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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巧放五一小長假,久不出門的熊小樂悶得發慌,約了時夏星、喬夜雪和徐欣瑤,時夏星到的最早,先尋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杯東西等另外三個。
她閒來無聊,便無意識地看窗外的街景,對面的茶館停了輛香檳色的邁巴赫,這個型號的車因為上千萬一輛本就少見,又十有八九都是黑色,這種顏色只有最不喜歡暗色調的陸執才會選。
果不其然,走下來的是陸執,讓時夏星心中一沉的卻是,跟著下來的那個人是陳越東……
時夏星其實也隱隱地想過這個答案,卻實在不願意相信。
「等很久了嗎?」喬夜雪軟糯的聲音讓時夏星回過了神。
「才剛到。我姐姐和欣瑤呢?就屬她們倆最愛遲到。」
過了一刻鐘,兩名孕婦仍是沒有到場,時夏星不似喬夜雪那般有耐心,直接打了電話過去問。
電話才響了一聲就通了,熊小樂可憐巴巴地說:「時小星,我們兩個想往外溜的時候,被李慶江發現了,他太壞了,通知李慕江把欣瑤抓回去後,也不准我出去亂吃東西,說今天街上人多,太危險。」
時夏星無語:「……我就說姐夫怎麼會同意你在獨自在這樣人潮擁擠的假期出來逛,果然是這樣。」
對面的喬夜雪笑了笑:「看來只有我們兩個了。」
喬夜雪非常漂亮,溫婉嬌柔,女人看了也會生出憐惜,最難得的是,即使已經結婚,身上也未沾一絲煙火氣,沉默淺笑的時候,仿佛和周圍的一切都隔著層玻璃紙。她用銀勺剜了一口面前的冰糖雪梨,手上的皮膚仿佛比碟子中的雪梨更加潔白細膩。
時夏星默默地想,正是因為這樣,隔了那麼多年,陳越東仍舊是念念不忘,猶豫了一刻,她還是說:「雪雪姐姐,我件事情想拜託你。」
時夏星不過比喬夜雪小一兩歲,因為是表姐的朋友,才一併叫姐姐。
「你說。」
她覺得不好開口,好一會兒而才終於說:「我想讓你幫我像陳越東確認一件事情,我自己問他,他一定不會說實話,可是如果是你,也許不同。」
聽到這個名字,喬夜雪不由地愣了愣:「別的事情能幫的我一定會幫,可是有關他的事情,只能說對不起。」
時夏星沒有辦法,只得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她。
「如果這裡面沒有陸執的事情,是我想多了,冒然去問,一定會傷到他,陸執相依為命的母親剛剛去世,我實在不忍在這種時候給他添堵。可是如果真的和陸執有關,我更沒法眼睜睜地看著他這樣對待穆城,所以才想先請你幫我問問陳越東,確定一下。」
喬夜雪卻仍是不肯:「不知道穆城有沒有告訴你穆氏集團周年慶上的事,我現在已經嫁進了葉家,即使不怕再被陳越東的未婚妻說三道四,也總要顧及葉家的面子,就算遇到陳越東,也只會想辦法繞開,博良是絕不會理閒言碎語,可是我還有公公婆婆的。」
時夏星也知道這是強人所難,就笑著岔開了,雖然仍是說說笑笑,喬夜雪卻能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等待結帳的時候,喬夜雪怕時夏星怪自己連個電話都不肯幫她打,又笑著說:「妹妹那麼聰明,一定是太緊張穆城才讓我幫,不然你一定明白,就算我真的幫你問,也問不到什麼的。」
陳越東大概聽身邊的人說喬夜雪在這兒,也推門進來,只是喬夜雪背對著大門,沒有瞧見。
時夏星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麼,卻突然壞心眼地想要報復一下陳越東,就假裝沒有看到來人,裝作不解地問:「為什麼啊?」
喬夜雪自嘲地笑了笑:「這和我表姐讓我問他陳蓉蓉的事情不同,會關係到他的商業利益,他這個人,別說現在,就是五六年前,也是把利益看得比我更重,不然,我和他也不會走到今天。」
果然,聽到這話,輕易面不改色的陳越東頓住了腳步,滿臉都是無奈的痛楚,連練習了許久的寒暄也無力說出,一個側身躲到了柱子後面。
接過侍者遞來的信用卡,喬夜雪拎包起身:「我想給博良挑幾件襯衣,你眼光好,陪我一起去吧。幸好那兩個孕婦沒有來,有她們跟著,實在不好去百貨公司這樣人多的地方。」
時夏星點頭說好,讓她先去車裡等,自己馬上就過去,待喬夜雪走了,時夏星才繞到柱子後面,笑盈盈地對陳越東說:「丟了最愛的人就算了,現在又為了錢連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也不要了,陳總您覺得值得嗎?鈔票又不能陪你一輩子,我雖然認為周婉怡不怎麼樣,卻也覺得你連她都配不起。」
陳越東的聲音淡淡的:「時夏星,我讓著你不過是尊重你父親。你信不信,總有你哭的那一天。」
時夏星不以為意,直接走了出去。
她一走,陳越東就摸出了手機,打給穆城:「你女朋友太不懂事。」
穆城雖然不知道具體什麼事兒,也猜出了大概:「這個不能怪她,她以為你在逼我,見了你肯定沒有好臉。」
「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你這樣一直瞞著她,等她知道我們聯手對付陸執,你小心會落得和我一樣。」
穆城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不會,是陸執先出的手,我不過是防守,再說,即使他真的中計賠光身家,最後我也會把他的財產全數還給他,他到底是我親弟弟。我瞞著時夏星也不是怕她告訴陸執破壞布置,你不了解她,我和陸執誰處於弱勢,她就會更傾向誰,我們的媽媽去世,她看到陸執傷心,都會覺得不忍,比起穆氏破產,我更不希望賠掉她。」