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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糖歪著頭不解的看著他,問道:「可是我沒有見過你。」
很少有人來醫院看她,除了她姐姐和護工外,就只有兩個人去看過她,一個是聞緹,一個是姜賦,姜賦有時會跟蘇艾一起來。
「我是第一次來,是你一個叔叔讓我來的。」唐哲把東西放在桌子上,走近小糖,站在病床邊說道。
戴著帽子的小糖恍然大悟,「哦!是姜賦叔叔吧?他以前也讓別人來過。」
唐哲心下疑惑,小糖和姜賦認識的話,那蘇艾和姜賦可能只是單純的僱傭關係嗎?
小糖又問:「大哥哥,你知道我姐姐什麼時候來嗎?我都三天沒見她了,她是不是很忙啊?」
不知怎麼,唐哲突然覺得堵得慌,他總不能告訴小糖蘇艾已經死了吧?她才八歲,還生著病,唐哲嘴笨,又編不出什麼騙人的理由,只好轉移話題,問小糖一些她感興趣的問題。
「你叫小糖,我也叫小唐,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分啊?」
「你是哪個糖啊?」
「沒你甜的那個糖,哈哈哈。」
楚行暮趴在病房門的玻璃窗上看著裡面,小糖直勾勾的看向門口,唐哲轉過身去,見是楚行暮,和小糖說了幾句話就出來了。
幾人在樓道盡頭的窗戶那邊站著說話,省的擋了路被護士趕。
「怎麼樣了?」楚行暮問道。
唐哲懊惱的說:「她剛才問我她姐姐呢,我沒說得下去。」
想到蘇艾在金岸留下的那幾樣東西,楚行暮囑咐道:「你問問她,她姐姐最近有沒有給過她什麼東西,還有她們最近有沒有丟過什麼東西。」
唐哲滿口答應著,楚行暮又問:「骨髓移植配對上了嗎?」
唐哲搖搖頭:「我問過醫生了,還沒有。」
小糖和蘇艾並不是親姐妹。
唐哲返回病房後,小糖好奇地問:「大哥哥,外面的人和你認識嗎?」
唐哲笑著說:「兩個朋友也來醫院看朋友,打了個招呼。」
小糖笑了起來,她從枕頭底下小心翼翼的捧出一隻紙鶴,紙鶴是用糖紙折出來的,放在陽光下還會閃閃發光,小糖說:「小唐哥哥,你幫我把這個給姐姐吧,上次姐姐說要是我學會摺紙鶴她就給我買蛋糕吃。」
唐哲皺著眉頭看著糖紙千紙鶴,心情複雜的接了過去,問她:「你想吃什麼蛋糕?下次來的時候我帶給你,不要告訴你姐姐,這樣你就可以吃兩個蛋糕了!」
小糖睜大眼睛問:「真的嗎?我最喜歡吃抹茶蛋糕了,以前和姐姐住在安和路的時候,她經常買給我吃。」
唐哲聽到「安和路」三個字後警覺了起來,他連忙問道:「你們在安和路住過?」
小糖眨了眨眼睛,回答道:「是啊。」
唐哲又問:「你的病曆本在這裡嗎?」
「那是什麼?」
「一個白色的小手冊,裡面記錄了你的治療記錄,住院這麼長時間,你肯定很無聊吧。」
小糖垂下頭,悶悶不樂的說:「我不知道,我想上學,可以和大家一起玩兒。」
唐哲忍不住摸了摸小糖的頭,語氣堅定的說:「肯定會的!」
第22章 厭世者22
在醫院大概十分鐘,楚行暮與齊少承又離開了,齊少承去買了三瓶水,楚行暮靠在車門上問何述:「何記者今天還有別的安排嗎?」
何述回答道:「跟進案子就是今天的安排。」
「那好,歇會兒繼續去下個地方吧。」
楚行暮便開車前往下一個目的地,齊少承看著導航儀,問楚行暮:「要是所有車都有行車記錄儀就好辦了。」
「不一定,不開照樣沒用。」
「黃清的屍體到底是怎麼到的垃圾場啊?總不能是他自己走過去的吧?」
楚行暮忽然轉頭看向齊少承,「我們第一次去垃圾場的時候,你看沒看到那條路上的車輪印?」
齊少承回憶了一下,「不是查過了嗎?那是垃圾車的車輪印。」
「我們假設一下,黃清在什麼情況下會跑到垃圾場去?而且還是半夜三更,垃圾場到時間會關門,他怎麼進去的?」
「垃圾場的人不是說那幾天剛好鎖壞了嗎?晚上關門了只用鎖把鐵網門掛上。」
「喝醉了酒,怎麼知道鐵網門沒上鎖?能引發心臟病的酒精量,他意識還能那麼清醒嗎?」
「你的意思是,他是逃到垃圾場的?因為鐵網門沒上鎖,他意識還算清醒,所以自己開了門進去了,那個時候他體內的酒精和藥物反應加劇導致他行動受阻,只能逃到那個地方。」在楚行暮的引導下,齊少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們一開始受了三分局的影響,一直在查拋屍車輛,可查了這麼多天,永興區的路段監控都快背下了,還是找不到拋屍車輛的痕跡。」
「也許兇手的確準備拋屍,但沒想到運屍途中黃清其實還有沒死,來來往往那麼多車,停在酒吧附近的就幾輛,排查完什麼都沒發現。」
「也有可能兇手和黃清在同一輛車上,黃清意識到自己會有危險,趁兇手不注意逃下車。」
「那他是在哪兒下車的?」
楚行暮惆悵道:「那就要問韓變態了,黃清什麼時候服用的抗抑鬱症藥,什麼時候病發,服藥後能跑多遠,前後要花多長時間?這樣我們說不定能找到黃清下車的地方,然後再查17號晚上同時段的路過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