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青銅符
判官和閻王的說話聲音很大,她們根本就沒有打算瞞著我。
我看見她們兩個盯著我,露出獰笑來,頓時嚇得兩腿發軟。我幾乎要急哭了:「她們在抓我?為什麼要抓我?她們怎麼記得我的生辰八字?」
幸好有白狐站在我旁邊,他一把摟住我的腰,低聲說:「快走。」
然後。我們兩個迅速的向後退去。
然而,原本敞開著的大門,轟然一聲,關上了。
借著火光,我看見那扇門厚重無比,上面結著一層厚厚的銅綠。這……這竟然是用青銅鑄成的大門。在銅門上面,還有一道道彎彎曲曲的花紋。
我們已經走到銅門旁邊了。我看到剛才關門的幾隻小鬼,身上像是被大火燒過一樣。她們慘叫了兩聲,在地上滾了兩滾,就化作一團黑氣,消散在空中,看樣子,已經魂飛魄散了。
我忽然一激靈。想起一件事來。於是我連忙拽住要去開門的白狐。我大聲說:「這門不能動,別碰它。」上宏長才。
白狐詫異的看著我,柔聲問:「怎麼了?」
我現在真是佩服他了,到了這個地步,他居然還能鎮定自若。我跺著腳說:「上面的花紋,花紋我認識,我在無名的符咒上見過。」
白狐的臉色也很詫異:「是道符?」他抬頭看了看那些花紋,嘟囔著說:「真的是道符,不過……一群小鬼居住的地方,怎麼會把道符刻在門上?這可有點太奇怪了。」
我有點著急地說:「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研究原因。」
白狐沖我笑了笑:「放心吧,一點道符,困不住咱們兩個。」
他伸出手,推了推那兩扇青銅門。青銅門動了動,但是白狐馬上縮回手來了,看樣子。上面的道符也給他造成了一點傷害。
他想了想,把懷裡的玉劍抽出來了。
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玉做的劍,能劈開青銅鑄成的大門嗎?」
白狐微笑著說:「你沒有聽說過嗎?在高手手中,飛花摘葉,皆可傷人。」
他指了指身後:「如果小鬼們過來了,提醒我一聲。」
我點頭答應了。
小鬼們關上大門之後,並沒有圍攻我們。反而聚攏在一塊。無論是閻王還是判官,甚至是黑白無常。她們圍成了一個圈子,跪在地上,嘴裡面吟唱著詭異的咒語。
它們一邊吟唱,一邊磕頭。咒語的節奏越來越快,她們磕頭的頻率也越來越高。拉扯得身上的鐵鏈不斷地晃動,從頭頂上撲簌撲簌的落下土來。過了一會。我感覺腳下的地面都在搖晃,這裡真的是在地動山搖了。
我回頭看了看白狐,他閉著眼睛,手裡緊握著玉劍。劍身上有一條蒼龍。在不住的盤旋。而青銅門上,被蒼龍的長吟聲激起來一層黑氣。
他的劍距離青銅門一尺有餘,但是劍尖上的光芒卻落在銅門上。這光芒似乎有千斤力道,一點點的,把上面的花紋慢慢抹去了。
白狐的全身都被金光籠罩,好像是下凡的天神一樣。我看著他的身影越來越亮,幾乎有些痴迷了。
這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巨響,我嚇了一跳,猛地一回頭,看到從屋頂上掉下來一塊巨大的青銅板。
我看了兩眼。忽然猜到:「這不是青銅板,而是青銅鑄成的棺材蓋。」
緊接著,頭頂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這聲音無比的怨毒,隨著一陣陣鐵鏈聲,陰慘慘的叫著:「找到她了?你們終於找到她了?」
然後,我看到一個黑影,正在慢慢地走下來。
我心裡一涼,默默地念叨:「完了,完了,小鬼的主人來了。而且是專門為了對付我來的。」
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剛才倒不如答應了閻王的要求,老老實實回到人間,替別人承擔病痛。
我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聽到白狐在旁邊說:「行了。」
我聽到白狐的聲音,情不自禁的一喜:「對啊,我還有白狐,我死不了。」
白狐在我身邊微笑著說:「什麼死不死的?」他摟出我的腰,輕輕揮了揮手。潔白的袍袖揮舞出去,一陣疾風擊打在青銅門上。
三寸厚的青銅門,居然經不起這袍袖一揮。它發出一聲巨響,瞬間變得四分五裂,零零落落的掉落在地上。而白狐摟著我,腳尖在地上一點,身子像是疾飛的燕子一樣,從這裡沖了出去。
我聽到那女人還在身後高喊:「我找到你了,哈哈,你永遠跑不掉的……」
然而,白狐已經摟著我走到極遠處了,那女人的聲音漸漸地微不可聞了。
我趴在白狐懷裡,心有餘悸的問:「那個女人是誰?」
白狐搖了搖頭:「我現在還不知道。」
我想了想,問她:「是血墓主人的手下嗎?」
白狐想了一會,說:「聽她的聲音,似乎不像……」他沖我微笑著說:「不過,聽她的話,她好像是衝著你來的。」
我打了他一下:「我都急成這樣了,你還笑。」
白狐慢慢地向地上落去,悠然的說:「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我向周圍望了一下,發現我們已經回到市區了。
白狐拉著我,慢慢地向酒店走去。在路上的時候,他說:「你呆在房間裡面,不要出來。剛才的人戾氣很重,我要調查清楚之後,才會動手,你不要輕舉妄動。」
我點了點頭,然後奇怪的說:「我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她為什麼要找我?」
白狐微笑著說:「也許是前世的仇怨,而你已經忘記了呢。」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前世……前世。那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
我們就要走到酒店了。忽然聽到前面傳來方齡的呼喊聲。我聽見她喊:「救命啊,我只是燒幾張紙錢,別抓我啊。」
我苦笑著說:「難道遇見城管了?在市區亂燒紙可是要罰款的,咱們去幫幫她吧。」
我和白狐並肩走了兩步,轉過街角,很快就看到方齡了。
我看的清清楚楚,抓著她的人,不是城管。而是兩個黑衣人。
這兩個人,和我們昨晚贖命時候見到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