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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聞緹、楚行暮、齊少承坐在了同一間屋子。
「你說你是來當證人的,證明什麼?」齊少承拿著筆問聞緹。
聞緹說道:「聞向秦17號晚上一直跟我在一起。」
齊少承看了眼楚行暮,楚行暮示意他接著問,而他自己則觀察著聞緹,儘管楚行暮的打探目光很是直白,聞緹也不為所動。
「那17號晚上你們在哪裡?還有誰能作證?」齊少承繼續問道。
「姜賦,金岸舞廳的老闆,還有聞向秦的兩個朋友。」
「叫什麼?」
「徐若林,原儒琛,聞向秦十二點到金岸,在我離開之前他一直都在金岸,期間沒有其他人找過他。」
「你是什麼時候離開金岸的?」
「凌晨四點半。」
齊少承想,既然那五個小時之間聞向秦的確有不在場的證明,那聞向秦應該和這個案子沒有主要關係。
齊少承看向楚行暮,發覺對方又翹著二郎腿搓著下巴看聞緹,跟上午看那個法醫似的。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聞緹微笑道,「如果沒有,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齊少承便說沒什麼事了,只是讓聞緹留了聯繫方式和住址,聞緹起身要走的時候,楚行暮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楚行暮站了起來。
聞緹側過身看向楚行暮,面不改色地問道:「還有什麼事?」他的表情,好像全然忘了那天撞到的人是楚行暮一樣。
「你確定你是在清醒的時候作證的?」楚行暮忽然問了這麼一句,楚行暮的目光緊緊盯著聞緹。
聞緹微不可察地眯了一下眼睛,不慌不忙的回答:「那就取決於你相不相信精神病說的話了。」
聞緹從不避諱跟人說自己是精神病的事實。
第10章 厭世者10
聞緹走後,齊少承立馬丟了筆問楚行暮:「他是精神病?」語氣有點難以置信。
「是啊,他自己不都說了嗎?黃清這個案子有點棘手,丟了一瓶氯吡格雷,吃進去了苯二氮卓,他是心臟病和抑鬱症?你再去問林芳,查查黃清的病史。」楚行暮一抬腳又出去了,對於聞緹的事並沒有過多解釋。
辦公室里,夏辭把證物一樣一樣擺在桌子上,再次對斷手案進行深刻剖析。
「我們現在可以縮小偵查範圍了,兇手A肯定是胡韓英比較熟悉的人,兇手B是對胡韓英家方位比較熟悉的人。」
「那是不是意味著這個兇手B就是小區內的人?」白瑤假設了一下,因為熟悉小區居民樓,而且還能做到出入自由的,除了小區內部的住戶和物業人員,她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在那個時候帶著一雙手大搖大擺的走出死者家門而不被人撞破懷疑,而案發那天,物業公司並沒有派遣過物業員去過業主家裡。
「有這個可能,指紋庫里沒有找到與現場遺留指紋相配的指紋,只能從足跡的大小上判斷他的年齡在三十歲左右,身高一米七五以上,可是……經過仔細對比,那個足跡和胡韓英本人的吻合。」
幾個人一時陷入了沉默,夏辭沉聲道:「胡韓英起來走了幾圈又躺回去了?科學世界法治社會,哪兒來那麼多怪力亂神的說法。」
胡韓英奇怪的死亡姿勢以及那幾個死後又踩上去的腳印,讓夏辭越來越確信帶走胡韓英雙手的就是給胡韓英的屍體擺出詭異姿勢的人,殺人者是為殺人而去,後來者是為了某種嗜好而去,雖然他們的目標都是胡韓英,但後者比前者更難以捉摸。
「那枚指紋很不清晰,現在還無法判斷出到底是誰的,如果我們假設那個人是個黑戶,那他一定是個連身份證都不能辦的租客,買房所需的戶籍資料會暴露他。」
「身份證可以造假,拿著假.身份證找工作還是很容易的。」
「我們查了胡韓英比較熟悉的朋友和親戚,他們有的已經好幾年沒有跟他聯繫過了,有的離的實在太遠,根本不具備作案的可能性,那些一直去劉珍家裡要債的人,也基本排除作案可能,最後經過排除篩選出了幾個人。」
「胡韓英的編輯,兩人曾因書本內容吵過幾次架,除此之外並無過激行為;胡韓英的前妻劉珍,但是據調查,劉珍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剩下一個就是胡潔英的前男友焦峰,焦峰曾因胡潔英的事跟胡韓英大打出手,胡潔英死後,他們斷絕來往,但一個月後焦峰又去找過胡韓英,那時焦峰就已經在外地工作了,這說明他在外地工作期間至少回來過四次,其中有一次可以確定是專門去找胡韓英的。」
「查到焦峰現在的住址了嗎?」
「還沒有,賓館和酒店的登記住宿信息里也沒有查到他。」
「他現在一定是住在某個人家裡,要麼是躲起來,要麼就是打算離開本市。」
夏辭敲著桌子說道,「上次劉珍不是打電話問胡韓英的屍體什麼時候可以火化嗎?小白,你現在給她回個電話,跟她說胡韓英的屍體可以火化了,最好讓她告訴胡韓英的親朋好友。」
「郎朗跟我去一趟胡潔英的墓地。」夏辭安排下去後,抬頭一看,楚行暮的座位又是空的。
兩個案子攪在一起,夏辭有個不祥的預感,他總覺得這兩個案子之間會有那麼一絲一縷的聯繫,究竟是什麼聯繫,得等案情水落石出後才能確定。
半個小時候後,夏辭和郎朗一起出現在了墓地,墓園門口安裝了大鐵門,看管墓園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大爺,墓園裡每天都會有人進出,掃墓的,新葬的,反正沒有過來旅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