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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0號,57歲的女性業主周素夢忘帶門禁卡,強行要求進入,羅行善阻止,被周素夢用拐棍擊打小腿,造成中度挫傷。
6月25號、7月12號,類似的事再度發生。
9月22號,一名業主的朋友,61歲的男性訪客陳孔因為不願意配合登記查證,被羅行善攔住,盛怒之下將提著的一盆酸蘿蔔老鴨湯扣在羅行善身上,所幸湯汁溫度不高,未造成燙傷。但潑湯這一過程被幾名年輕人用手機記錄了下來,並上傳到網上。一時間,網上出現了不少聲討五六十歲低素質人群的帖子,陳孔頓時站上風口浪尖。
要說報復,這些人都有可能因為一時想不開,而報復羅行善。
——忍一時海闊天空,忍不了提刀殺人。
「這些人你親自接觸過了嗎?」花崇問。
「劉企國一直沒找到人哩,他的子女都在外地嘛,目前一個人居住,今天一天都不在小區里唷。一號大門的監控拍到他早上6點03分離開,不知所蹤唷。」曹瀚說:「他的行蹤我們負責追蹤唷,陳孔我這邊的人已經去接了,估計馬上就到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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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孔是個乾瘦的老頭,穿著老舊的棉衣,露在外面的手粗糙、布滿皺紋,生了雙三角眼,眼角嚴重下垂,看人的時候神情刻薄而警惕。
「你們抓我幹什麼?」陳孔兩眼一瞪,表情有些猙獰,「快到年底了,你們警察完不成任務,就胡亂抓人充數?」
花崇將羅行善的照片放在桌上,「對這個人還有印象嗎?」
陳孔瞅了一眼,蔑視道:「這個死人!」
柳至秦有些驚訝,「死人?」
「我說他該死!」陳孔喉嚨像漏風一樣,每說一句話都發出令人不悅的嘶聲,「不准我進門,非要我登什麼記!我登個鳥記!他一個伺候人的保安,不過是條看門狗,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跟我橫,我當時就該燙死他!哼哼,我話撂這兒,他這種狗,將來肯定被人給踹死!踹死活該,我放鞭炮慶祝去!」
花崇與柳至秦對視了一眼,柳至秦問:「昨天晚上12點之後,你在哪裡?」
「麻將館打牌!」
「哪個麻將館?」
陳孔臉一皺,「你們問這個幹什麼?我打五毛錢,不犯法!」
花崇還想繼續問,忽聽耳機傳來一陣信號聲。
「什麼事?」他問。
「毛珠萍跑了!」張貿說:「她一下午都在說自己知道是誰害了羅善行,要去給羅善行報仇!」
花崇頓感頭痛,「毛珠萍一個婦女你都看不住?」
「她不是嫌疑人啊,我,我不能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張貿很著急,「況且她要去上廁所,我又不能跟著去!」
「行了!」花崇打斷,「通知技偵,立即查她的行蹤。還有,她認為是誰殺了羅善行?」
「劉企國!她說群毆事件後,劉企國還找過羅善行幾次麻煩,羅善行都忍了,沒想到劉企國居然下殺手!」張貿吸了口氣,「劉企國清晨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而看上去很著急,確實很可疑啊!」
??
絕症病人在住院部中庭跳樓自殺的事在七院像瘟疫一般傳開,幾乎所有人都議論紛紛。呂可不敢待在家裡,不到換班時間就趕到醫院,整個晚上都渾渾噩噩,好幾次險些給病人用錯藥。
她實在是無法集中精力做事,一會兒想著鬧得沸沸揚揚的割喉事件,一會兒想起藍靖那雙森寒的眼睛,一會兒又想起昨天半夜獨自在家時那種險些被魘住的可怖感覺,寒意不斷在周身瀰漫。
家裡的橘貓為什麼會發出那種叫聲,為什麼會那樣看著自己?她越想心裡越發毛,撐在病房外的扶杆上喘氣,抬頭時瞥見一個男人與自己擦肩而過。
她沒能看清男人的長相,但身體裡的寒意突然變得更加濃重。她猛地轉過身,卻見對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
太像了,背影太像了……
她擦掉臉上的冷汗,雙腳像被釘在地上一般無法動彈。
但不可能是他!她用力搖頭,試圖將腦子裡越來越清晰的臉趕走。可越不想想起那張臉,那張臉就愈加清晰。
她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張和氣的、甚至可以說有些帥氣的臉。但不過分秒,那張臉上的血色褪去,漸漸變得慘白,接著是烏青,就像,就像那些躺在太平間的死人!
她大口吸氣,以極低的聲音自言自語,「他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不可能是他!不要想了!」
突然,肩膀被人輕輕一拍,她驚恐地轉身,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小護士見她一臉中邪的神色,也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小可姐,你,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卻完全不是放鬆的樣子,「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14床病人叫你。」小護士說。
呂可腦中「嗡」一聲響。
14床病人不,不就是藍靖嗎?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第一百一十二章 圍剿(13)
趕在出人命之前,張貿靠著手機定位,在離「創匯家園」三站路的街口將毛珠萍截住。
彼時,毛珠萍手裡正拿著一把菜刀,眼神狂亂而驚懼,渾身顫抖,精神已經不太正常。她穿著灰黑色的單薄外套,神經質地護著菜刀,目光不停從路人們臉上掃過,一看到六十來歲的乾瘦男性,就幾步追上去拽住對方的衣服,確定不是劉企國才放下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