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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至秦道:「行,我和你一起去。」
花崇皺了皺眉,欲言又止。
「怎麼?」柳至秦問。
「洛城這邊不能沒有人盯著。」花崇嘆息,「肖誠心現在下落不明,如果我們倆都去欽省……」
柳至秦抿唇,右手幾乎是下意識地捏成拳頭。
花崇捋著額發,「算了,不想這麼多。你暫時留下,欽省不算遠,我快去快回。」
柳至秦回頭,「要叫上特警支隊的人嗎?」
「不用。」花崇搖頭,「興師動眾,反倒打草驚蛇。」
??
同一時刻,首都,公安部特別行動隊。
「尋哥,我們又要去洛城了?」樂然熟練地拆裝著步槍,時不時扯一扯頭上的毛線帽。前陣子他自己剪頭髮,把髮型給剪壞了,自作主張去街邊的小髮廊修理,被修成了貼皮的青茬。倒是不難看,還襯得他五官標緻,但大冬天冷得慌,沈尋給他買了頂帽子,他在室內也戴著。
「嗯。」沈尋正在看梧桐小區大案的資料。這案子涉恐,而函省警方遲遲無法偵破,又傳出省廳與市局不睦、相互猜忌的流言,上頭有意讓特別行動隊接手。
「那太好了。」樂然「咔噠」一聲,完成了槍械組裝的最後一步,得意地挑了挑眉,「我早就想再去一趟洛城了!」
沈尋笑著看他,「為什麼?」
「花隊還差我一頓飯呢。」樂然舔一下唇角,瞳仁亮亮的。
「你就惦記著飯,我餓著你了?」
樂然蹦了兩步,「尋哥,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就走。」沈尋說著站起身來。
「這麼快?」
「你的至秦哥需要我們。」沈尋拿起電話,撥了個內線,簡要交待幾句就掛斷了。
樂然聽完,驚訝道:「特警組也要去?」
「嗯,以防萬一。」
??
椿城是欽省的省會,雖然和洛城同一級別,但城市發展遠不如洛城。
黑雲壓頂,花崇動用陳爭的關係,在椿城市局拿到了一份針對陳辰失蹤案的詳細的偵查報告。
這份偵查報告裡的內容出乎他的意料。
現年25歲的陳辰並非陳氏夫婦所出,他已經自殺的姐姐陳娟也非陳氏夫婦親生。兩姐弟沒有血緣關係,都是在二十多年前被陳氏夫婦收養。
陳兆添早年靠製作皮具起家,後來跟風搞起房地產。陳家富裕,在欽省屬於上流階層。但周春柳無法生育,致使陳兆添無法擁有自己的血脈。
陳辰和陳娟雖然都是陳家收養的孩子,但成長環境迥異——陳辰被送往椿城最好的私立學校,而陳娟直到高中畢業,念的都是普通學校。
陳娟成績不錯,但高考後沒有念大學,而是進入了洛城的一所衛校深造,此後幾乎沒有再回過椿城。陳辰則是在私立高中就讀兩年之後被陳氏夫婦送到L國,直到陳娟自殺身亡才回國。
在旁人的描述里,陳娟樂觀開朗,身上完全沒有富家子女的嬌氣,甚至比普通家庭的孩子更易相處,不上大學也不是因為成績差,而是嚮往「白衣天使」這一職業。陳辰與她完全相反,從小就陰沉乖戾,非常孤僻,小時候多次殘殺小動物,在學校形單影隻,從不參與任何集體活動。整個初中和高一學年,陳辰一共進了十二次派出所,每次的原因都只要一個——傷害同學。
學生鬥毆在校園裡很常見,但像陳辰一樣將對方打得頭破血流的卻不多。
陳兆添用錢擺平了那些被陳辰傷害的家庭。
越是落後的地方,錢的作用就越大。
不過儘管被陳氏夫婦寵愛,陳辰與他們卻並不親近。
他唯一親近的人,是與他沒有血緣關係的陳娟。
陳娟離世之後,陳辰退學回國,性格漸漸改變,陰鷙里多了幾分和善。他的大學室友甚至評價他——挺開朗的一個人,比我們大兩歲,像個可靠的大哥。
「陳辰對陳娟的感情,可能不止是簡單的姐弟情。」一名辦案刑警道:「他與陳娟一同長大,幼時只聽陳娟一個人的話。陳娟離開椿城,到洛城念衛校後,他才開始惹是生非。我們這邊的心理專家說,他也許是想引起陳娟的注意。回國之後,他談過一個女朋友,大三時和平分手。這女孩兒叫寧小寒,單就長相來說,與陳娟有幾分神似。」
花崇雖感意外,卻不至於驚訝,問:「你們查過陳辰失蹤前的通訊和上網記錄嗎?」
「查過,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刑警道:「他的交際網很窄,只有同學、老師。他甚至沒有與陳兆添、周春柳聯繫過。」
花崇低聲道:「孤家寡人。」
「確實是個孤家寡人吶。」刑警搖頭,「這和陳家的教育可能也有關係吧。我不太明白的是,既然陳氏夫婦把兩個孩子都收養了,為什麼要區別對待?陳娟不是他們的骨肉,如果他們有重男輕女觀念的話,根本就不用收養陳娟。為什麼收養了,卻不好好撫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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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椿城市局,花崇被迎面而來的冷風一吹,頓感頭暈腦脹。
陳家四人均無血緣關係,陳娟自殺,陳兆添、周春柳慘死,陳辰在椿城失蹤,卻在洛城出現,出現的地點還是一名連環兇手打工的地方。
陳辰暴力傾向明顯,殘殺小動物的行為不可忽視——很多具有反社會人格的人,幼時就有類似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