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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聞緹問他:「回家還是去醫院?」
楚行暮給了他一個「懂我」的眼神,說道:「醫院,郎朗一下午連個電話都沒打,我有點兒擔心。」
「朗姐和副隊怎麼樣了?」
「前幾天還鬧矛盾呢,兩天沒搭理對方。」
「朗姐肯定特別擔心。」聞緹偏頭看著楚行暮。
楚行暮把頭靠在座椅上說,「其實我被撞的那天,暈過去之前最擔心的是你。」
「擔心我什麼?」
「我要是死了,以後誰給你撐腰。」
聞緹挑起眉看了楚行暮幾秒,又把頭轉過去了,楚行暮看到他的嘴角有了弧度,心情大好地問:「聞老師,你能幫我個忙嗎?」
「什麼忙?」
「再講一次《小王子》,這次是給孫小琪講。」
作者有話說:
7k+,誇我!一碰到犯罪心理分析和精神病藥物相關的我頭就禿。
第163章 李爾王26
離開刑偵隊幾個月的聞緹再次被楚行暮委以重任,原本要回家的兩個人轉眼又去了醫院。
孫小琪不同於孟玥,聞緹雖然可以很容易的和孩子打成一片,但這次他要面對的是一個已經有思想和感知、分得清善與惡、好人和惡徒的十三歲女孩兒,她還是最直接與兇手接觸過的倖存者。
無論受害者的年齡有多大,他們受到的傷害是不可逆轉的,區別只在這種傷害是深遠的影響受害者以後的人生還是更直觀的使受害者直接封閉內心。
聞緹覺得孫小琪屬於後者,她可能見過兇手的樣貌,聽到過他的聲音,或許在意識尚未完全喪失的時候聽到兇手打磨刀刃的聲音,這種從屠刀下逃生的恐懼大過她向外界求助的本能,因此孫小琪目前的狀態仍然處在「被傷害」中,即使有父母陪著,有警察的關注和保護,但她已經不相信任何人了。
這次去見孫小琪,聞緹並沒有像去見孟玥那樣給她帶一束花。
在醫院的露天停車位上,下車之前聞緹頻頻看自己的腕錶,楚行暮走了幾步發現聞緹沒跟上去,返回去問他:「一路上看了好幾次,要是壞了明天去修修。」
聞緹抓著楚行暮的手腕看了一下,問道:「你今天沒戴表嗎?」
楚行暮把他的手錶從褲兜里拿出來,聞緹馬上摘下手腕上的百達翡麗和楚行暮換了,「借我用一下。」
「神神秘秘的,喜歡就都給你。」楚行暮拿著聞緹的表在手腕上試探了一下,他活了三十年還沒戴過這麼貴的表呢,可是試探了幾下他就把表裝進了上衣口袋裡。
聞緹和楚行暮往住院部走,他順便問了一句:「孫小琪這幾天看過心理醫生嗎?」
「醫院安排了心理醫生過去,她根本不搭理任何人。」
聞緹看著楚行暮說:「我無法保證能從她那裡問出什麼線索,聽你這麼一說,孫小琪的創傷後應激反應很強烈,要是林醫生在應該會好一些。」
楚行暮問道:「以前給你治療的那個林醫生?」
「嗯,這個時候就能體現出性別優勢了,比起我林醫生也許更適合和孫小琪交流。」
林曼殊去年還負責從成海手裡救出來的那六個孩子的心理疏導,但楚行暮沒怎麼和林曼殊接觸過,請她過來還要聞緹開口,楚行暮一盤算還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走到孫小琪的病房門口,楚行暮拍拍聞緹的肩膀說:「組織信任你。」
聞緹顯而易見地嘆了一口氣,楚行暮忍不住說:「要不算了?」
聞緹把頭髮散下來,敲了敲病房門,「難得楚隊長這麼誠懇的找我幫忙,我儘量不讓你失望。」
孫小琪的父親趕來開了門,楚行暮問道:「孩子的情況怎麼樣了?」
孫父下意識看向病床上的孫小琪,疲憊地說道:「稍微有點兒響動她就醒了,睡著不到五分鐘就被噩夢嚇醒,楚隊長,什麼時候才能抓到兇手?我們一家都在擔驚受怕,昨晚在病房陪護的時候,夢到有人拿著刀衝進病房要殺我女兒,她特別活潑開朗,特別熱心,怎麼偏偏是我女兒呢。」
上一個為了女兒白頭髮的是關震,這次是孫父,楚行暮拉著聞緹對孫父說:「我們一定會抓住兇手的,但孫小琪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個倖存者,我們需要她的供詞和線索,這是我們局裡最好的心理醫生,能不能讓他跟孫小琪談談?」
聞緹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震驚,隨後恢復常態,微笑著朝孫父點了點頭,楚行暮的睜眼瞎話果然說來就來,聞緹忽然就成了心理醫生,還是市局最頂尖的心理醫生,不知怎麼回事聞緹不但有些心虛還有點兒受寵若驚。
孫父猶豫了一會兒,同意了楚行暮的提議,他心疼女兒不假,可孫小琪再這麼沉默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她能提供一點線索,警察說不定能早點兒抓住兇手。
聞緹湊到楚行暮旁邊問他:「是不是太誇張了?」
楚行暮看著他說:「放心,有我兜著,隨便你跟她聊什麼,只要她願意說話她父母也能鬆一口氣。」
聞緹把目光從楚行暮臉上移到孫小琪身上,然後他走到孫小琪隔壁的空病床邊,在那裡坐了下來,他和孫小琪中間隔了一段距離也是怕孫小琪被陌生人刺激到。
孫小琪察覺到有陌生人在病房裡,即使這兩個陌生人不會做傷害她的事,但孫小琪內心依然很警惕,聞緹一句話也不說,順著孫小琪的目光也看起了吊瓶里的藥液,聞緹時不時低頭看一眼手錶,然後跟著孫小琪觀察著周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