。
秦昭送的賀禮是修好的初稿,名字尚沒擬定,只有一摞子白紙黑字。
她偎在謝蘊懷裡,從頭開始翻,一字一句地讀……
第1章 前世
「皖南又打仗了。
父親戴上他那頂大檐帽,肩上的章掛著絡子,一走就是數月,再伴著復發的舊疾回來,趕上梅雨季,腿疼得半夜哀嚎不斷,我在房間裡都聽得到。
姆媽要他小聲些,說別嚇到秋蘭,隨後他們終於下了決定——送我到北平。因直皖兩系交惡許久,北邊話事的大人物只命令我們南派的這些軍隊打啊打,北平卻好一通安生著,真是不公平。
初次見寒生就是那時。
江南的雨淅淅瀝瀝地下,兵卒們的靴子裡都灌進泥沙,相比起來我更偏愛北平燥熱適宜的天氣。走進他空大大的宅子裡,還有股不知哪來的冷風撲面。短襟領子上附著的汗水就這麼幹了,我那天穿了件雪青色的長裙,一抬頭就看到寒生在樓梯上。面龐英俊又冷冽,還有與年紀全然不等的意氣風發,倒更像是我的同齡人。
全然審視的目光,有些冷淡著問:「貞吉到了?」
叫的竟然是我的乳名,祖父起的,在家裡還是叫「秋蘭」更多——謝秋蘭。
許是他那張臉誆騙了我,即便手裡攥緊了想要拭汗的帕子,還是咬牙說出口:「怎能初次見面就叫乳名,那我豈不是得叫你的小字。」
他顯然被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唬住,又或許從未有人敢嗆他,短暫眉目間有些錯愕,卻也不計較長幼尊卑。對著門外副官頷首示意,軍靴踩在木製樓梯上踢踏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