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牢獄之災
我們經歷了一次死亡,又經歷了一次死而復生,無論是生與死,都稀里糊塗的,沒有任何感覺。
無名一個勁的說:「真是可惜了,這種寶貴的經驗。我居然完全沒有感覺。」
白狐淡淡的說:「你如果想接著體驗,就坐在這裡,等到天亮的時候,會再來一次的。」土巨雙技。
我們添好了燈油,繼續沿著台階向下走。
聽說深海中有鮫人,它們的油脂一滴可以燃燒萬年。我們在村子裡找到的燈油不知道是用什麼製成的,雖然沒有傳說中那麼誇張,但是也很不錯了,小小的一盞,可以支撐整夜。
這樣的生與死,我們又經歷了三次。三次之後,油葫蘆里的燈油也下去了一半。
無名說:「下面到底還有多深?咱們走了三天,居然還沒有見底。我看咱們還是先向回走吧。不然的話,找不到造物主的家,油燈先耗光了。到時候摸著黑爬樓梯。那可有點不太方便。」
白狐把玩著手中的油燈,像是在思考到底怎麼辦。
而我皺著眉頭說:「你們說,咱們會不會一直在兜圈子?」
白狐奇怪的看著我:「怎麼這麼說?」
我想了想說:「那個什麼造物主,很可能就是真正的學仙人。他們住的地方,應該特別隱蔽才對。怎麼會那麼輕易地被人找到?也許……」
後面的話我還沒有想好怎麼說,但是白狐卻替我說出來了:「也許,咱們變成白骨之後,有人把我們移到了上面,讓我們重重複復的在一段樓梯上走。」
我點了點頭。然後奇怪的問白狐:「活人死了之後。會變成白骨,那麼魂魄會怎麼樣?」
白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在那種神秘的功夫面前,好像活人與魂魄沒有區別。生與死都不是終點,而是一個環。可以來回遊盪。」
無名忽然說:「糟了,如果這些人趁我們變成白骨的時候,把我們搬回去。那他們萬一哪天心情不好,把我們的骨頭拆散了,扔的到處都是,咱們豈不是就再也無法活過來了?」
白狐聽了這話之後,臉色一變,對我們說:「咱們走吧,回到地面上去。」
然而,我們剛剛走了兩步,就聽到那嗶嗶剝剝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我看著手中的油燈,裡面還有一大半燈油,這時候根本還沒有天亮啊,為什麼死亡這麼快就蔓延上來了?難道我們剛才的話道破天機。他們終於決定殺掉我們了?
逃跑根本沒有用,誰也快不過死亡。我和白狐的手緊緊地握在一塊,等著自己變成白骨。
眼前的燈火噗地一聲,滅掉了。
我努力地睜著眼睛,聞到一股腐敗的鐵鏽味。我動了動身子,發現手腳都被鐵鏈鎖著。
看來我們猜的沒有錯,有人趁我們變成白骨的時候,在對付我們。
開始的時候,他把我們搬回到入口附近,讓我們一遍遍的向下走,反正這裡的台階一模一樣,我們也不會發現。
後來的時候,他乾脆直接出手,把我們關在黑牢裡面了。
我低聲問:「白狐,你在這裡嗎?」
沒有聲音回答我,而我通過自己的呼聲。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裡面。我努力地伸了伸手,很快就觸到了牆壁。
這個空間小的像是一個電梯間。我砸了砸牆,發現它是石頭壘成的。我在裡面大喊大叫,但是沒有人回答我。
我喊累了,帶著那些鐵鏈坐在了地上。
我嘆了口氣,心想:「我們滿心歡喜的來找學仙人,沒想到還沒有見面,就被人關起來了,看樣子,學仙人不是太好客。」
我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把美玉拿了起來。我低聲說:「白狐,你在哪?」
我聽到一個聲音在我耳邊說:「我的魂魄也被關在黑牢裡面了。美玉當中有一縷殘魂,現在咱們就靠著這殘魂逃出去吧。」
我點了點頭,隨後,身前有白影一晃,白狐出現在了牢獄中。
我欣喜地說:「你沒有事?」
白狐點了點頭:「我藏在美玉中,學仙人沒有發現。」
我問他:「那你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白狐搖了搖頭:「我在玉中收斂了氣息,看不到外面的情況,只要我稍微有些動作,就會變成枯骨。所以我們現在只能摸索著辦事了。來吧,我們先找到其餘的魂魄,然後從這裡逃出去。」
白狐的殘魂握住我身上的鐵鏈,用力一拽,鐵鏈應手而斷,我恢復了自由。然後他用手掌在牆磚上按了按,那巨大的條石被按得凹了進去。
幾分鐘後,白狐在牆上挖出來了一個大洞,帶著我走了出去。
我們走出去之後,頓時就愣住了,我發現我們像是處在花蕊之中。
周圍有四扇門,每一扇門都一模一樣,可以相見,裡面都關押著一個人。這四扇門聚攏成一個圓環,像是四篇花瓣一樣。我們就站在花瓣當中,看著周圍的門戶。
我奇怪的說:「就算把人都救出來,咱們也不過是從住單間變成了住大通鋪,這裡根本沒有通往外面的路,咱們怎麼逃出去?」
白狐笑著說:「先把人都救出來再說,然後咱們再商量一下。」
我們把周圍的兩扇門打開,先救出了無名,然後找到了白狐其餘的魂魄。白狐的魂魄恢復過來之後,我總算鬆了一口氣。
他的殘魂雖然強大,但是畢竟魂魄不全,直到現在,我們才真正獲得了依仗。
我看著第四扇門說:「這麼看的話,裡面關著的是女鬼了?」
無名興奮的說:「讓我來,我也要做一次救人的英雄。」
白狐還沒有來得及攔他,他已經把這扇門拉開了。
門後面沒有牢房,而是廣闊的天地。第四扇門其實就是這監牢的大門了。
可最重要的是,牢房外面還有看守,我們把門打開之後,馬上驚動了他們。
那陣恐怖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在這一瞬間,我腦子裡出現了一個恐怖的念頭:「糟了,又要變成白骨了。這個地方,我們恐怕永遠也逃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