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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劉嘉已是滿額的汗,「我跟桃子那事不光彩,我哪裡敢走正門啊!」
「不光彩?」花崇已經從耳機里得知梁燕子與劉嘉分手的事,「你單身,何逸桃也單身,雖然是你背叛梁燕子在先,但既然你們已經分手,你與何逸桃好上,這與『光彩』『不光彩』有什麼關係?」
「誰說我和她好上了?」劉嘉爭辯道:「我壓根兒沒有!」
「沒有?」
「我怎麼會和她那種女人好上?」劉嘉搓著手指,「我只不過看她長得還挺清純,想跟她睡幾回。」
花崇冷聲道:「只是想嫖是吧?」
劉嘉抓了抓頭髮,「她的死和我真的沒有關係。我好端端的幹嘛殺人啊?市場上的人嘴碎,梁燕子那個八婆又喜歡把我和何逸桃的事拿出去到處說。我煩死了,想著能少點麻煩就少點,走西門是最安全的,那兒到了晚上基本沒人。」
花崇笑,「謊話倒是編得挺溜。」
「我沒有!」劉嘉急了,「我真的沒殺人,我和她做完就走了!」
「但她在與你做完後,就死在了花店。」
「這……這他媽和我有什麼關係啊!」
花崇盯著他,「其實你已經知道何逸桃出事了,對吧?」
劉嘉臉憋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顯了出來。
「何逸桃消失整整4天,手機和座機都打不通,花店大門緊閉。你就沒想過,她那天晚上出了事?」
「我,我……」
「老實交待吧。」
劉嘉快哭了,「我真的不知道啊!不知道的事我怎麼交待?」
花崇不語。
劉嘉在座位上抖了半天,開始抹淚,「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就給她打電話,約下一次,但沒打通。我以為她睡了,就沒想太多,決定第二天直接去她店裡找她。但後來幾天,花店都沒開門。我意識到可能是出事了,但我哪敢聲張啊?我一聲張,警察一來不就要查我嗎?」
「我們現在也是在查你。」花崇道。
劉嘉臉色難看至極,破罐子破摔,「反正我沒有殺她,你們沒有證據,如果你們敢刑訊逼供,我,我……」
「別『我』了。」花崇不耐煩地揮揮手,「兇手是不是你,我們自然會查清楚。在這之前,你給我好好待在這裡,老實配合調查。」
劉嘉似乎是被他嚇住了,貼在靠椅上,半天不敢說話。
柳至秦打開門,看劉嘉一眼,又側過身,「花隊,有事跟你匯報。」
夜風熱烘烘的,柳至秦叼著一隻薄荷味的雪糕,「花隊,你覺得兇手是劉嘉嗎?」
花崇吃得快,雪糕兩口就沒了,手裡只剩一根光溜溜的木棍,「我暫時沒發現他的作案動機。而且他這種人,好面子,膽子小,殺人對他來說太困難了。」
「監控方面沒有什麼發現。」柳至秦說:「如果兇手另有其人,那麼肯定是避過了市場裡的所有攝像頭。這就說明,他很熟悉市場,不是在裡面工作的商販,就是常去的客人。」
「這個範圍非常大,排查起來障礙不小。」花崇將木棍扔進垃圾桶,「這案子和鄭奇的案子有幾點相似,也有幾點不同,綜合起來看,是同一人作案的可能性不低。」
「嗯,割喉、挖心、作案後清洗地板、軟叫門。」柳至秦擦掉唇角的雪糕痕,「剛才我一直在想那根動物毛髮。如果真是幼犬毛髮的話,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說來聽聽。」
「鄭奇和何逸桃的心臟都丟失了,它們大概率被兇手帶走。但兇手留著它們,就不怕有朝一日成為證據?」柳至秦說:「收集被害人身體的一部分,是一些仇殺案件中很常見的細節,這會帶給兇手很強的成就感。我本來認為,兇手可能將它們藏在某個地方,用福馬林泡著。但今天看到屍檢報告裡提到的動物毛髮,又聽你說這也許是幼犬的毛髮,我突然想到它們還有一個去處。」
停頓片刻,他看向花崇,「我們時常聽到一句俗話——良心被狗吃。」
第五十三章 知己(18)
「好一個良心被狗吃。」花崇並不震驚,顯然是已經隱約想到這一點上,「這麼說,何逸桃和鄭奇是因為同一件事引得兇手起了殺心。在兇手眼裡,他們毫無良心可言,犯過大錯,其所作所為並未得到相應的懲罰。相反,他們現在活得非常好——鄭奇考上了知名大學,在校期間成績優秀,還曾擔任過學生會主席,後來又得到了在大企業實習的機會;何逸桃過得更加光鮮,事業步步上升,知名度也不斷提高,有錢有名,逍遙自在。他們的未來一片光明。」
「對兇手來說,他們應當受到懲罰,既然他們還活得好好的,兇手就只能自己動手了。」柳至秦說:「不僅要讓他們償命,還要讓狗吃掉他們的心臟。殺戮是復仇,掏心則是炫耀。」
花崇抱臂,眉間輕微皺起。
「他們的死亡時間也有間接聯繫。何逸桃剛好在鄭奇的屍塊被發現後遇害,兇手為什麼要選擇這一天?他是不是在謀劃著名什麼?」柳至秦手肘撐在欄杆上,「不過曲副他們已經將鄭奇的人際關係查透,鄭奇與何逸桃並不認識。如果他們之間有關係,那這關係只可能存在於網絡。」
花崇立即想到了之前分析過的「人肉」事件,「也就是說,何逸桃在網上也曾有過『一番作為』,他和鄭奇參與了同一場網絡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