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救命的手勢
紙包里的錢疊的整整齊齊,都是百元大鈔。這麼多錢放在面前,沒有人能做到不動心。有句話說得好,人類對於金錢的渴望,是刻在骨子裡的。
然而無名搖了搖頭:「你這些錢,都是靠害人得來的,恐怕……不吉利啊。」
老尼姑愣了一下,緊接著就苦著臉說:「怎麼?小道長你……看不上?」
無名嘿嘿笑了一聲,一把將錢抓過來了,他笑眯眯地說:「沒關係,我幫它們超度超度,把怨氣化掉就好了。」
老尼姑這才笑了笑:「小道長肯收下就好,肯收下我就放心了。」
無名已經開始向外走了,一邊走,一邊說:「好了,你們等著我的好消息吧。這兩天儘量別出門。」
老尼姑幾個在後面答應了一聲。
我猶豫著問無名:「你真的打算超度這些錢?」
無名笑嘻嘻的說:「錢哪用超度啊。我騙她們的。」然後他把錢分出來了一摞,遞給我:「來,分你一半。」
我總覺得平白無故要了這些錢不太好。可是無名已經把錢塞進我的手裡了。他大方的說:「咱們道士,行走江湖,出生入死的捉鬼,拿點報酬也是應該的。」
我嘀咕了一聲:「你別咱們咱們的,我可不是道士。」
無名奇怪的看著我:「幾天前你不是還打算跟著我師父學道術嗎?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
我看了看胸前的美玉,心想:「我還用得著學道術嗎?」
我們兩個在附近找了個飯店,大吃了一頓午飯。在吃飯的間歇,我問無名:「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抓那隻厲鬼?」
無名笑了笑:「我打算等到晚上,和白狐一起行動。但凡有道符壓制的鬼,一般都是厲鬼。我可得小心點。」
我點了點頭:「難得,你這次沒有再吹牛。」
回到酒店之後,我就把手機開機了。短短的幾分鐘,我接到了十幾個電話,全都是方齡的男朋友打開的。他們兩個整天膩在一塊,現在方齡音訊全無,估計他著急了。
我想了想,給他發了一條簡訊,說方齡生氣了。至於為什麼生氣,讓他自己想想吧,然後我就把手機關機了。
現在我終於清淨了,不過撒了這種謊,心裡還是有點愧疚的。
隔著酒店的大玻璃窗,我看見外面的天正在一點一點的黑下來。太陽終於落山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低聲說:「我們恐怕要去見那隻厲鬼了。」
這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我心中一喜:「白狐來了?」
我加快腳步,伸手就要去開門。可是我握住門把手的那一刻,感覺這扇門冰涼冰涼的。我心裡一驚:「不對,這不是白狐。」
白狐身上也不熱,可是那隻一種很清涼,很舒服的感覺。和這種冷冰冰的陰氣截然不同。
我向後退了一步,對無名說:「糟了,有鬼。」
無名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嘴裡面塞滿了零食,他聽見我喊了這一聲,就手忙腳亂的去抓桃木劍。可是還沒等他準備好,就有大團的黑煙,沿著門縫和窗縫蔓延進來了。
無名瞬間就被這團煙氣包裹住,身子軟綿綿的倒在地上了。我急得跺腳:「怎麼這麼沒用啊。」
眼看黑煙已經把我逼到牆角了,我知道,萬一我讓她們抓住了,可不只是暈倒那麼簡單,很可能我就被抓走了。不不不,或許當場被殺死了。
生死關頭,我忽然靈光一閃,想起白狐教我的手勢來了。
我盤著腿坐在地上。把美玉咬在嘴裡。然後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黑煙在距離我不到一步的地方停住了。我看見裡面傳來一陣鐵鏈聲。然後,走出來十幾個尼姑,她們個個神色慘澹,身上都纏著鐵索。
我聽見她們齊聲嘟囔著:「來吧,跟我們走吧,你的時辰到了。」
她們的聲音陰森森的,我聽到耳朵裡面,身子就不由自主的打哆嗦。我每哆嗦一下,她們就逼近一步,眼看就要把鐵鏈套在我的脖子上了。
我忽然無師自通的想到:「白狐明明說過,這個手勢至正至剛,小鬼不敢侵犯,為什麼我擺出來就不管用了呢?難道是因為我害怕的緣故?」
想到這裡,我閉上眼睛,在心裏面默默地念叨:「我不怕,我不怕,沒有什麼好怕的。」
我給自己打了打氣,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我身上發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來。我整個人都籠罩在這光芒中,而小鬼們紛紛的向後躲避。
我心中一喜:「這下好了。她們終於怕我了。」
幾秒鐘後,小鬼們忽然大叫起來:「糟了,她的幫手來了,咱們快走吧。」
轉眼之間,小鬼們逃得乾乾淨淨。而充滿了屋子的黑煙也消失不見了。
我看見在我面前站著一個人。他身上白衣如雪,臉上的笑容則如冬日的陽光。可是陽光沒有曬化積雪,反而與它相映成趣,讓這世界清新又明媚。
他笑著說:「如意,你很厲害啊,獨自一人把小鬼嚇跑了。」
我撇了撇嘴:「你別恭維我,小鬼是你嚇跑的。」
他把手抱在胸前,看著我說:「你趕快站起來吧,你做出這個手勢來,連我都不敢接近了。」
我呸了一聲:「我才不信呢。」
我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對白狐說:「看樣子,輪迴庵中的厲鬼很想殺我。天剛剛黑下來,她就派小鬼來抓我了。」
白狐點了點頭:「是啊。真不知道你哪裡得罪她了。她居然這麼恨你。」
白狐用腳尖踢了踢無名的脊背:「起來吧,別裝死了。」
無名乾笑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我這一次可不是裝的。一不留神,著了她們的道。」
我問白狐:「什麼時候去抓那隻鬼?」
白狐還沒有回答我,酒店的座機忽然響了。我嚇了一跳,把電話拿了起來。裡面有個女人的聲音:「你好,是2234房間嗎?這裡有你的請柬。你要收下嗎?」
我奇怪的問了一聲:「什麼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