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嬰兒 為捧場岩幣過千加更【9千】
地洞一半露在外面,另外一半藏在地下。我跑進去之後,就陷入到黑暗中。我站在洞口適應了很久,總算能勉強看到洞中的東西了。
我看見在地洞的最深處,有泥土築城台子。而在這台子上面,居然躺著一個小小的嬰兒。
我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而我的心已經開始吶喊了:「這裡為什麼會有一個孩子?他是被妖怪抓來的嗎?」
我慢慢地走到他身邊,小心地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他。他安安穩穩的睡在上面,沒有一點反應。
我總算想起來,這一趟是為了尋找息壤,並不是來看小孩的。我在地洞中轉了一圈,什麼也沒有發現。我有些失望得想:「難道息壤不在這裡?它既然是神物,大概被妖怪帶走了吧。」
外面的打鬥聲越來越小了,估計再過一會妖怪就會回來,我最好趕快離開這裡。
想到這,我就快步向洞口走去。可是走到一半的時候,我又忍不住折返回來了。我一走了之很容易。可是那個孩子呢?他會不會被妖怪吃掉?
我站在地上猶豫了好一會,然後折返回去,把孩子抱起來了。
我在心裡默默地念叨:「你可千萬不要哭呀。萬一你哭起來,我就死定了。」
幸好,這孩子睡得很沉,他乖乖地躺在我懷裡,任由我抱著他走出去了。
樹林中的打鬥聲已經消失了。白狐和那隻蟒蛇都不見了。我心裏面亂紛紛的。不知道白狐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我向周圍張望了一下,什麼都沒有看到。於是我抱著孩子,跌跌撞撞的向外面跑。
我跑出密林,走在田間小路上,可是白狐仍然沒有現身。我焦急的回頭望了一眼,心想:「為什麼他沒有跟上來?他會不會去那地洞裡面找我了?」
我忽然很想折返回去,叫白狐一聲,可是萬一驚動了妖怪怎麼辦?
我正在猶豫的時候,前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哭聲。
我嚇了一跳,看見有幾個人,正在提著燈籠。在路上四處的晃著,他們一邊走,一邊哭,嘴裡面念叨著:「孩子啊,我可憐的孩子。」
我看了看懷裡面抱著的小孩,心想:「他們要找的。該不會是這個小嬰兒吧。」
我剛剛想到這裡,那群人就走到我身邊了。其中一個女人提著燈籠在我臉上照了照:「姑娘,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嗎?唉,我的孩子被人給偷走了。」
我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她忽然一低頭。看到我懷裡的小孩,頓時高興的說:「這不是我的孩子嗎?哎呦,原來在這裡。」
她伸手就要把小孩接過去。然而我下意識地向後躲了躲。
女人驚訝的看著我:「我的孩子,你為什麼不還給我?」
這時候,其餘的人也提著燈籠走過來了,他們轉了一圈,把我圍在正中間。
我緊張的說:「你們要幹什麼?」
女人帶著哭腔哀求我:「姑娘,這孩子是我的。你把他還給我吧。只要你把孩子還給我,我就不計較你偷孩子的事了。」
我瞪了瞪眼:「我什麼時候偷孩子了?這本來是我撿來的。」
女人連忙點頭,順著我的話說:「對啊,這孩子是我的,被你撿到了,你快還給我吧。」
我警惕的看著她:「你是這孩子的母親嗎?不會是來冒充的吧。」
女人捶胸頓足:「怎麼可能冒充呢?我找了一天孩子。嗓子都喊啞了,現在到了半夜,都不肯回去。如果我不是他的媽媽,會這麼緊張嗎?」
我點了點頭:「那倒也是。」然後我伸了伸手,要把孩子還給女人。
可就在這時候,我猛地一激靈,想起一件事來。我問女人:「你……你能看見我?」
女人隨口說:「現在雖然天黑了,但是我有燈籠,為什麼看不到你?」
我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可是……我只是一縷魂魄,你為什麼能看到我?」
女人愣了一下,然後陰慘慘的笑了:「因為,我也是鬼。」
我尖叫了一聲,彎著腰向前面跑。我打算從他們的包圍中衝出去,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然而,這幾隻鬼配合的很好,他們有的拉扯我的胳膊,有的拽住我的腿,有的七手八腳,想要從我懷裡把孩子搶走。
我使勁的掙扎著,質問他們:「你們已經做了鬼,還要孩子幹什麼?」
女人冷笑著說:「你也已經做了鬼,還要孩子做什麼?」
我死死地抱著孩子不肯鬆手。女人似乎生氣了,她大聲地說:「把這個丫頭也帶回去。」
小鬼們歡呼一聲,把我抬了起來,我使勁的掙扎,可是根本掙脫不開。
這時候,我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放開她。」
我的眼淚頓時流下來了:「白狐,你終於來了。」
小鬼們並沒有把白狐放在眼裡,他們打算一擁而上,先殺了白狐再說。但是白狐連出手都沒有,只是冷笑了兩聲。小鬼們就被白狐身上的氣息震倒在地。
我已經掙脫了女人,狼狽的站在了地上。
白狐看著他們,淡淡的說:「你們走吧,我今天不想殺人。你們既然已經死了,就要各安因果,老老實實地等著投胎,不要總想歪門邪道的事。」
那些小鬼抱頭竄的逃離了這裡。
白狐微笑著問我:「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我搖了搖頭,問白狐:「你呢。」上廣見扛。
白狐很輕鬆的說:「我沒有事,那條蛇還殺不了我。」
我看了看懷裡的嬰兒,對白狐說:「可惜我沒有找到息壤,倒是救回來了一個嬰兒。」
白狐微笑著說:「是嗎?這個嬰兒倒是很特別呢。」
我低頭看著嬰兒說:「他確實有些特別。一路上都沒有哭。」我看了兩眼,忽然咦了一聲:「怎麼會這樣?」
小鬼們丟在地上的燈籠燒著了,火光熊熊,映照在嬰兒的臉上。這個小嬰兒的臉,真是很奇怪。他的五官只有淺淺的痕跡,像是一個懶惰的雕刻大師,一件藝術品做到最後,草草完工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