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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心思,柳至秦當然猜不透。
兩人在射擊館各懷「鬼胎」,一天天練下來,竟都在心癢難耐的同時,感到心滿意足。
「哎,小柳哥,你手臂別僵著。」看了一會兒,花崇又挑了處毛病,再次走到柳至秦身邊,照樣一手環腰,一手扶手,一絲不苟地糾正。
張貿風風火火跑到射擊館,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曲值不是說花隊嚴厲得像魔鬼嗎!
曲值不是說安霖是花隊的隊員嗎!
騙人!
花隊那麼溫柔,一句重話都沒說,哪裡嚴厲了,哪裡像魔鬼?
夏季衣褲薄,肢體挨得很近時,偶爾會產生尷尬。
花崇的本意是指導柳至秦練好槍——他對自己的能力還是很有自信,不信嘴上說手上做還教不好柳至秦。
但他靠得實在是太近了,「那裡」有好幾次都碰到了柳至秦。他自己倒是沒發現不對,但柳至秦每次都感覺到了。
「花隊。」柳至秦側過臉。
「嗯?怎麼,你又想休息?」
「不是。」柳至秦無奈,「我換個靶。等會兒你打幾槍我看看。」
花崇從善如流,表演了一次顯隱靶精確射擊。
柳至秦十分捧場地笑道:「太厲害了。」
這個岔一打,加上柳至秦越來越「上道」,連著幾槍都打得不錯,花崇就沒再靠在他身邊,摟著他的腰讓他「體會」正確的姿勢了。
下午,射擊訓練換成了搏擊訓練。花崇是箇中高手,想在柳至秦面前露一手,又擔心對方吃不消,於是只得藏著掖著,穿著背心短褲與柳至秦練基礎警體拳。
他身材太好,因為臉生得清秀,穿上衣服時偶爾給人一種「單薄」的錯覺,其實不然。
單薄的人當不了特警,更當不了能夠參與西北反恐的精英特警。他的痩是勁痩,肌肉繃著背心,隔著黑色的布料,隱約看得見腹肌的線條。
柳至秦喉嚨有些干,咳了兩聲。
花崇朝他勾手指,大方地笑,「我先看看你什麼水平。」
柳至秦也換了輕薄的背心和短褲,不過比花崇的寬鬆一些,有點像籃球服,但比籃球服更薄。
「你悠著點兒。」他開玩笑道:「我經不起你摔。」
花崇的目光落在他手臂上,「我本來以為你們搞計算機的身材都不太行,你是個例外。」
「我比較注意鍛鍊。」柳至秦步步靠近,擺出了起手出直拳的姿勢。
可花崇卻不但沒接他的招,還閃身一避,同時右手輕巧地向前一撈。
他的背心下擺被掀了起來。
「偷襲?」
「就看看。」
花崇說完才發覺,自己剛才耍流氓了,不提前說一聲,直接掀了人家的衣服,就為看看藏在背心底下的,是漂亮的腹肌,還是可愛的小肚腩。
柳至秦若是個姑娘,自己簡直活該挨一巴掌。
好在柳至秦是個實打實的男人,表面看,他們是好同事好鄰居,進一步說,還是好朋友好兄弟。
但是天知道,他想的沒那麼純潔。
他在試著追柳至秦。
既然性質有變,那掀衣服的行為就有些過分了。他收回手,故作鎮定,「六塊?」
柳至秦低頭,將背心整理好,「你呢?」
「我以前有八塊。」秉著那些許內疚心,花崇乾脆把緊身背心扯起來,「現在也只有六塊了。」
柳至秦笑道:「那正好。」
花崇一時沒搞懂為什麼只有六塊腹肌就「正好」,也懶得多想,擺出防禦的姿勢,讓柳至秦儘管放馬過來。
橫踢,背摔,勾拳,側踹,彈踢,抱腿,格擋,連擊……一套警體拳打下來,花崇竟然有些意猶未盡。
原本,他以為柳至秦和他不是一個級別的「選手」,他每一招都得讓著柳至秦,打到一半,他漸漸發現,柳至秦也沒他想像的那麼弱,能拆他的招,也能迅速反應,出其不意地改變招式。這種程度對他來說自然是小菜一碟,輕而易舉就能化解,但他偏偏品出了幾分樂趣,耐著性子和對方你來我往。
肌肉碰撞,汗水交纏,最後他將柳至秦摁在地上,下巴的汗水落在柳至秦的胸膛。
他看見柳至秦眼中自己的倒影,一瞬間,心臟像發了瘋似的狂跳,周身力量退潮般消退。在失態之前,他站了起來,忘了拉柳至秦一把。
「花隊。」柳至秦撐起身子,沖他伸出右手,「借個力。」
他連忙伸手,一把將柳至秦拉起來,「我沒傷著你吧?」
「你省了七成力,我要還能受傷,也太沒用了吧?」柳至秦說。
花崇心頭莫名美起來,「休息一下,一會兒再練?」
「好。」
張貿回到重案組,第一件事就是控訴曲值造謠。
「花隊手把手教小柳哥打丨槍!沒罵人更沒揍人,練一會兒就休息,根本不嚴厲!」
曲值驚了,「真的?」
「真的!」張貿指著自己的眼睛,像要自戳雙目似的,「我親眼看到的!小柳哥可能持槍姿勢不對,花隊就摟著他的腰,握著他的手,教他打丨槍!」
曲值消化了半天,突然說:「這姿勢挺美啊。」
張貿:「……」
曲值:「我射擊姿勢也不對,以前有次訓練,花隊就碰了碰我的手,沒摟著我的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