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仙裔
我看到原本一臉和善的餓殍忽然目露凶光,像是隨時要把我殺了一樣,我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退了一步,而白狐把我擋在身前,防備著餓殍忽然暴起傷人。
餓殍的憤怒只出現了一秒鐘。他馬上克制住了。臉上的凶戾之氣漸漸地退了下去。他長舒了一口氣,像是平復了一下情緒,對我說:「我們修行的方法不能交給你們,你另外換一樣別的東西吧。」
我不由得大為失望:「這是為什麼。」
餓殍淡淡的說:「這方法是我們從仙界帶回來的,這不僅是學仙人的秘密,也是天地之間的大秘密,我們不可能給別人。」
我奇怪的看著白狐,低聲說:「佛奴是學仙人?」
白狐搖了搖頭:「不可能。」
我心中瞭然,對餓殍說:「你確定這個秘密,一直都牢牢地守住了?」
餓殍點了點頭:「不錯,從來沒有任何外人知道。」
我對餓殍說:「可是我們在外面,曾經見到有人在練這一門功夫。」然後我把佛奴練功的情景說了一遍。
餓殍的身體開始劇烈的哆嗦起來了,他一個勁的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忽然向外面喊了一聲:「仙足,你進來。」
外面有人應了一聲。然後有個影子緩緩地走進來了。他的步履緩慢,要走到高台前,恐怕還要有一段時間。
餓殍對我們說:「我們學仙人,以仙為姓。我們的名字,都是仙人身體的一部分。」
他指了指自己:「我叫仙首。」他又指了指女鬼:「她叫仙心。只可惜,她到外面去了一趟,把自己的名字都忘掉了。」
我們三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都在盤算著,怎麼才能把學仙人的功夫弄到手。
等仙足走到高台上時。我頓時嚇了一跳,我看到他全身都是傷口,脖頸上更是有一道傷疤,這傷疤讓他的脖子始終歪著。再也無法直起來。
仙首對仙足說:「這幾位外面來的朋友說,有外人學會了咱們修煉的法子,你知道嗎?」
仙足使勁的搖頭:「這不可能。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都死了,更何況,就算活著,他們也不知道完整的方法是什麼。」土共引亡。
仙首沉默了一會,緩緩地點了點頭:「這倒奇怪了。」
我對仙首說:「能不能把你們的來歷告訴我們?我們也可以幫你想想。」
仙首有些猶豫的說:「你們?」
白狐淡淡的說:「佛奴是我的仇人,我可以幫你們查到那功夫是怎麼泄露出去的。」
仙首沉吟了一會,像是在做一個艱難地決定一樣。
仙心在旁邊說:「大哥,這些人把我送回來,他們都是好人。我親眼見到的。」
我奇怪的看著仙心,心想:「仙首老成這副模樣了,做仙心的爺爺都綽綽有餘。怎麼她要稱呼仙首為大哥呢?」
仙首見仙心求情,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他點了點頭:「好,咱們只是把經過說一下,不透漏練功的法子,也不算違背了規矩。」
他看著我們說:「三位,你們恐怕要發一個毒誓。在仙谷中所見所聞,一個字都不能透漏出去,不然的話,腸穿肚爛,死無葬身之地。無論跑到天涯海角,都難逃學仙人的追殺。」
我們都皺了皺眉頭,心想:「這些人的疑心也太重了。」
仙心在旁邊一直說和,我們不忍心讓她為難,只好跟著仙首念了一遍,胡亂發了一個誓。
仙首見我們發完誓,頓時放鬆下來了。之前的那些警惕心也減弱了不少。
他指著仙心說:「你已經忘記了咱們的來歷,那就坐在這裡,一塊聽聽吧。」
仙心點了點頭。
仙首嘆了口氣:「學仙人的名頭,你們恐怕已經知道了。我們自稱是神仙的後人。其實……嘿嘿,那是世間人以訛傳訛,我們本來就是神仙。」
我們三個人都不置可否,因為這樣的牛皮大王在人間有很多,我們已經見慣了。
仙首見我們不大相信,倒也不以為意,而是繼續說:「不知道多少年前,有位仙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受了重傷,流落到人間,不能回到天上去。但是他畢竟有修煉的法門,想要找一個地方,好好修煉一下,然後再白日飛升。」
「結果這個消息,不知道怎麼就被人間的修行人知道了,他們就開始圍攻仙人,想要得到他修煉的方法,甚至想要吃了他的肉,增長功力。」
「那時候仙人本來就身上有傷,被這些修行人趁虛而入,很快就支撐不住了。於是逃到了這山谷中。」
我指著金色的棺材說:「就在這棺材裡面?」
仙首點了點頭:「他的屍首是在棺材裡面,不過……那只是一副臭皮囊而已,算不得什麼,只要靈魂不滅,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無名聽到這裡,叫了一聲:「對啊,你們的魂魄才是真正奇怪的地方。黑白無常說,你們沒有前生,沒有來世,沒有生辰八字。」
仙首點了點頭:「是啊。因為我們的魂魄是從天上來的,當然不受陰間的管轄。」
他撫摸著金色的棺材說:「仙人臨死的時候,捨去了肉身。而他的魂魄幻化成了兩個人。一個是僧人,一個是道士。」
我們聽到這裡,全都驚呆了,忍不住問仙首:「你的意思是,直接用魂魄,變成兩個活人?」
仙首點了點頭:「不錯。他的魂魄幻化成了一僧一道,而這兩個人,又開始分別修煉,想要回到天上去,但是多年之後,他們沒有成功,也將要壽終正寢了,於是在臨死的時候,又分別幻化成兩個人……」
我目瞪口呆的說:「你該不會想說,仙谷中所有的修仙人,都是從仙人的魂魄中,一縷縷分出來的吧?」
仙首點了點頭:「沒有錯,我們的魂魄,都來自同一個人。所以,我年紀這麼大了,卻不敢自稱仙心的長輩。反而和她以兄妹相稱。實際上仔細算起來,我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