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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又跟錢夫人哭,說它好餓,必須三個月吃一次人肉要不然就會餓死……
錢夫人便默許了一般,在三個月後為它找了一個流浪漢收拾乾淨送進它房間。
它在新婚之夜吃空了流浪漢的肚子,並裹上他的皮將剩餘的屍身送到亂葬崗。
它裝得太好了,即使陣法被撤了它也乖乖待房間裡,有時錢夫人還過來看它,給它講講外面的事,它也還會跟錢夫人撒個嬌。
看著好像是關係多麼好的母女一樣。
只是這次它太餓了,張記這傢伙又在它房前晃來晃去,它一個沒忍住,連錢小姐的皮都沒穿,用真身便把人摁牆角給吃了。
這人壞得可怕,吃起來味道也不錯。
可是何槐和林梓這時候過來了。
錢夫人抱著黑骨哭得泣不成聲,「女兒啊……都怪娘沒有保護好你……」
林梓忍不住皺眉,「你想清楚了,你女兒可不是它!而是被它害死了!」
鬼怪對人多有迷惑,若是清醒中的錢夫人,早該在知道它殺了自己女兒後往它身上潑一盆黑狗血,再扔火摺子的。
錢老爺拉住她,把黑骨扔地上,淚眼婆娑地說都怪自己平日裡太忙,這麼久了,連自己女兒被調包了都不知道……
林梓要求去錢小姐閨房看看,錢老爺同意了。
錢小姐的閨房一股子腥臭味,看著光鮮亮麗,實際上角落裡堆了不少鳥毛、貓毛和狗毛鼠毛,想必是它肚子餓了便把附近的小動物抓來吃掉了。
而閨房側面的大床上,一張美人皮展開鋪在上面。
那是用最好畫筆也描繪不出來的美人臉,細柳眉,杏核眼,出落得真如水上芙蓉,再加上些許淡妝,看上去清麗但又有點嫵媚。
錢夫人跌跌撞撞靠前,盯著美人皮捂著頭尖叫著昏了過去,錢老爺根本沒這個勇氣邁進去。
而張記的屍體被晾一邊,無人問津。
林梓把外套脫了蓋屍體上,林梓打了個哈欠,說,「鳥為食亡,人為財死……呵,這話說得可真對呀……」
「你們人不就是這樣麼?」
林梓揉揉眼睛,嘟囔說,「什麼叫你們人呀……你不是人麼?」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章 趕上了……
第二十九章
「誒,我當然是人了, 你這傢伙怎麼還罵人嘞?」何槐無中生有, 反過來把林梓說了一頓。
「行行行, 我錯了還不行麼?」
林梓認錯態度極好,他肚子空得厲害,但一想起瞧見張記的慘樣,他又沒胃口吃東西。
回去洗漱一番,蓋上被子睡覺, 他還做了個夢,夢到張記哭著過來說道長,我不該鬼迷心竅,為了錢我丟掉性命虧呀!
林梓則冷冷地說如果你沒死, 就不覺得虧了, 你敢用你的命賭第一次, 也敢賭第二次。
他又說你能看看我麼?林梓說不看,他突然把胸口衣服往下一撕, 空了一半的肚子裡面露出來, 實在太噁心,林梓又忍不住掐著脖子嘔吐。
然後被何槐搖醒。
「誒,你怎麼了?抖得這麼厲害?」
林梓睜開眼苦笑, 「沒事沒事。」
「我不信。」
「真沒事,就是夢到噁心的事了。」
「喔。」
但是第二日他發了高燒,給他看病的醫師聽完他講的話說他這是晚上吹了冷風,再加上被什麼東西嚇到了, 需要買點藥吃。
何槐警記醫囑,又在門口支了個藥爐子給他煮藥,林梓一試口感就知道他又往裡面加槐耳了。
喝了幾日的藥,倒真好了不少,林梓盤點下自己的東西,這些天閒著無事便看書畫符,他帶來的符紙全畫完了。何槐說你想要什麼,我給你帶,林梓才不呢,他在府里都快要悶死了,非要跟著何槐一起去逛逛。
何槐無奈,找了件厚披風給他裹上。
買了符紙和硃砂等東西,林梓跟著他去藥店看看,正巧看到一個獵戶走進來,門口停著牛拉車,他的獵物是兩隻小鹿,頭上的角就巴掌大小,蹄子被繩子捆在一起,黑滴滴的眼睛裡滿是恐懼。
此外車上還有三隻兔子,一匹狼,五隻山雞,甚至連麻雀都不放過——十多隻麻雀整整齊齊累一排。
真是雁過拔毛。
「老闆,鹿角收不收?小鹿崽的鼓包包,還是活的。」
「收啊!」老闆抬頭說,「你可真是好運氣,每次都打這麼多獵物來。」
獵戶忙擺擺手,「唉,快別說了,可要了我老命!」
「你先坐會兒,等人少點我給你稱。」
「您忙您忙!」他找了個椅子坐角落裡,揉著腰又說,「最近不知道怎麼了,腰下面總感覺沒什麼知覺……您等會兒得給我看看。」
老闆一邊包藥一邊說,「好,你可能是操勞過度,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希望如此……」他嘟囔著。
林梓見他眼熟,多看了兩眼,左券捶右手心,認出來了。
這人在年末找過自己,說自己撞邪了。他是個獵戶,家境貧寒到現在還沒娶媳婦兒,現在到了年紀急得不得了,管它什麼動物,能賣能吃的都打下來。
他在那天打獵時見到一個怪人,頭髮像針一般直立著,亂糟糟蓋腦袋上,看上去頭很大,一身花花綠綠的衣服,反正怎麼瞧怎麼怪異。
他直覺自己遇到鬼了,惡向膽邊生,舉起鐮刀往它攔腰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