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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的刑事官司難打,只要他認罪,哪怕他明天就死,也得把他給判了!」
「趕在下班前開個會,趕緊的,所有人拿著黃清案的相關資料去會議室,那什麼,小唐還沒回來,趙忱你把今早在蘇艾家提取出來的物證資料拿過來,韓變態不是號稱青市第一法醫嗎?屍檢報告還沒出來?」楚行暮急匆匆的在辦公室里走了起來,他桌子上的卷宗又亂成一團。
夏辭等人拿上東西轉移到會議室,楚行暮真是吊著命查案,兩天一夜沒合眼,夏辭一直盼著楚行暮生一場病,好讓他安生修養幾天,偏偏楚行暮的身體就跟鐵打的一樣,還上了發條,連軸轉也不停,這會一開又得半夜。
誰知道這一夜又會發生什麼。
第20章 厭世者20
夏辭在楚行暮面前放了一杯熱水,隊裡的成員三三兩兩的到達會議室,楚行暮把手裡的材料整理了一下,這幾天兩個案子攪和在一起,斷手案是重點偵破案件,投入的精力和人力最多,由於李耀民寬限了黃清案的偵破時間,楚行暮得以騰出時間把重點放在黃清的案子上,他一個刑警隊長帶著一個實習生,倆人來來回回跑了兩天,把一個「簡單」的酒精誘發心臟病死亡的案子查成了一場拉鋸戰式的謀殺案。
「人來齊了?」楚行暮頭也不抬的問道。
開會前例行點名,雖然他抬頭就能看出來誰沒到。
「上頭催得緊,黃清和蘇艾死亡案必須儘早破了,之所以併案處理,是因為柳子義在黃清案中提到過蘇艾,查了兩天,受害者反而增加,兇手的殺人動機模糊,老七趕緊把資料發下去,今晚帶回去研究,明天開始,所有人都把重點轉移到這個案子上,斷手案處理後續由狗夏負責。」
夏辭點頭說道:「明白。」
齊少承手腳麻利的把一疊厚厚的文件分發給眾人,楚行暮喝了口熱水,繼續說道:「永興區三分局移交過來的屍檢報告出了紕漏,負責裝訂封口的柳子義改了屍檢報告的死亡時間,韓煬和永興區的法醫又進行了二次屍檢,發現黃清真正的死因並不是酒精誘發心臟病,而是因為苯二氮卓類的抗抑鬱藥,黃清的妻子說他沒有抑鬱症和精神病史,而且近幾年沒有犯過心臟病,但習慣身上帶一瓶氯吡格雷,黃清死後,這瓶藥不知所蹤了,後來又在聞向秦的車上找到了。」
「等等,頭兒,既然我們能查到這些,那永興區三分局肯定也能查到啊,這個案子是他們定性為兇殺案的,為什麼他們不繼續查下去?」趙忱疑惑道。
「磕不動聞氏集團是個藉口,他們碰到的阻力才是主要原因,而且,他們是因為一份匿名信才把目光轉向謀殺,信里說黃清的死不簡單。」楚行暮掃了一圈會議桌四周的人,說道,「新城經濟開發區負責人捲款150億跑了,林芳說黃清拿了全部家底投資開發區項目,這場經濟案件我們管不了,三分局更管不了,三分局如果要繼續查,繞不開開發區,勢必要請示市局以上領導,與其這麼麻煩,還不如直接扔給我們查。」
眾人:「……」
這燙手的山芋扔誰手裡都涼不下去。
「任務艱巨,責任重大,不要有心理負擔,精神損失費都別找我要,活潑開朗一點兒,說不定領導看在咱們刑偵隊集體瘋了的情況下漲工資呢。」楚行暮用沒有表情的表情和沒有感情的語氣說出了很冷但一點也不好笑的笑話。
「好~明白了,我先提問,嫌疑人鎖定了嗎?」趙忱率先問道,他想趕緊開完會回家睡覺。
「目前為止一共出現了三個嫌疑人,聞向秦、徐若林、蘇艾,巧的是前兩個已經排除嫌疑,第三個死了,而且他們身上的線索都是斷的,柳子義車禍重傷,從他口中我們可以確定蘇艾這個人與黃清有關聯,而且蘇艾自殺這件事本身就很蹊蹺,她還有個妹妹在市兒童醫院住院,她怎麼可能自殺?」楚行暮覺得腦仁疼。
「徐若林、聞向秦是和黃清有直接衝突的人,按理說他們作案的動機是最明顯的,但他們兩個又都有黃清死亡時的不在場證明,所以他們的嫌疑排除,那蘇艾與聞向秦等人也應該認識。」
「17號晚上十一點以後,黃清坐了計程車,從大學路往東走,在西街站口下車,十一點半左右搭乘凌海集團董事長張俞的車走了,張俞說黃清在安和路下車,我看了一下永興區的路線地圖,發現黃清饒了大半個永興區,如果他再搭一輛車走五公里,就能回到酒吧附近。」
「大半夜喝醉了酒打車繞著永興區轉圈?倒像是個醉鬼能幹出來的事兒。」郎朗看著趙忱說道。
趙忱摸了摸臉,眼神閃爍不定,「狼姐,你看我做什麼?」
「別打岔,我猜他是要去赴約,但他得拿著什麼東西去,在那大半個路線中間,我發現了個熟悉的地方,金岸舞廳,蘇艾剛好也在金岸工作。」
金岸舞廳位於永興區中心,地段繁華,交通便利,老闆姜賦社會關係複雜,下至平民百姓,上至社會高層,他都能吃得開,因此,他的金岸舞廳開的又穩又富,反觀其他地方的舞廳,要不就是社會人尋釁滋事,要不就是負責人搞非法買賣,長至兩年,短至三個月倒閉的例子多的舉不過來,一不犯法二沒犯事,正規舞廳正當營業。
可恰恰是這種從來沒有出過事兒的地方一旦出事,往往伴隨著元氣大傷的風險,就像把攢了大半輩子錢,一朝投進盈利和風險持平的大項目里,要麼賺個盆滿缽盈,要麼賠個血本無歸,姜賦應該沒有那麼不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