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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的事實就是,那個人制服了他,將他帶走。」柳至秦說:「他失蹤了。」
陳爭緊擰著眉,「不對,這太奇怪了。肖誠心辦的那些案子不足以給他拉上太多仇恨,而特別恨他的人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下,連作案的機會都沒有。能制服他的人必然不普通,可這種人為什麼要向他動手?」
花崇眸色沉沉,陳爭的疑問也是他的疑問。
一時間,辦公室里誰都沒有說話。
許久,柳至秦說:「我們現在只有一條思路——肖誠心被人襲擊、帶走。那如果換一條思路呢?」
陳爭神情一滯,「什麼意思?」
柳至秦聲線漸涼,「有沒有可能,肖誠心是自己走掉了?」
花崇回頭,「不像,他昨天還和我說,想調來重案組。而且如果是自己走掉,手機為什麼會被落下?手機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刮痕?」
陳爭抬手打斷,「肖誠心想調去你們重案組?」
花崇將昨晚的事告知陳爭,又道:「我還沒來得及找你,他就失蹤了。」
陳爭沉默,右手覆蓋住半張臉。
「假設那些刮痕是他,或者別人故意弄出來的呢?」柳至秦說:「路上的痕跡很容易被破壞,但是手機上的痕跡不會被破壞。刮痕是個陷阱也說不定。」
陳爭掀起眼皮,「你認為肖誠心是故意弄出失蹤的假象?」
花崇看向柳至秦,「我們昨天討論過……」
「嗯,昨天的確討論過——肖誠心應該沒有問題。」柳至秦道:「但今天出現了新情況。他消失得蹊蹺,被人劫走、主動離開都有可能。」
陳爭站起來,在窗邊來回踱步。
這時,門外傳來幾聲響動。
陳爭問:「誰?」
「陳隊,是我。」一個聲音道。
「是曲值?」花崇起身開門,見曲值臉色難看,問:「怎麼了?」
「有事想跟你們匯報一下。」曲值關上門,落座後道:「肖隊突然失蹤,安危未定,我本來不該現在說這話,但我心裡實在沒底。」
陳爭問:「和肖誠心有關?」
曲值點頭,「我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似乎太關心我們重案組了。」
「他有調到重案組的意願。」陳爭說。
「調來之後呢?」曲值說:「他是想調來重案組,還是調來重案組做其他事?」
這個「其他事」指的是什麼,在座者都明白。
花崇支住額角,目光幽暗。
「還記得鄒媚的案子嗎?」曲值說:「當時你們很多人都在洛觀村,我和其他兄弟在洛城。我們已經鎖定鄒媚了,七氟烷的線索也沒有對外公開。如果不是風聲走漏,鄒媚不會被滅口。」
「你懷疑是肖誠心?」陳爭夾著煙,眼尾眯出幾道細紋。
「當時我誰也沒懷疑。」曲值說:「知道七氟烷的不止重案組、積案組、刑偵一組。起碼在市局裡,七氟烷不是秘密。但現在倒回去想,這段時間以來誰的行為最不正常?」
「你這麼一說……」陳爭慢慢道:「如果肖誠心有問題,他現在突然消失,倒是符合小柳剛才提出的設想。」
迷霧重重,每個人都眉頭緊鎖。
突然,花崇輕聲說:「但他為什麼在向我表決心之後突然離開?他這麼做,圖什麼?」
柳至秦偏過頭,看見花崇線條分明的側臉。
花崇又道:「我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所以你傾向於相信肖誠心?」陳爭說。
花崇搖頭,「現在沒有足夠的線索讓我相信他,同樣也沒有足夠的線索讓我認定他有問題。當務之急,是儘早找到他。」
「這倒是。」陳爭嘆了口氣,擺手道:「是我太急了。去吧,有什麼發現及時通知我。」
??
離開陳爭辦公室後,花崇快步向交警支隊走去。柳至秦緊隨其後,「剛才你的反應讓我有些意外。」
「嗯?哪裡意外?」
「你心裡是願意相信肖隊的吧?」
花崇停下腳步,「我只是覺得,你們剛才的假設過於牽強。」
「但如果是以前,就算你認為牽強,也不會隨便放過。」柳至秦說,「你會追根到底。」
花崇頓了頓,「可能是我感情用事了——肖誠心,他昨天向我剖白內心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終於下定決心改變自己的人。」
少傾,柳至秦抬起手,理了理花崇翹起的衣領,「花隊,其實你也有溫柔的時候。」
花崇眼尾微動,「我只是不想去質疑一個正在努力尋求改變的同事。走出舒適圈很難,改變一成不變的生活更難。如果肖誠心沒有問題,如今身陷困境,而我們還在懷疑他——這實在是有些殘忍。」
柳至秦點頭,「走吧,看看道路監控有沒有拍到什麼。」
快到交警支隊時,花崇突然停下,看向柳至秦,眼中似有話。
「怎麼?」柳至秦問。
花崇說:「如果我的判斷有誤……」
柳至秦低笑著搖頭,「放心,還有我在。你溫柔的時候,就由我來負責『冷酷』好了。」
??
袁昊已經在交警支隊守了幾個小時,一見花崇和柳至秦到了,立即招手:「來來來,看看這輛摩托是怎麼回事!」
道路監控在部分路段上並不連續,技偵組在經過海量篩選後,鎖定了一輛摩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