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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安排。」
「你不是說我們還有其他事嗎?」
「我跟沈司客套一下,要不跟我去射擊場?」楚行暮一臉天真的以為好脾氣的聞緹會答應他的提議。
聞緹把楚行暮的手從他腰上推下去,拉了拉西裝下擺說道:「讓射擊場裡的人都圍觀一個穿著西裝和皮鞋的男人站在那裡看楚隊長英姿的精神病行為嗎?」
楚行暮哈哈大笑:「我開玩笑的,不是還要去參加婚禮嗎?我那衣櫥里能穿出去的只有輪著穿的警服,你幫我挑一身婚禮那天要穿的禮服,我也好幾年沒添幾件新衣服了,晚上沒什麼事兒我們去逛商場。」
聞緹早就想給楚行暮定做幾身得體一點的西裝了,楚行暮總共就兩套西裝,聞緹也只見過兩次他穿西裝的樣子,第一次去金岸舞廳的時候,第二次陪聞緹去音樂會的時候。
「其實逛商場不僅累還無聊,我可以讓詹妮弗挑好衣服送過來。」
「我貼身的衣服讓別人送不太好。」
楚行暮從自己錢包里抽出來一張卡,特別大手闊氣的遞給聞緹,說道:「裡面的錢隨便刷。」
聞緹沒有猶豫的接過卡問道:「真的嗎?」
「騙你我就是楚大哈。」楚行暮俯身在聞緹耳旁悄悄說,「這是我全部的家當,今天都給你了,以後也都給你。」
聞緹想了半天,自信的回了他四個字:「幸不辱命。」
聞緹和楚行暮這廂忙著買禮物定衣服,那些惱人的事兒暫且擱置下來了,可南公館裡不僅氣氛不好,裡面的人也不太好。
秦晚已經摔了五個茶具了,那套五千塊錢買的茶具摔的只剩個沒蓋子的茶壺,秦晚平時看著是個挺靠譜的人,很好相處,一般沒有能讓他生氣的事兒,只是他所有的失控都是在面對許池的事上。
許媚把五年前她整理過的訴訟材料給了秦晚,秦晚每看完一份,地上就多一堆碎片,許媚也沒攔著就是有點兒可惜的看著地上那堆碎片,她還沒來得及喝口茶呢,他們都以為許池的事兒就這麼過去了,趙海碌判了十五年,但沒想到這才過了五年他就耐不住了,要申請重審當年的案子,除了楚行暮以外秦晚和警方來往並不多,檢察院那邊更不用說了,重審舊案讓他們措手不及,至於檢察院會同意重審那個案子的原因,秦晚猜測趙海碌又提交了什麼證據。
「趙海碌到底提交了什麼證據,法院居然同意重審他的案子。」許媚皺著眉頭說道,她穿了一件黑色長裙,許池葬禮上她穿過的那件。
「證明他沒有參與綁架我和楚行暮的證據、證人,這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找齊的,他一定是從進監獄的第一天就開始計劃著怎麼出來,五年的時間足夠讓一個城市天翻地覆,也足夠他收集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
「我要去找一趟陳俞堯,這幾天公司歇業,天塌下來業務也不接,讓他們都回來,用別人不如用我們的人,我誰都信不過。」秦晚雙手捏著資料,本來想攔腰撕開,又把資料扔在桌子上,隨便拿了件外套出去了,許媚一直等他出去才坐在沙發上,拿起桌上的資料,完成了秦晚未完成的舉動,把文件都撕了。
秦晚為許池不平了這麼多年,何況許池的親姐姐許媚,她沒有保護好弟弟,連殺害他的兇手都沒有繩之以法,刑事辯護中沒有人情道義,她再憤憤不平也只能認輸,盛長霄確實贏了她、贏了那場官司。
許媚找來了清潔工具,她把辦公室打掃了一遍,又給在外面跑業務的社員挨個兒打電話通知他們丟掉手頭的事趕緊回來,半個小時後,許媚接了一個電話,她拿起放在辦公桌上的相框,把裡面的相片拆了出來,相框裡掉出來了一張名片,許媚揣摩著名片上「鍾長新」三個字,最終把相框放回原位,拿著名片離開了。
自從上次去醫院看過周太太以後,聞向秦專門讓助理去醫院給周太太安排了適合養病的單人病房,周太太住院期間聞向秦一有時間就拉著鍾長新一起去醫院,那幾天周太太跟聞向秦說了很多周晉霖以前的事,在那個案子沒有發生之前,周晉霖是整個警界的楷模,聞向秦只問了他以前的事兒,中間那個案子他並不打算讓周太太說什麼,有疑問他可以直接去問楚行暮,誰都沒有楚行暮這個當事人知道的清楚,這是他們的想法。
晚上九點半,鍾長新忙完了研究室的工作,他讓秦菲菲先回家了,鍾長新坐在長青大學的一個長廊里,每隔一段時間看一眼手錶,他摘下眼鏡放在手邊,開始想梁國坪當時從這個走廊里經過的心情,他是想迫切的去殺人還是想警告誰?這個案子他只從網上了解了一些,這並非精神病的典型案件,因此聞緹沒有側重把這個案子寫進去,只是沾了一些精神病方面的東西,鍾長新總會從頭梳理一遍,這個習慣是他學他爺爺的。
遲到了十分鐘的聞向秦根據鍾長新發的定位準確的找到了他,夏天晚上蚊子多,在等聞向秦的途中鍾長新的臉被叮了幾個包,又因為是晚上看起來並不明顯,聞向秦見到鍾長新百般無聊的樣子大跌眼鏡,其實鍾長新早早把秦菲菲放回了家,但他沒有帶研究室的鑰匙,他又不想跑大半個校園去找負責研究大樓開鎖的保安,所以他才坐在長廊燈下餵蚊子,清醒脫俗的不像話。
「這麼晚了叫我過來有什麼事?」聞向秦在鍾長新面前站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