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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緹踩著那人的腰,上身前傾,說道:「陳區長任職期間的確盡心盡力,貪污受賄五千萬,房產十八套,情人我不方便說。有一件事我也是剛聽說,二十公里外的富康村,有一個男孩被殺,他爺爺要去市里上訪,我們的陳區長負責接待了他,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陳區長將人關進了區監獄,老人家在監獄裡被活活打死,男孩的奶奶也來上訪,還是我們的陳區長接待,老人被扣押在區政府,要求親屬拿錢贖人,一共二十萬,陳區長七,村委會三,既然你是他侄子,你替他頂了這三條命,或許陳區長會來替你討公道,順便讓金岸關門大吉,看看你值不值這個價。」
「勇哥,這種垃圾就別留著等姜老闆親自處理了,陳區長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有什麼閒心管他的死活。」聞緹收回了腳,轉身對身邊的人說道。
勇哥是金岸的副經理,他們身旁的女孩兒是勇哥的女朋友。
「明白了。」勇哥向那三個保安示意,三人立刻架著矮胖男人往後門去了,勇哥則向圍觀的人賠禮解釋並帶著他女朋友下去處理傷口,五分鐘後,圍觀的客人都各干各的去了。
等到勇哥安定下來,聞緹才再次叫了他一聲。
兩人面對面坐著,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瓶威士忌,還未啟封。
「阿梅的傷怎麼樣了?」聞緹問道。
「傷口不深,應該不會留疤,我今天就不該讓她過來頂班。」勇哥有些懊惱後悔的說道。
「舞廳這地方,防得了一次防不了第二次,以後安排阿梅干後勤吧,回頭給她買個禮物,她今天肯定嚇壞了。」
勇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還是你有辦法,我光想著怎麼揍那王八蛋了。」
聞緹道:「有件事我想問你。」
「什麼事兒?」
「艾姐昨天什麼時候回去的?」聞緹問道。
勇哥說:「八點左右,她說身體不太舒服,提前走了。」
「那她有什麼東西落在這兒了嗎?」聞緹繼續問道。
勇哥想了想,便說:「她昨天走得急,去化妝間看看就知道了。」
「小糖還在醫院,艾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以後……」勇哥有些於心不忍的說道。
「艾姐死了,是我報的案。」聞緹說道。
勇哥吃驚的看向聞緹。
「早上五點半,我收到艾姐的一條簡訊,她說她死了,讓我報警,今天跟警察去她家裡的時候,我看到桌子上有酒。」聞緹停頓了一下。
勇哥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問道:「什麼酒?」
「姜老闆最喜歡的威士忌。」聞緹看著面前的那瓶威士忌陷入沉思,也許楚行暮過來就是找證據的,只是聞緹碰巧也在這兒,又生了事端,楚行暮無奈之下只能離開。
「前幾天,聞向秦和徐公子來的那天,還有什麼熟人來過沒有?」聞緹問道。
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藥瓶扔在聞緹的車裡,那人十有八九跟兇手脫不了干係。
「還有凌海集團的人,他們在二樓,走的比較早。」勇哥回憶了一下那天的場景。
凌海集團打電話預約後,晚上九點左右來到金岸,定了二樓的一個大型vip包間,前前後後來了十五個人,因為徐若林他們都在五樓,所以兩撥人碰面的機會很少。
「姜老闆什麼時候回來?」聞緹拿起沙發扶手上的外套,起身問道。
「這個不清楚,他走的時候把工作都安排下去了。」
聞緹點了點頭,說道:「謝謝。」
聞緹沒走幾步時,勇哥叫住了他,然後用略顯遲疑的口吻問道:「艾姐的死跟老闆有關嗎?」
聞緹笑道:「我怎麼會知道。」
蘇艾怎麼死的?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聞緹心想,如果他是兇手,他也會讓蘇艾選擇自殺,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給原本就盤根錯節的關係再上一道枷鎖。
楚行暮一腳踏進公安局的時候,門口的警衛差點兒沒認出來他,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白瑤忙裡抽閒還問了句「你要報案嗎?在前面。」
楚行暮脫了西裝外套,原形畢露,白瑤差點兒笑出聲來,原來他們隊長還能有這麼衣冠楚楚的一天。
夏辭一轉身,看見楚行暮那身行頭,忙「嘖嘖嘖」了幾下,轉頭對忙碌的眾人說:「你們的楚隊長人模狗樣的回來了。」
楚行暮瞪了一眼夏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端起涼水喝了幾口,然後雙手捂著眼睛靠在椅子上,說道:「我今天不加班了,早退,你們那案子結了嗎?我這邊人手不夠,完了就趕緊過來幫忙。」
夏辭從抽屜里拿出眼藥水,繞過辦公桌走到楚行暮面前,把他的手從眼睛上拿下來,說道:「睜眼看爹的帥臉。」
楚行暮睜開了眼睛,夏辭擠了兩滴眼藥水在楚行暮的眼睛裡,給楚行暮滴完後他又給自己滴了兩滴,於是兩個人面對面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息。
「舒服。」楚行暮說道。
郎朗端著杯子靠在桌子上問楚行暮:「黃清案到底是什麼性質的?」
楚行暮回答:「樹倒猢猻散的性質。」
「得,又跟錢有關,那李局怎麼說的?往下查?」趙忱轉頭問道。
「誰殺了人就把誰揪出來。」楚行暮問,「鄭山怎麼樣了?小唐回來了嗎?」
「鄭山一口咬定作案的時候是他的發病期,他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十一具屍體,十二隻手,你們信嗎?而且他去胡韓英家時還帶了一隻手,現場一共三個人,兩個活人的指紋,一個死人的指紋,就連案發現場的腳印也是已經死了的胡韓英自己踩上去的,這不是普通的精神病犯罪了。」郎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