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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方國開始有些畏懼,說道:「我、我把錢的事兒給忘了。」
「那你這記性可太差了,宋閆一夜未歸第二天你直接報了失蹤,前一天晚上丟的錢包讓你撿著了,被人誤會搶走又還回來的三千塊錢你又幫著收起來了,他被人誤會偷盜的事你閉口不提,你拿我們當傻子?」
宋方國一個哆嗦,從凳子上滑了下去,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我一晚上都沒見著他,我那天晚上就是、就是喝糊塗了。」
「喝糊塗了還知道將錯就錯順走三千塊錢?宋閆是個傻子,你是個人精。他下午被人打了一頓錢也被搶了,你覺得既然別人都把錢搶過去了,乾脆自己把錢藏了就當他的錢是被別人給拿走了?」
宋方國連連搖頭否認:「我一時鬼迷心竅,他一晚上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到了上班時間我實在聯繫不上他才報案的,我是好心,我還找還錢的那家人問了,他們都說宋閆沒找過他們,我不敢說謊騙你們,我下了班就跟工友們喝酒去了,他們都能作證。」
唐哲問道:「藏錢是你喝醉了乾的,那你酒醒了怎麼不說實話?」
宋方國一時啞然,楚行暮說道:「你連他家屬都沒聯繫,沒問他回沒回家,怎麼就斷定他失蹤了?」
宋方國在審訊室里看了一圈,也許是審訊室里暖氣太足,他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道:「昨天從業主家裡出來,他跟我說他發大財了,他以前老把這話掛嘴邊,我當他開玩笑沒在意,還以為他說的發財是買彩票中獎。」
宋方國的表情挺為難的,楚行暮面不改色的看著他,聽他繼續說:「前段時間他拿了五千多塊錢現金要給家裡人寄回去,當時還沒到發工資的時候,我問他哪來那麼多錢,他說自己打零工掙的,那段時間他媽住院,他隔三差五寄錢回家,我問他到底乾的什麼活兒,他怕我搶他活兒死活都不說,前後寄了應該有兩萬,我是喝醉了才動了歪心思,就想把錢留下來,可是那天晚上他沒回家,第二天我去公司里問,都說沒見過他,我越想越覺得不對才報案的。」
「來路不明的錢你也敢拿?」唐哲敲下幾行字,繼續問道,「宋閆到底有幾份工作?」
「每天都是跟著我們施工隊一起幹活兒,沒見他打過什麼零工。」
聞緹說可以從那三千塊錢查起,宋閆失蹤可能跟三千塊錢有關,聽宋方國這麼一說,三千塊錢是線索,源頭應該是宋閆第一次寄回家的五千塊錢,一個拿著三四千塊錢固定工資的、有智力和肢體缺陷的家裝員工,什麼副業能讓他賺那麼多外快?
宋閆失蹤是走失還是被人綁架,或者在他離開的時候又出了什麼意外都無法知曉,一切尚無定論,他們不可能一直扣著宋方國。
問了半天雖然沒什麼實質性線索,至少確定了宋閆失蹤和那些來路不明的錢財有關,以宋閆的智商應該想不到勒索敲詐這種事,搶劫也不可能,如果是偷竊的話,近期也沒有接到過丟失金額較大的失竊報案。
楚行暮憋著一肚子氣,上頭要提高破案率,年底還要根據業績結算年終獎,如果這兩個案子破不了年前少不了一頓批評檢討,說不準還要扣他的年終獎,楚行暮是有為人民服務的一腔熱血,可他也要餬口,給聞緹買了塊表花了不少錢,年後他還想看看華熙苑那邊的房子,離長青街的畫室近點兒,聞緹就不用他家畫室兩頭跑那麼累了,所以今年的年終獎一分錢都不能少。
這兩個案子必須得破。
楚行暮想的太認真,唐哲叫了他兩聲他才反應過來:「楚隊,現在放了宋方國嗎?」
「先扣著。」
楚行暮回到辦公室,從抽屜里找出了那兩把鑰匙,宋閆的出租屋鑰匙應該只有三個人有,房東、宋方國和宋閆,宋方國的鑰匙沒丟,房東一年到頭見不了幾次,更別說去音樂室了,所以那兩把鑰匙應該就是宋閆掉的,宋閆是什麼時候去的音樂室?
李瀟文說他這幾天都在音樂室,楚行暮是有些懷疑的,可李瀟文和宋閆又能有什麼矛盾糾葛?他們兩個社會地位相差那麼大,雖然他對李瀟文了解的不多,但他也不認為宋閆失蹤會跟李瀟文有關,他們之間無非就是裝修設計上的問題,裝修完工這麼多天了,有什麼問題他們應該早就聯繫解決了。
可宋閆到底是哪兒來那麼多的錢?
聞緹拿著兩本書走到了楚行暮面前,聞大橘跟在聞緹後面跑了過來,一下跳到了楚行暮的腿上,楚行暮和聞大橘大眼瞪小眼,聞緹問他:「宋方國交代了些什麼?」
「宋閆的三千塊錢是他拿走的,要不是我們查出來,他死都不會承認。」
聞緹把書放在桌子上,「不該有的念頭一動,他們就會找無數種理由支撐那個念頭,基於自己的角度都會覺得合情合理,就像那家人覺得宋閆是個傻子沒有必要跟他道歉,宋方國也許覺得他看顧宋閆三個多月,一念之差拿了錢心裡又過意不去,否則宋閆失蹤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大可以等著宋閆的家屬自己報警。」
「除了那三千塊錢,宋閆前後給家裡寄了近兩萬,這些是宋方國說的,這錢來源不明,宋閆失蹤可能跟這些不明錢財有關。」楚行暮一隻手撐著頭,看起來挺苦惱。
「兩萬?他還有什麼副業嗎?」
「沒有,宋方國也覺得奇怪,買彩票更不可能了,他買了那麼多才中了幾次獎,近一個月他就跟幾個業主來往最多,尤其是李瀟文的音樂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