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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種畸形的關係維持了多久?」
「沒多久,盛飛翔很快就交了個女朋友,是另一個學校的校花。像袁菲菲這種醜女,逗一會兒有趣,久了盛飛翔也覺得煩了吧。」
「也就是說,在這之後,他們兩人就沒什麼交集了?」花崇問。
「差不多,後來大家都不在一所學校了,聯繫就斷了。」許升抓了兩下頭髮,「我也是這幾年才再次見到袁菲菲,她完全變了,容倒是沒整,就是五官張開了,也?了,青春痘沒了。相貌雖然還是比不上周良佳——周良佳以前是我們學校的校花來著,但是也算個漂亮姑娘了。」
柳至秦略感不解,「她和盛飛翔再次遇上,相處起來不會尷尬嗎?為什麼還會成為朋友?」
「前幾次聚會都是周良佳拉著袁菲菲來的。其實也說不上多尷尬吧,畢竟是十來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大家都不懂事,現在都是成年人了,誰還計較那麼多呢?我聽說盛飛翔還跟她道了歉,誇她長漂亮了。有次喝了酒,盛飛翔還開玩笑,說想追她來著。」許升又點起一根煙,「我們平時不怎麼聯繫,聚會也就插科打諢,袁菲菲看著像早就不計較了,多個朋友多條路,但是她心裡到底怎麼想,只有她自己知道。也就是出了這檔子事,你們又非要我回憶從前,我才想起他倆之前的事,我沒有說袁菲菲是兇手的意思啊!」
花崇眯了眯眼。許升的表情和語氣都相當可笑,一邊假惺惺地給袁菲菲開脫,一邊旁敲側擊說袁菲菲和盛飛翔、范淼有矛盾。就好比一個人將另一個人罵得狗血淋頭,末了又來一句——我沒有批評你的意思啊。
柳至秦又問了幾個問題,許升一一作答,緊張道:「你們看,該配合的我都配合了,我也沒有作案的動機和時間,主舞台邊的攝像頭都拍到我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我只請了幾天假,假期結束我還得趕回去工作。一個人在外打工,不容易啊!」
柳至秦看了看花崇。花崇擺手:「今天太晚了,開山路容易出事。明天再走吧。」
許升如蒙大赦,趕緊道:「好,好。我就在洛城,哪裡都不去。如果你們還有什麼需要向我了解,我隨叫隨到!」
??
又一次被請到問詢室,袁菲菲的狀態比上午還要糟糕。
花崇拿著一個小號物證袋晃了晃,「看得出這是什麼嗎?」
袁菲菲盯著物證袋,眼中流露出不解與驚慌,「土?泥土?」
「在你房間裡發現的土。」花崇將袋子放在桌上,直視著袁菲菲的眼睛,「你說你昨天和周良佳分開之後,她回『山味堂』與范淼三人會和,你去村口那家菌子店吃晚飯,然後回到『山味堂』,之後再次出門,在村里散步。」
「是啊。」袁菲菲緊擰著眉,「菌子店的老闆娘還和我說過話。」
「沒錯,她還記得你。」花崇語速不快,「但你在她店裡用餐時是下午5點多,她並不知道你之後去了哪裡。」
袁菲菲手指攪在一起,「我,我還能去哪裡?我就在村里散,散步啊。」
「村里公共攝像頭不少,如果你在遊人多的地方散步,為什麼沒有一個攝像頭拍到你?」花崇語氣一變,「還是說,你去的地方人煙稀少,根本沒有攝像頭?」
袁菲菲睜大眼,更加驚慌,「為什麼這麼說啊?攝像頭都有盲區的,拍不到也很正常吧。」
見她還不願意說實話,花崇嘆了口氣,「這物證袋裡裝的土,是你從虛鹿山上帶下來的。」
袁菲菲似乎懵了,汗從額角滑落,「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要把山上的土帶下來?」
「戶外鞋的鞋底有繁複的防滑紋,最易攜帶泥土。袁菲菲,你昨天晚上到虛鹿山上去了吧?」
「我沒有!」袁菲菲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反駁,聲音發顫,「我沒有上山,我在村里散步!」
「不可能,『山味堂』每天都會清理地板。你前天上過虛鹿山,粘在鞋底的泥土在一天之後已經掉落得差不多。但你房間裡出現的泥土不少,明顯是剛被帶下來的。」花崇向前一傾,「昨天晚上,你上虛鹿山去幹什麼?」
袁菲菲半張著嘴,臉上血色褪盡,「我,我……」
「你不僅去了虛鹿山,還去了以前的村小。」花崇繼續逼問:「你知道那裡發生過什麼事?」
「不,你胡說!」袁菲菲站起來,似乎想逃離,但腿腳就像被抽乾了力氣一般,一步也挪不動。
花崇靜靜地看著她,語氣稍有改變,「你和盛飛翔,只是單純的老鄉嗎?」
聽到這個名字,袁菲菲瞳孔猛地一縮。
「很多年前,你喜歡他,而他傷害過你。和他一同戲弄你的,還有范淼。你一直記得當時被羞辱的感受,對嗎?」花崇輕聲問。
袁菲菲用力甩頭,聲音帶上了哭腔,「你在說什麼?我們只是朋友!我為什麼會喜歡他?」
「是嗎?那這個問題暫且略過。」花崇點了點桌子,「是誰組織這次旅行?」
「我不知道!」袁菲菲顫抖著坐下,「你問過我,我也回答了。挺早以前大家就說想一起出來玩一回,這次時間剛好能湊在一起……」
「不,你在撒謊。」花崇打斷她,「是你向周良佳提議到洛觀村賞秋,並且催促了她很多次。後來,周良佳約到了范淼,范淼叫來盛飛翔和許升。對你來說,許升可來可不來,但盛飛翔和范淼必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