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閻羅眼
上一次來陰間的時候,這裡一片荒涼,人煙稀少,寂靜無聲。但是這一次,似乎恢復了一些生機。鬼差多了一些,小鬼多了一些。甚至有的地方,油鍋已經燒起來了,有些小鬼正在接受酷刑。
我皺了皺眉頭,心想:「陰間的元氣恢復了?雖然沒有傳說中那麼興旺。不過好像比前一陣子好太多了。」
白狐也皺著眉頭向周圍看了兩眼,不過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帶著我向前走去。
城隍殷勤的跟在我們身後。小心翼翼的問:「要不要我帶你們二位去見閻羅王?」
白狐搖了搖頭:「不必了。你先回去吧。」
城隍連忙答應了一聲,像是逃跑一樣,迅速的離開了。
我低聲問白狐:「陰間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啊?」
白狐點了點頭:「確實有點奇怪,小心點。」
我嗯了一聲,跟著白狐向前面走去。在我們經過一個陰差身邊的時候,白狐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來了一樣,隨手拽住他了。
陰差在陰間裡面作威作福,拷打小鬼,已經蠻橫慣了。忽然被人抓住,馬上露出不滿的神色來,揚起鞭子就要打人。
不過白狐微微一笑,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分。那陰差馬上知道白狐不好惹,臉上露出惶恐的神色來。
白狐把手放開,淡淡的問:「陰間怎麼回事?」
陰差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們忽然被喚醒了,要我們回來繼續當差。」
白狐皺著眉頭問:「你只知道這些?」
陰差點了點頭:「我只是一個辦事的小鬼,人家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至於原因,從來不會去打聽。」
白狐點了點頭,帶著我直奔閻羅殿。
等我們走到閻羅殿的時候,看到閻羅王仍然坐在座位上。只不過,現在和以前不同,他是醒著的,而且正在看面前的那一本書。
白狐淡淡的說:「閻兄真是好興致啊,居然醒過來了。」
閻羅王看到我們來了,臉色一變,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了。他從台階上走下來。笑著說:「原來是白狐大人。」
他感興趣的問:「怎麼?難道長生術有頭緒了?」
白狐含糊其詞的說:「有眉目了,再過一陣子,就可以把長生術給你了。」
閻羅王拉著白狐的手說:「多謝了。多謝了。」
白狐問閻羅王:「你們陰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全都醒過來了?」
閻羅王乾笑了一聲:「最近人心不古,世風日下。有不少人把原因歸結為我們陰間管理不力,賞罰不明。我們只好喚醒一部分陰差。對一些罪大惡極的人做些懲罰,好警醒一下世人。」
白狐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閻羅王感興趣的問:「既然你們二位不是來送長生術的,那麼……是來做什麼的?總不能是專門來看我的吧?」
白狐笑了笑,對閻羅王說:「最近我們遇到了一隻鬼。想要查一下她的生辰八字,前世今生。」
閻羅王愣了一下:「就為這點小事?」
白狐點了點頭:「就這點小事。」
閻羅王乾笑了一聲:「你只要吩咐一聲,我這裡就會有人幫你查清楚。然後把生辰八字雙手奉上,你何必親自跑一趟呢?」
白狐淡淡的說:「你的人,我信不過。」
閻羅王臉色稍微變了變。然後訕笑了一聲:「謹慎點好,謹慎點好。你們既然要查生辰八字,那我們就去三生石看看吧。」
白狐嗯了一聲:「我正有此意。」
三生石可以查看到人的三生。普通人只能看到自己的。但是閻羅王卻能看到天下人的。有這塊石頭,我們想要查到女鬼的來歷,以及她的丈夫,並不是難事。
時間不長,我們已經來到了三生石面前。
閻羅王問我們:「你們要找誰的八字?我可以幫你們看看。」
白狐淡淡的說:「我自己看就可以了。」
閻羅王皺著眉頭說:「你只能看到自己的生辰八字,不能查別人的。這世上只有我能做到。」
白狐微笑著說:「我知道。所以……我想借你的閻羅眼。」
閻羅王臉色一變:「你要借我的閻羅眼?」
白狐點了點頭。波瀾不驚的問:「不知道閻羅王肯不肯借。」
閻王顯然經歷了一番內心掙扎,最後他忽然爽朗的笑起來了:「一隻眼睛而已,白狐大人要借,有何不可?」
隨後,他在三生石前慢慢地盤腿坐下來。然後閉上眼睛,一動不動了。
那一刻。我發現有無數道目光聚攏在我身上,好像我正在被人偷看一樣。
我向周圍使勁的張望,但是什麼都沒有看到。最後。我感覺到那些目光漸漸地收攏,聚集在了頭頂上。
我抬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我看到有一隻巨大的眼睛,正懸在我們的頭頂上。而這隻眼睛緩緩地落下來,落在了我們與三生石之間。
我看到閻羅王面色蒼白。顯然有些體力不支。他有氣無力地說:「白狐大人,我只能堅持一刻鐘,你們趕快尋找生辰八字吧。」
白狐點了點頭。說了聲:「多謝。」
隨後,我們站在這隻眼睛後面。通過閻羅眼,去尋找當日的女鬼。
我看到三生石上出現了無數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知道幾千幾萬。我們現實找到了女鬼出生的日期,然後查到了她的生辰八字。
在三生石上面,女鬼只有前世,今生。卻沒有來世,因為她已經魂飛魄散了。
我們按照生辰八字查找她的前世,迅速的瀏覽了她的一生。不過有一個奇怪的地方。這女鬼的一生,有很多的空白,像是被人為的抹去了一樣。
我問白狐:「那些空白是怎麼回事?」
白狐輕聲說:「被道門中的人用術數遮起來了。如果在以前,陰間人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的。不過最近幾百年,陰間人元氣大傷,所以只好睜一隻眼,閉一會眼了。」
我點了點頭,很快找到了女鬼的丈夫。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罷了。
我們剛剛看到這裡,那隻巨大的眼睛就開始變得稀薄。很快消散掉了。一刻鐘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