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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何槐又作勢扒他「你腿上有沒有傷?讓我看看……哎呦。」
何槐揉揉鼻子,癟聲癟氣說,「都是男人是吧,你害羞什麼,反正等會兒洗澡還是要脫的……」
林梓害羞地耳朵都紅了,「別鬧!小才要回來了。」
「小才跟你師叔餵貓了今晚就咱倆,你還想往哪逃……」
林梓躲閃時後腰不小心撞牆板了,疼得他倒抽一口氣,何槐把他抓過來,一隻手擱腰上揉了把,「怎麼樣,不疼了吧?」
「你輕點……」
咱門外作勢要敲門的胖師叔收回手,一臉凝重地牽著還在狀況外的小才離開。
第二日一大早師兄弟們背著招魂幡什麼的東西在他門口等著,而大師叔則端了碗紅豆粥給他,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
就他一個人有,而其他師兄弟乾巴巴看著。
林梓一臉懵逼,「師叔給我這個這是幹嘛呢……」
何槐猜,「可能……想給你補補血吧?」
總覺得哪點不對勁,不過把溫熱的紅豆粥喝下肚後整個人的確都精神許多。
本以為就林梓一人過來沒想到一下子竟來了五六個道士,那男人臉色都不好了,偷偷把林梓扯一邊表示自己家裡沒多少錢……
直到林梓說出錢的不是你才心滿意足地繼續為他娘子哭喪。
那小姑娘眼圈又紅又腫,偷偷跟林梓說,不說讓他覓死覓活,趴棺材上哭一晚上吧,只是讓他為她娘子守個夜,誰知道他到頭就睡,睡得死死的,呼嚕聲愣是響了一夜!
一般人都做不出這種事兒!
林梓苦笑,心說怪不得他看著這般精神……
師兄弟們去唱悼去了,林梓裹著他的新道服坐火盆邊烤火,過了一會兒,小姑娘面色慘白地跌跌撞撞跑過來,「道……道長,你快去看看,那個……胡姐姐好像回來了,但是我阿婆說我看花眼……」
林梓扶她站穩,想著不對呀,若是回魂……也不是現在大白天就回呀……
「莫怕,帶我過去看看再說。」
胡姑娘閨房裡沾著個女人,身著白衣,披頭散髮,赤著腳,肚子挺得大大的,渾身鮮血淋漓,手裡提著個同樣鮮血淋漓的袋子,看著十分可怕。
胡姑娘後事都是老婆子和小姑娘辦的,林梓沒見過她,問小姑娘,「她就是胡姑娘?」
「每錯,就是胡姐姐……她這是回魂回來了?」
「不,回魂還得再等兩日,她應該是變成血糊鬼了。」
血糊鬼多為難產而死的女性,手裡提一血紅色布袋,內有屬污/穢的血物。
血糊鬼有點纏人,但通常不用理會它便自己就走。
「別看了,多給你胡姐姐燒點紙吧!」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你們理我一下啊……
第二十五章
;棺材在家停了兩日後便被送出去了,林梓意思意思收了兩枚銅板後回到道觀繼續修行。
何槐在這裡住了過些日子了,邊疆那邊直接傳信過來讓他回去繼續守城,但是小皇帝對此事態度有點意思,他沒有說讓何槐立馬回去,而是問何槐想不想回去。
同時飛書過來還暴露了何槐身份,林梓之前讓他以自己友人身份跟自家住一塊,道觀師兄弟們對他態度也比較友好,師父他也沒說什麼。
現在師兄弟仿佛看到會說話的猴子一樣圍觀何槐,來上香的百姓也忽然多了起來,以女子居多,第一句話不是求祖師爺保佑,而是「將軍在哪?」
以至於何槐現在跑回自己府里躲著,還問林梓要不要一起,林梓也想啊,可惜被清誠真人摁著接受批評教育呢。
「當初為師不是跟你說過報完恩就回來麼?你有沒有聽為師的話?你現在都不聽為師的話!你遲早會吃虧的我跟你講……」
林梓:「……」
「他人怎麼樣?你沒有再跟他有其他過多交流?你到底有沒有報恩吶?你是不是缺朋友?怎麼就跟他混一塊了呢?」
林梓:「……」
面對滿臉痛心疾首的師父,林梓忍了兩天,還是決定收拾收拾東西去投奔何槐了。
胖師叔一挑美目,摸著小才的頭遺憾地說,「瞧吧,你師父已經不要你啦。」
小才淚眼汪汪地怒搓貓頭。
日日一封信,不,現在變每日兩封了,林梓看他把信拆開看了一眼然後手速飛快地折了只紙鶴扔書桌上的紙盒裡。
紙盒裡的紙鶴都堆出來了。
「將軍要回去麼?」林梓捧一杯清茶暖手。
何槐沉思,「說實話我不怎麼想回去。」
他還是喜歡這裡的氣候,到了春夏季,溫暖而潮濕,特別適合他這種樹生長,到那時自己一定枝繁葉茂,還可以開出滿樹的槐花,然後把槐樹和麵粉和一起蒸著吃,都能甜到心底。
而到了那地方,連續三年他都沒怎麼開花,葉子都很少,再待幾年都要變成老樹了……
「那將軍準備怎麼跟皇上說?」林梓也不太想讓何槐過去,那裡太艱苦了,一別還不知何時能回來,
如果能在都城當值就好了。
「辭官告老還鄉唄,我若是真不想干,皇上難不成還能把我捆到邊境麼?」何槐把他的茶端過來喝了,「反正皇上不會喜歡把軍權交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